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足足坐了近一个钟头的摩托,刚开始我还觉得颠簸,屁股剧痛啥的,后来彻底没反应了,估计是麻木了。
我们最后奔向山地,来到一处山坳中。这里只有一个羊肠小路,路两旁全是稀疏的树林。
邓武斌的摩托当先降速,被他影响的,我们的摩托也慢了下来,最终三辆摩托聚在一起。
邓武斌一脸疲惫样,他原本就是个老人了,先是洗劫太阳岛,之后又是这种高强度的驾车,让他有些吃不消。
但他一点诉苦的架势都没有,反倒跟我们说,“接下来还有一个多钟头的路,目前看没有追兵,咱们换一换手,让坐摩托的开摩托吧,只要咱们保持这个速度,继续下去,肯定会安然无碍的撤离。”
其他人全点头说好。胡子还特意扭头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你开快车怎么样?能抗住不?
我开四轮的轿车还行,对摩托不那么熟,但都这时候了,我不想让胡子疲劳驾驶,也就应了一声,说没问题。
正当我俩要对调座位时,左手边的林子上方,突然出现一个绚丽的烟花。
在这种如此荒凉的野外,烟花更加明显,我们看的一愣。如果说之前离开赌场时,我们看到的那个烟花,可以把它强制归为一种意外和巧合的话,眼前这烟花,可绝不紧紧这么简单了。
我还突然冒出个反应,有人不仅跟着我们,还放烟花提示我们现在所在的大体位置。
这烟花离我们不太远,我们要是全下车,冲到树林里寻找一番的话,或许会有收获,但这么一来,我们会耽误很长时间。
邓武斌脸色沉得都快滴出水来。方皓钰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提示其他人,说咱们有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胡子一脸着急,想发表啥看法,但我偷偷拽了他一下,他最后跟我一样,闷不吭声的看着邓武斌。
邓武斌没想太久,只是骂咧咧一句,又招呼我们,继续撤。
三辆摩托又快速的奔起来。但邓武斌没跟方皓钰对调,还是由这个匪王当着司机。
看得出来,他想通过个人能力,把摩托开的更快一些,只是这里是山地,坑坑洼洼的,我们的摩托一直在五六十迈徘徊着。
我们并没走出多远,也就又行驶三五里地,前方的路口上,出现了一个稻草人。
这稻草人被故意插在路中间了,它横着伸出双手,大有拦路的意思。
我们一同盯着稻草人。摩托再次降速,我们还故意用车灯光照着稻草人。而且等又离近一些后,我发现这稻草人跟一般的还不太一样。
它有一人多高,最外面穿着一个马甲,这马甲很像我们身上穿的那种,连颜色和造型都一模一样。我心里直打鼓,心说这会不会也是婴儿皮做的?
另外这稻草人的整个脑袋是个娃娃,估计是从哪个大头布娃娃身上弄下来的,被张冠李戴的弄到这稻草人身上了。
这娃娃头的脑门上,还用黑笔特意写了一个邓字。
邓武斌脸色异常狰狞,光凭这稻草人的怪异,不用邓武斌在说啥,我们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
方皓钰忍不住先念叨,说到底什么人,怎么这么清楚咱们的撤离路线呢?
我们没人回答,而且被稻草人拦路,我们没法把摩托开过去。
邓武斌先停好摩托下车,他紧紧握着消声步枪,往稻草人身边一点点的靠了过去。
我们其他人落后一截,但也随着邓武斌往前走。方皓钰举动最怪,他边走边歪着脑袋。
邓武斌心里有气,等又走了几步后,他举起步枪,对着稻草人的脑袋,狠狠的来了一发子弹。
这子弹正中稻草人的眉心,一下子让它半个脑袋都没了。但这么一来,我们也看的清清楚楚,这脑袋里面藏着东西,是一个个的电线。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我想的是,这稻草人别看横在路中间,但难不成还会跟个机器人一样,能动起来?
我发现自己也是个乌鸦嘴,没等我们再有啥反应呢,这稻草人身上传来滴滴的声音,尤其挂在它身子上的半个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灯亮了,一闪一闪的。
邓武斌喊了句,“小心,有炸弹!”
