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腥风血雨的董事会开完之后,我和徽嗣便去了公证处,也不得不去了公证处,下午的时候,当我们两个从那里出来时,每个人的手上,都多了一个薄薄的小红本。
看着手里的那个本子,我的内心没有一点儿结婚之后的喜悦和快乐,倒是感觉特别别扭。
和我有类似表情的还有我的新婚妻子徽嗣,不过我大舅哥徽嗣柱的心情倒是好的很。
徽嗣柱拍着我的肩膀,有点没心没肺的说道:“妹夫!我特别看好你!你可要好好干,带领我们徽家走向复兴,走向胜利,还得早点让我妹妹怀孕,培养咱家的第三代。”
徽嗣柱的话,连他妹妹都听不下去了,于是二丫头带着愤怒吼道:“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错什么了么?!”徽嗣柱一脸白吃的反问道。
“不是……”二丫头脸色涨的通红,而后无奈道:“爸的忌日还没过,你说话注意点成么?!我在孝期结婚,就已经很对不起爸了!”
“哎呀!我当你说什么呢!”徽嗣柱挥了挥手,非常不在乎的辩解道:“警察都说了,咱爸是失踪,不是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没人会说你的短的!”
“……”听着徽大少爷的话,我和二丫头彻底无语了。
一个能把亲爹的死都看得这么开的人,岂是没心没肺四个字就能形容的么?!
因为担心再吵下去,徽家这二位顶梁柱就要打起来,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急忙开口,冲他们两个说道:“我说你们俩,这大结婚的日子能不能别吵架,为什么不能有点喜庆气氛呢?!”
听着我的质问,徽家仅剩的两位兄妹终于住口,似乎在我面前,他们俩都没有什么脾气。
略微沉默过一会儿之后,徽二丫头突然冲我小声,带着十二分的歉意道:“对不起,为了稳住家里那帮人,又把你卖了。”
“不算什么!习惯了!而且我和你又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我挥了挥手,而后看了一眼表,又问那二位道:“既然咱们都结婚了,怎么着也得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吧?!”
我的这个提议,听上去非常荒诞,不过我是非常认真的。
因为毕竟,这两个月以来,从没有任何好消息或者值得我一笑的事情发生,那种天天唇枪舌剑,对账对股的日子已经让我厌烦。
我迫切的需要个由头,寻找一个发泄的渠道,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
有个由头就好,哪怕这个由头……仅仅是一次趋炎附势的婚姻。
我的想法,其实又何尝不是徽嗣和徽嗣柱的想法呢。因此在我的提议之下,大家一拍即合,徽嗣柱更是一把勾着我的肩膀道:“好妹夫!想吃啥就说,咱们馆子随便挑,吃完了,咱们去ktv哈皮。”
“你说的!”我回应,而后想都没想道:“咱们吃火锅吧,重庆锅或者广州锅,都成,够烫,够辣,够痛快就好。”
“吃火锅?!”徽嗣柱愕然道:“在怎么说也是结婚呀!就吃这?!”
“那你想吃啥?!”我眼皮子都不想抬的冲徽嗣柱道:“你看看最近账目上的流水,再看看你们徽家最近股票的跌幅,现在你还能能吃上火锅,都得感谢你家祖宗的阴德。”
“……”我的话,彻底让徽大少爷住了口,而后他再无怨言,徽二丫头也没有异议,只是问了我一句道:“去什么地方吃?!”
“什么店都可以。”我疲惫的回答道:“就是不要去五脏庙的店了,我想想就恶心……”
听着我的话,我的新婚妻子苦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的婚宴,是在一家重庆老火锅店里,以两百块钱潦草结束的,吃饭中我们一个劲的喝着酒,然后又给每一个亲戚朋友打了电话,报了喜。
当然,因为落魄我没有,也没敢和父母,以及我二舅通电话,虽然……我娶回来的是个又漂亮又多金的富二代。
在之后,难得放松的我们又跟着徽嗣柱这个二世祖去了ktv,吹着啤酒,对着刺眼的屏幕,吼着一曲曲高歌。
那一晚上,我和徽家的两兄妹喝了很多酒,回去的时候,我的头脑虽然还清醒,但是身体,已经没法儿走直线了。
也因此,我用残存的一些理智,打了一辆出租车,塞给伺机二百块钱后,便让他把我们拉到徽嗣柱的公寓中去。
在车上,徽二丫头一直依偎在我的怀里小憩,临下车前,她突然爬到我的耳边,小声问我道:“老公,今晚……还洞房么?!”
听着徽二丫头那并不温柔,但充满期待的话,我上一秒还清醒的脑子彻底糊涂了。
当时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没有记住,我只知道自己仗着两个月的疲惫和压抑,很恬不知耻,或者顺其自然的回答道:“洞!老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为什么不洞!”
就这样,我把徽二丫头抱下了车,然后又晃晃悠悠的,抱进了那别墅里,一间铺着红色玫瑰花瓣,还有许多红白色纱幔的,看上去很浪漫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看见,原来我们身子底下压的根本不是玫瑰花瓣,而是大少爷家五颜六色的瓷砖,至于纱幔……则是人家凉的衣服。
而最让人无奈的是,我们睡的地方也不是床和卧室,而是阳台,还是那种外飘窗,全落地玻璃的阳台。
早知道这样,我昨天晚上开什么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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