心痛,是真的心痛。就好像明明中了五百万,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给偷了!究竟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干的!
李端没有理会吕典的心痛继续讲:“之后我到了北原七镇,一处一处寻找,还真让我找到了不少线索,逐一排除之后,在抚冥镇和玄柔镇之间的一处山谷中我发现了成片的石林,不过大都是破碎的。再往里就是那荒庐,孤零零立在山谷中间。我怀疑那可能就是当年女妖居所,荒庐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卷竹简放在书案上。我觉得内中定有妖族之事,结果没想到是一卷空竹简。”
“那您还把它放在这里?”吕典脸上是惊奇,心中却是惊喜,要不是李端对这件事是分执着自己恐怕没有机会看到这份写着《道德经》的书简。
“我总觉得这不应该是空简,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写在上面,只是我们没有办法看到罢了。”
是啊,这世界除了我恐怕也没人能看到了。吕典在心底嘀咕。
“之后我还收集了不少那种怪石,不过那怪石一旦离开原地就不能再发出啧啧的声音了。”
吕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李端的时候他那内堂天井两侧放满了怪石,当时他还好奇那是什么石头,为什么摆在那种地方,现在方才知道,原来是李端那变态爱好的收藏品。这种骨子里透着邪气的东西他都敢往家搬,真不愧是吕典亲情认证的变态。
“不知山长之后可还曾去过那荒庐?”
李端摇了摇头:“太遥远了,就算是飞都会累死。我也老了,早已不复年少时的狂傲,如今只是再看看那怪石聊以回味,已然不能再听到当年雪夜中的啧啧之声了。一生虚度百余载,及至老时空遗憾。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李端笑了笑仿佛放下了重担,道:“一直以来我就等着有个好奇之人来问我此事,今日你这一问也算是解了我的心结,他年你若是解开这个谜团也请不要吝啬与老朽分享一番,也不辜负老朽今日这一番苦心。”
吕典面部肌肉抽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活见鬼了,自己好好的去探你这个秘?也是自己手欠,非要去拿这个黑漆漆的竹简。一想到这里,吕典又感觉庆幸,若非自己好奇拿起竹简看了看又怎么会发现《道德经》?一饮一啄都是命啊!
李端将竹简地给吕典道:“它在这里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把它教给你吧。是继续我的路,还是把它扔了都由你。”
“山长,你不是说放在这里等待解开他的人吗?”
“一百年了,看过它的人千千万,我也被人嘲笑了千千万万次。不想了,你愿意拿去给人看就拿去吧。”李端笑着轻抚竹简仿佛再向一个老友告别,竹简微微放光撤去了禁制。他将竹简放在案几上转身离去,行走间显得轻快了不少,看来那荒庐的秘密真的让他耗费了一生去解,到了最后依然无果。他把竹简交给吕典既是一种放弃的泰然,也是觉得自己将希望交托,能有得见秘密揭开的一天。
吕典揣着竹简离开了藏书阁,天色早已入夜。这一下午李端跟他谈得不亦乐乎,虽然大多数是李端在说,他在听,但是他的收货不少,至少知道了一些北原的事情,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朦胧的月光照着吕典有些清凉,怀里揣着的竹简却被焐热。千难万险自己都走过来了,北原又如何呢?不管那里是女妖的居所还是老子的驻地,他都必须去看一看,唯有此方才能放心。
穿过文园,吕典依然没有看到龙千玉,看来梦如的事情对她的影响不小。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书院了。再往前便是画园,吕典刚入园中变感觉到了一股凛冽之气。明明没有什么,为什么会感觉心里毛毛的!
吕典皱皱眉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一张冰冷似铁的脸和一张柔媚入骨的脸同时出现在吕典的眼眶之内的时候,吕典终于知道那种不详的预感因何而来。自己竟然忘了跟梦如说冯子山的事!可以想见冯子山见到梦如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师父!”吕典赶紧走到冯子山身边鞠躬行礼。
“夫君,你怎么了嘛!”梦如揉着身子就贴了上来。
吕典赶忙推开她道:“你干什么!”
梦如嘟着嘴显得很委屈道:“人家就是想你嘛。”
我天,这女的是疯了吗!怎么一天一个样,搞什么鬼?吕典红着脸看着冯子山。
冯子山冷哼一声站起身道:“明日一早随吾进圣宗。”说完,冯子山冷眼瞥了吕典一眼向门外走去,吕典刚要跟上去说明一下,却不想冯子山一下子停住了。吕典闷头撞在冯子山背上吓得赶紧后退道歉。
冯子山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消失在了夜色中。
梦如赶紧上来抱住吕典的手臂摇摇晃晃道:“夫君快给人家弄吃的,人家饿了嘛!”
吕典气不打一处来一把甩开梦如道:“你发什么神经!”
“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梦如站定又恢复了媚态内敛的样子。
“喜欢?问题是你能不能看看是什么情况?”
“你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后就喜欢咯?”梦如两眼放光又娇滴滴地黏了上来。
吕典真是想扇自己一耳光,完全就是口误:“我我,算我说差了行不?得得得,你是我姑奶奶,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你等着,我给你弄东西吃去。”
梦如嬉笑道:“要我给你打下手不?”
吕典忙抬手拒绝道:“姑奶奶,您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吕典说着赶忙出了房间,一溜湾就进了林若溪的院子。
“哎呀!”当头一张死人脸吓了吕典一跳。这疯子怎么还在这里扎马步,这究竟是疯子还是傻子啊!吕典推了他一下还挺稳当,苦笑道:“你继续。”说完赶忙去到林若溪房间敲响了门。这还是他第一次登林若溪的门。
林若溪有些疲惫地站在门前看了看吕典道:“这月夜,你来我这里干嘛?”
吕典知道林若溪也误会了。我天,这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若溪姐,你救救我吧!”
林若溪皱了皱眉道:“你有什么需要我救的?”
“就是我房间里那位!”
“那不是你未婚妻吗?”林若溪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的?”吕典记得自己好像没跟林若溪介绍过梦如啊。
林若溪打了个哈欠道:“今天下午李端带着林家姑娘来过这里,可能是想找你没找着人,我听那姑娘亲口说的是你未婚妻啊。要不然你们怎么住在一起?女孩子的清白难道不当回事?”
“舒语来过?”吕典惊了一下。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遭了,舒语肯定也误会了。不对,不应该啊,她应该知道梦如的,比武招亲的事情龙千玉是当着她和自己一起说的。应该不至于,吕典相信林舒语,也相信她相信自己。
林若溪见吕典发呆淡淡道:“行了,我看你跟你师父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古板,一个花心。疯子,别蹲了去前院睡觉吧。”林若溪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合上了门。院子里的疯子得了她的令龇牙咧嘴走到吕典身边两手伸着呵呵傻笑。
吕典脸都绿了。
“我上辈子是欠了什么孽债,遇上你们这两个吃货!”吕典扭头出了院子进了南院的厨房。傻子一路走得摇摇晃晃但是依然能跟上吕典。吕典不禁在心中感叹真是流年不利,沾上狗皮膏药不算事儿,还黏上了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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