我们急忙往后退。我知道炸弹的威力可大可小,尤其炸弹后产生的冲击力,很容易把人的五脏六腑震伤了。
我们都没跑出几步呢,就争先卧倒。
这里的地面很硬,上面还都是石子。我扑到一瞬间,疼的呲牙咧嘴。但我紧紧抱着脑袋,顾不上别的。
我等了几秒钟吧,这稻草人没动静。其实细算算,我之前遭遇过两次类似的事,一个是调查幽灵大盗案,一个是在跟方皓钰绑架虎帮老大时。
有了这两次的经历,我倒没太害怕。等又熬了一会,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
其他人也有这感觉,尤其楼强,骂咧咧的,看着稻草人里面的灯不再闪烁了,他还站了起来。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突然间稻草人的身体炸裂开,我还隐隐看到一个火苗子。
我不了解炸弹,不知道这种能炸出火来的炸弹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一刻,我整个人别看离炸弹地点有一定的距离,但整个身子还是被烤的难受,脑袋更是嗡了一声。
我被一股热浪硬生生的推回到地上,无力的趴着。其他人也没好过到哪去,楼强更是被热气带的,整个人横着分出去半米多,重重摔在地上。
一时间,我们这帮人有“全军覆没”的感觉了,都倒地不起了。
我试着深呼吸,当用力吸满气后,我品着身子的反应,发现五脏六腑倒不怎么疼,这说明我没受太重的伤。
我看着大家,他们也都没死,包括楼强,只是受伤的程度各自不一样罢了。
邓武斌强挺着给我们鼓劲,让我们快点爬起来,还说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全挣扎的行动。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稻草人的爆炸只是第一步,随后嗤嗤声传来。
我刚听到这种声响时,很纳闷,心说这他娘的到底是啥东西?而且这声音还是从旁边树林传出来的。
方皓钰、胡子和骆一楠,先后惨叫一声。我离胡子近,发现他一边叫嚷一边摸向自己的大腿。
我看到他右腿上插着一根像飞镖一样的东西。
我冷不丁想到猎人了,心说难不成我们来到的这个山坳里,有果敢猎人的存在么?
但这也说不通,猎人用弓弩和飞镖,对付的应该是野兽,绝不该对付我们,外加稻草人刚刚爆炸,这两者之间也一定有什么联系。
胡子正费力把飞镖拔了下来。我问胡子要不要紧,胡子抬头看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明显有点斗鸡眼了,而且看表情还模模糊糊的。
胡子啊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想跟我说啥,随后他身子一软,躺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起来。
嗤嗤声继续出现,这次却是针对我、邓武斌和楼强了。我运气很差,这一飞镖正中我的后背。
在飞镖射入的一刹那,我先是一阵剧痛,尤其觉得自己半个身子跟被针戳中了一样,但随后我整个人又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伤口处不再疼痛,反倒酸酸甜甜的,有很舒服的感觉。
我知道这不是好事,说明这飞镖上的毒性很强,我中招很深。
我彻底趴在地上,伸手往后背摸去。我想把飞镖尽快的摘下来,问题是摸不到那里,这么折腾几下后,我双眼发黑。
我对自己说,别睡过去,是个爷们就挺住!但我这么说,也真就是喊喊口号而已,没过几秒钟呢,我翻着白眼,脑袋当机了……
当我再有意识时,我睁眼先看到的,是漆黑的天空,我又四下看了看,在摩托车灯照射之下,周围环境有些昏暗。方皓钰正盘腿坐着,胡子、邓武斌和骆一楠还在昏迷中,但少了楼强。
我慢慢回忆起之前的遭遇了,我猜那飞镖带的毒药只是让我们昏睡了,并没夺去我们的命。
我暗叫庆幸,心说我们人没事就行了。
我挣扎的要坐起来,甚至被灯光一影响,我又看了眼摩托车。
原本三个摩托上都放着背包,这里面有我们抢回来的麻古和金条,但现在三辆车上全空空如也的。
我咯噔一下,心说东西呢?我坐起来后,又对方皓钰喊了一嗓子,问他怎么回事?
方皓钰不理我,却突然嘿嘿笑了,我试着站起来,想往摩托车那边走过去。
方皓钰猛地扭头看着我,他一脸狰狞,甚至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来。
我留意到他这举动后,被吓住了。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警方的杰作,先不说那帮条子这么做地不地道?为何不考虑我和胡子?但既然收网了,为何不把我和胡子带走?而且被这种心情一影响,我有种心虚的表现。
我担心方皓钰知道啥了,在站住身体的同时,又试探的问了句,“你、你咋了?”
方皓钰嗷的叫了一声,又猛地站起身扑了过来。
他跟疯了似的,伸出双手狠狠掐住我脖子。我早就知道这爷们的爆发力很强,这次更是切身领教到了。
被掐的一瞬间,我眼前就阵阵发黑,我心说坏了,自己这条小命,不会就这么交代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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