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些失眠的夜,岚走到了窗户边开始眺望起冬木市的夜景。倒不是因为家中多了一个贞德的缘故,因为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躺在卧室中抱着间桐樱一起入眠。
他只是有些意外的想念红莲,想念艾米莉亚和普莉希拉,想念遗留在那个世界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或者说从未有过。
因为这份情绪,他甚至默许了间桐樱的暂住,只是因为对方低头无所依靠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那个银少女。
离开的时候,他是个志在四方的剑客,心无旁骛也无牵挂,除了剑、除了远方,他对那个世界是没有留恋的,因为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人。
而这种情绪一直遗留到了当中,行走在新世界的他,总是用着冷静又谨慎的目光,跟周围的人接触,然后产生微弱的交集。
这种情况直到突然来到艾米莉亚的世界,才生一点点不可思议的转变。也正是因为这份变化,在圣域时候的自己,才会一心想着早点离开。
已经飞了一辈子的鸟类,又该用什么理由停下筑巢呢?
探寻的目光游走在灯火通明的都市中,冬木市是一座典型的通过旧城改造出来的城市。从山峰上流淌下来的未远川,将这座城市分成东西两块部分。
东侧为新都,什么都有的高度现代化的新城。西侧是旧城‘深山町’,也是岚所在的地方。天草馆主提供的公寓,十分靠近流动的未远川。
站在窗户边,能看到眼前的河川,穿流过改造后的河道,一点点、一点点的涌进宽阔无垠的大海。
“未远川……未远,未……远。”不知道从何处翻出那枚铃铛,岚将它置于掌心,一时看的入神,“真的未远吗?”
还能再见吗?当一个个疑问如溢满的月光般充斥在心头。不知道自己何时能离开,亦可能会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的岚。只希望那边的月色,也能一如既往的美丽下去。
将铃铛塞回到身上,躺回到地铺中的少年,最终熄灭了房间内的灯光。黑暗像头温柔的巨兽,接纳了他所有的情绪。
这个夜晚,岚罕见的做了个梦,梦到了许许多多的人,梦到了许许多多的事。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留在心底。
清晨的时候,睡醒后的贞德再走出卧室的一刻,便看见了已经收拾好地铺的岚大人,正准备着三个人的早餐。
也不知道贞德给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大惊失色的她赶忙上前结果厨具,说道:“岚大人,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
“哦。”点点头的岚,索性连围裙也一起解下递给对方。
“岚大人每次都起来的怎么早吗?”接着工序继续忙碌的贞德,已经能熟练掌握煤气的火力,“下次我会早点起床的。”
“没关系。”回到沙上坐下的岚,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随意翻阅着,“只是昨晚没睡好。”
“是这样啊。”好脾气的贞德,并没有在意岚语气中的敷衍,依旧柔声的说道,“大人,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去道场教课吧,贞德,热水烧开了。”听着尖锐的气鸣,岚提醒着光顾着锅炉的英灵,以免因为对方的失误而酿成人间惨剧。
“啊,啊,是。我知道了。”赶忙转过身的贞德,留下一抹帮着马尾,穿着居家服的背影。
“贞德,我记得你说过……”放下报纸的岚,看向窗外被阳光照亮的晴朗天空,“圣杯可以完成任何愿望,是吗?”
“恩。”提起水壶的贞德轻声问道,“岚大人也想要吗?”
这次回应她的是打开报纸的声音。
简单平静的早晨,再岚抵达道场后恢复到了不符合画风的喧闹,为八月的大赛正磨刀霍霍的学生们,像极了情的小公崽。满身力气无处释放的他们,将这股热情凝聚成了学习的动力。
但双方之间级数的差距过大,让他们的奋战成了岚又一次证明自己强大的背景。虽然岚本人对此完全不在意,不过情绪低落的学生们再重新坐在一起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岚师傅,全国大赛上也会有你这样强的人物吗?”
“不可能吧,我觉得与其关心这种问题,不如问问岚师傅,他自己会不会参加这个比赛才是关键。”代替岚回答提问者的,是一名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年长学生。
“不会。”坐在这群精力充沛的笨蛋对面,岚笑着摇摇头打消他们的疑虑,“我对比赛什么的,并没有多少兴趣。”
“真的吗?突然感觉自己赢取比赛的可能,好像增加了许多呢。”
“喂,别傻了,你连我都打不赢。”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你。”
“咳咳。”用声音制止住有些吵闹开的学生们,岚用目光扫视过一张张年轻的脸,“都想到自己刚刚出招的问题了?那么开始我们的第二个回合吧。”
“诶,岚师傅,再让我休息十分钟吧,就十分钟。”
“我身上现在还痛着呢。”
这些白痴,心中抱怨一句的井上云却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作为从小就在这座道场学习的他,比任何都要明白像岚师傅这样的人有多么难碰到,这些家伙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跃众走出的井上云握起手中的竹剑,感受着站在对面的岚师傅身上的气势。这份如山峰一样强大的感觉,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出现在冬木这种偏远的小城中?
“准备好了?”岚笑看着对面的学生,出声问道。
“是的,岚师傅,请多多指教。”挥剑而上的井上云,用比去势更快的度摔倒在地上。
过程短暂的几乎只在眨眼间生,笑眯眯的岚给出了自己的评语,“气息不稳的时候,不要挥剑。来来来,下一个,下一个。”
逃避着岚的目光,相互推脱间的学生又选出了下一名的倒霉蛋。
生在道场上的一幕,被两个躲在暗处的男人看在眼里,重新将目光移回到面前的棋局上,倍感得意的天草十六郎,用着近乎炫耀的语气说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跟你说了吧,我们道场来了个了不得的家伙。”
“你的学生太弱了,完全看不出特别之处呢。”苦思着棋局的男人,拿起一枚棋子重重落下。
“你怎么不说是那个小子太强了呢?”打人还不打脸呢,怎么也得为自己亲手教导的学生争口气的天草十六郎,说出辩解的话。
“反正你的买卖没做亏,弄不好这次大赛还真能出些风头。”
“哈哈哈,也该到我天草家祖坟上冒青烟的时候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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