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这下我知道了,这小护士一天到晚在我身边转悠,可不是对我有意思,那是有原因的。
竟然是为了监视我,还是实时监视。
我那个懊悔啊,竟然麻痹了,我早该料到了。
现在想想,还真的有很多地方值得怀疑的。
比如,这小护士压根就不会插针头,每次给我打点滴,都要弄上老半天,大部分时候都要有其他护士过来帮忙。
看着被她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背,我特么还心地善良地跟她说没事没事,草。
又比如,她每次说给我看尿管,除了不断撩-拨我的小兄弟,貌似也没干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她压根就不懂尿管,就是装模作样罢了。
我还一直误以为她对我有意思,草!
再比如,有好几次,医生让她来记录床头上那台仪器的读数,这小妮子连哪个是心率哪个是血压都分不清……
还有好多,细细一想,妈蛋,都是漏洞。
卧槽了个娘嘞,老子活该被抓啊!
竟然遇上个卧底,也是醉了。
我蹲在黑暗的角落里,手上被铐着,站不起来,也坐不下,只能在心里大骂条子是变态。
骂了一千多遍,房门总算是开了。
一个年轻的条子随手打开了房间正中央的灯,是一个老式的吊灯,垂在一张老式课桌上方,一前一后三把椅子,除此之外,这房间里再没其他设施。
哦,对了,还有我被铐住的横在墙角的这根铁杆子。
吊灯的光线很暗,只能照亮方桌那一片地方,再往外几乎还是暗的。
我没怎么看清那年轻条子的脸,他走上前来,把我的手铐从横杆上松开,然后拉着我坐到正中央的椅子上,我的手还是被反铐着,并且又被铐在椅子背后的一个眼儿上。
“放老实点!”
那条子瞪我一眼,厉声训斥道。
我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我啥也没干呀,干嘛训我,好委屈。
他坐在我对面,把个文件夹“啪”一下拍在桌上,然后往椅背上一靠,幽幽地给自己点了根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我故意咳了几下,小声说道:“抽烟有害健康,抽多了会死的。”
他“呼”地扑上来,隔着桌子抓了我的领子,把我连带着那椅子一块儿,给拎了起来:“我靠,说谁死呐?!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脸一板:“你敢暴力?”
他一愣,噌一下脸就变得乌黑:“靠,对你这种鸟-人,老子就敢用暴力,咋了,你能把老子咋的?”
说着,他就从嘴里把烟头给捏了下来,就要用那火红的烟头扎我的脸。
“你敢?”我呵斥道。
“我有啥不敢的!”他冷笑道。
“住手!”
一声厉喝从我背后传来。
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面前这厮一愣,脸色瞬间变成了土色。
“干什么呐?干什么呐?小刘,谁给你权利对犯罪嫌疑人动粗的?放开他!听到了吗?还不放开,你不想干了吗?啊?”
我感觉的到,这家伙那个不甘心啊,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了,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我懂,除非你不想干了,那你就来整我。
话说回来,如果你脱了这条子的皮,老子也没必要怕你,谁整谁还不好说呢。
“听到了吧,你们领导让你松手呢。”我朝他笑笑。
“哼!”
他愤愤地将我一推,我屁股下铐着椅子,没弄稳,“砰”一下摔成了四脚朝天。
“鸟-人!”他居高临下白我一眼,就坐回去自顾自抽烟,也不管我。
我自己可没办法坐起来,挪了几下,有人过来扶了我一把,我才站起来,连着椅子坐稳过来。
那人绕过桌子,径直就坐在了对面。
我抬头一看,嘿,这女警官,是老熟人啊!
就是那小护士!
虽然相处了这么久,那小护士每天都带着口罩,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暴露出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是记得很清楚的。
“嗨,多谢啊。”我笑着说。
她看我一眼:“谢我什么?”
我瞥了她身旁那男条子一眼:“刚才帮我解围啊。”
“队长,这家伙嘴上不干净!”那条子叫道。
“我知道。”她冷冷地说,“我很了解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非常地了解!”
不知为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那小兄弟连带着那俩蛋蛋都冷不丁地一缩。
想到一个女条子捏着我的小兄弟……
那画面,我都不敢想,太恐怖了!
“你叫金三?”她冷冷地问。
“恩。”
她点点头:“警方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配合我们的工作,对你会有帮助的,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叶警官。”
我耸耸肩:“知无不言。”
“职业?”她问道。
“无业。”我回道。
“你特么就是个盗墓贼!”男条子说。
“小刘,注意用词。”
男条子哼了一声,回去做笔录。
“今年的2月6日,你在哪儿?”
“不记得了。”我说。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比如……你记不记得自己去过清东陵?”
……
审问的时间挺长,我大概推算了一下,应该有一个多小时,不过,我就一个原则,打死不承认自己去过东陵下的地宫,反正警方没有展示他们所掌握的证据前,我绝对不能主动承认。
所以,姓叶的小妞儿也拿我没办法。
毕竟还嫩了点,虽然也是个能人,不然这年纪轻轻也当不了队长,可毕竟还是年轻了点,约莫三十都可能没到吧,论在江湖上混的资历,比我差远了。
问完话,我被丢进了一个空的监室,屁股还没坐热呢,门又开了,我看到了十三叔,他也被烤着手,被狼狈地丢了进来。
“问你话了?”他见我就问。
“你也是?”我反问。
我们俩默契地点点头,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看来条子没能从我和十三叔身上问出什么内容来,如果他们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估计我们俩很快就能自由了。
十三叔说,他已经提出要求,要见自己的律师。
我们要做的,就是稳住,然后等待。
……
时间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条子再没找我们问话,十三叔要求的律师也一直没有露面,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奇怪。
距离我们被丢进房间过去三四个小时后,房门再次被打开了,我看到了胖子。
他果然还是落网了。
他耷拉着脑袋,脸肿成了猪头,一声不吭,在他的身后,是那个熟悉的姓刘的年轻条子,脸上挂着邪邪地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胖子这货口风不紧,如果再加一点点的手段,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节奏。
房门“砰”地关上了。
我抬脚就要踹那胖子,十三叔拉住我,连连劝我稍安勿躁,且听胖子解释。
胖子苦着张猪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也真可怜,估计那条子把我这儿的火气都撒胖子身上了。
“胖子,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全招了?”我问道。
他点点头,没做声。
我长叹一声,转身朝十三叔笑笑:“叔,这下好了,十几年的牢狱之灾啊,咱这下半辈子算是吃上公家饭了。”
“小三爷你别急……”胖子弱弱地说。
我扭头瞪他,草,妥妥地要坐牢了,老子还急个屁啊!等着安享晚年呢!
胖子揉揉脸,歪歪嘴,吞了下口水,说:“那叶警官说了,我们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抬脚就把他踹翻在地,指着他鼻子就骂:“妈蛋,你特么还有种了,给条子当走狗,这二狗子的干活你有种你干去,老子就算把牢底坐穿也不给条子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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