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替胖子暗暗捏了一把汗,这家伙粗心至极,肯定不会发现自己背后跟着个东西。
我环顾了一圈,这宫墙之类寂静得很,简直就是一片死寂,在这地下百米,根本不可能有生物存在。
连地面上也见不到任何痕迹。
宫殿纯银屋顶上洒下淡淡的银灰色光,笼罩在宫墙脚下,将地面上的尘土映出浅浅的光泽,视野所及之处均透着一股深深地死寂。
这几乎是个死神都不愿驻足的地方。
“这……会是什么东西?”绿皮问我。
我蹲下身,手指轻轻地在那脚印上摸了几下。
脚印确实没有踩到底,脚印底下还有一公分左右厚度的尘土,按照这种力度的压力判断,这脚印的主人,体重应该不到二十斤。
而分裂出来的另一串脚印,则更加地轻,估计不到十斤。
再看胖子的脚印,不仅一脚踩到底,还把尘土飞溅出去不少,“啪啪啪”的,那叫一个豪迈。
“应该不会是人,不过……”我眉头紧锁,似乎在脑海的某处有一个名字,就要跃出来,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能是……”
那个名字就在嘴边上了,就是出不来。
这时,绿皮一指大殿方向,低声喊道:“有情况!”
然后拉了我一把,将我拉到暗角处隐蔽起来。
我扭头一看,大殿内突然闪过一阵火光,却没有任何响动,转瞬即逝,很快又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我看到了火光。”我看着绿皮。
他点头道:“我也看到了,一定是胖子。”
我从他脸上头一回看到了紧张的神色,这令我也非常焦急。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他跟我说。
这并不是商量的口吻,而且带着命令的口气,我想跟着去,但他冷冷地盯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一点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我。
无奈中,我只好留在宫门口,目送着他隐入宫殿群中。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某处盯着我。
我打了个哆嗦,侧头望去,距离我仅十几米的宫墙拐角处,一双异常的青色眸子眨了一下,立刻就躲进了墙根。
果然有东西!
我紧紧贴在墙角,悄无声息地往那边一步一步地挪动过去,眼睛紧紧盯着刚才出现眸子的地方,手里则暗暗地将短刀提了起来。
我到了拐角处,我的一侧就是拐角的另一边,如果那东西还在的话,此刻距离我应该不会超过一米。
它可能就在拐角那头,也像我一样,正在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感。
我手心全是汗水,但我还是将短刀捏得死死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然后“嗖”一下跃出了拐角。
“谁!”
我厉喝一声,却见转角另一面空空如也。
除了一条幽深的通道,什么都没有。
这……
刚才那双眼睛明明就在这里,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就在这时,我依稀感觉到一阵微风从我脖颈处轻轻吹过,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抬头却见一个淡淡的影子爬过我的肩头映到了正对面的墙面上。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呼吸开始急促,大腿肌肉逐渐紧绷,随时都准备撒腿就跑。
而握着短刀的手则剧烈地抖动起来。
怎么握都握不紧,真是见鬼了。
这时……一双极度冰凉的小手徐徐地攀上了我剧烈发抖的手背。
那种凉意,几乎能瞬间将人冻成冰块。
不仅如此,随着那冰凉的小手慢慢地贴到我的手背,我心里的发毛也逐渐传遍了全身。
这,这,这特么竟然是个小孩子的手!
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子!
傻子一想都知道这是啥东西了。
可是,那只冰凉的小手贴上我的手背之后却不再动了,那感觉……似乎像是在……取暖。
我心中暗想,要是这小东西就是来取个暖,大不了就让它捂一捂,也许它满足了,就走了。
我不动就行。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它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我开始慌了。
我背对着它,本来就严重缺乏安全感,我根本不知道背后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个吉利的东西,它这么贴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它的手指动了一动,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指甲触碰到手背的感觉。
妈呀,这小家伙竟然有这么尖利冰凉的指甲,如同冰凌一样。
正想着,它的一根指甲微微地刮向我的手背!
我大惊!这要是一下刺进去,刺中要害,我这手怕是不保。
如果这东西是个粽子,指不定我还有被感染尸化的可能。
我手微微缩了缩,没想到它很快又跟了过来,依然牢牢地贴着我的手背。
我冷汗之冒,瑟瑟地说:“小朋友,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哥哥很害怕的。”
身后没吱声。
我继续说:“没说话就表示你听懂了哦,哥哥有事要先走一步,你一个人在这里继续玩哦!”
这话一出口,我陡然就甩开它的手,离弦之箭一般就撒腿狂奔。
我敢肯定,这辈子我从来没跑这么快过,眨眼我就冲到了宫墙的尽头。
卧槽,尽头啊!没路了?!
不对,还有路!
我一拐,又拐进一条幽深的通道,也没看,继续疯狂地逃命。
不管它追没追来,跑得越远越安全!
卧槽,又没路了!这特么什么构造啊,怎么到处都是断头路?
我左右一扫,这下真是死路一条了。左边是墙右边是个殿,娘_的,真是前途无路了。
不及多想,我往右一跨,跃上几级台阶,朝那大殿木门狠狠一推,朝里冲了进去。
进门,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再用身子死死靠在门背后,将门紧紧堵住。
这下总该甩掉它了吧。
我大口喘气,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被追着跑的感觉太难受了,妈蛋,下地真不能一个人行动,但凡绿皮或者胖子有一个人在,老子都不可能这么狼狈。
甩掉了吗?鬼知道呢。
只是,这屋子是干什么的?
有个高大的供桌正对着门摆着,桌上……竟然有蜡烛!还特么是点着的!
卧槽,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老眼昏花,那儿确实有两盏轻轻摇曳的蜡烛火苗!
而且……似乎还有供品摆在桌上!
那是一个……
我使劲睁大眼睛朝中间那堆供品望去,突然,我背脊一凉,我认出了供桌上那玩意儿了。
如婴儿般大小的体型,却有着及地的黑发,披头散发间,露出一张面如枯柴的脸。
禁婆,竟然是个禁婆!
它正挥着那小小的手掌朝我咧嘴笑呢……如果那也能算是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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