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扣的宝塔形地宫有9层,这已经是最底层了。
因此,我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大理石棺椁便是墓主人太白遗老的棺椁。
但是,不出所料,棺椁依然是空的。
这已经不能引起我太大的惊讶了,一路上,我已经能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所以棺椁是空的这一可能其实我早已预料到了。
而且,棺椁中果然又有人皮蛹!
和七星棺椁一模一样。
说明什么?
说明如果妖灵没有欺骗我的话,太白遗老一定早于我们的到来破茧重生,如今已经混迹于正常人的行列当中。
也许,包括七星棺椁在内,这两处地方根本就不是墓葬,恰恰是乌斯藏域七大护法用以自我复生的秘密场所。
显然他们成功了。
但让我感到讶异的是,这墓室当中,除了大理石棺椁中有一个人皮蛹之外,一侧的墙角处,竟然还有两个人皮蛹!
其中之一肯定是胡老七的,那另外一个又是谁的呢?
二月红?
白灵?
还是另有其人?
这是一个疑团,我仔细察看了几个人皮蛹之后依然无法找到答案。
另一个疑团便是关于胡老七的。
两个人皮蛹中,一个人皮蛹非常干净,显然从人体上脱落下来时非常干脆利落,但另一个却沾满了血肉,并且还留下极难闻的恶臭。
显然,这是胡老七的人皮蛹。
我猜测,胡老七之所以会变成类似于血尸一般丑陋的样貌,一定是在人皮蛹脱落过程中造成的。
一定是在脱落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才导致一个正常人变得非人非鬼。
至于原因,我便不得而知了。
我只能归结为恶有恶报。
但是,他为何能经历十二年的不吃不喝依然活下来?
并且,为何他一直留在地底之下,如果按照爷爷血书中留言,服用丹丸之后,化成人皮蛹破茧周期是六年,如此推算,胡老七应该在六年前就应该破茧而出了,为何十二年后依然还在这里?
除非……
我脑海中跳出一个念头。
除非他进行了二次化蛹。
化蛹两次,破茧两次,时间上刚好十二年,完全吻合。
问题是,如何解释他要化蛹两次呢?
总不至于是好玩上瘾了吧?
这个又是绕不出来的疑团,如今胡老七已经身首异处,找谁问去呢。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爱化几次蛹那是他的权利对吧,他想化到死也没人管。
相比而言,我倒是更关心另一个人皮蛹的谁的。
不过,这也不是当下的关键点。
我站在大理石棺椁前,朝墓室周围环视了一圈,除了墙角一个看上去尚且完好的盗洞之外,便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真是可恶。
这么多年的下墓经历中,这次是最没劲的,走到哪儿都是空荡荡的,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我倒更希望走一步就是粽子,再走一步又是机关,这才能显示出我的智商和勇气。
我忿忿地在那石棺上狠狠一拍。
尼玛,天地良心啊,那真的只不过是随手一拍啊,我可真没带狗血小说中的什么金手指啥的玩意儿啊,但那两米见长的大理石棺椁竟然“轰”地一声,四面侧壁就要往外倒。
我一见,立刻往后跳开几步,差点没被那巨大的石棺壁给压着了。
“轰!”
大理石棺椁像一朵花儿一般盛开了!
与此同时,棺椁底部在“喀拉拉”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徐徐往上升起,直到升至离地面越半米左右的高度后,才缓缓停住。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说这一定是幻觉,啥蹊跷的机关我没见过啊,就没见过一巴掌拍下去就能触发的!
待一切重归平静之后,我才重新靠近那已经四壁摊开在地的棺椁,才发现那触发的机关实际上是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地砖,我正巧给踩上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踩狗-屎么……
踩就踩了吧,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高约半米的石台。
石台正面雕刻着一个蛇首人身的家伙,一手提把宝剑一手捏朵花儿。
蛇、剑、花、人,这种配置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看得我浑身直发毛。
我绕着石台走了一圈,台面就是原先棺椁的内底,上面依然留着那个空的人皮蛹,四壁上除了正面有一个蛇首人身像之外,其余三面都只是刻满了纠结盘绕的蛇身。
没错,全都是蛇身,一个蛇头都没有,也够怪的。
我再次回到正面处,直觉告诉我,如果这石台有什么奥妙之处的话,开启关键多半应该就在这蛇首头人身像上。
这矿灯是从小县城买的,质量,续航本来就不咋样,用了这么久了,还被我摔过几次,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人品爆发了。
此刻忽闪忽闪的,怕是快要灭了。
我凝神屏息慢慢地凑近了那蛇首处,发现蛇首的嘴微微张着,却没发现蛇的牙齿。
我用藏刀的刀尖慢慢地切进那微张的蛇嘴之中。
刀尖竟然插进去了。
空的!
蛇嘴中果然大有洞天!
刀尖顺着微张的蛇嘴那一条非常窄小的缝隙,自左往右划过去。
突然,刀尖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轻轻一用力,“啪”一声,一枚倒勾的尖牙刺了出来!
我大喜,在蛇嘴左右对称的地方又用刀尖一拨,果然又遇到了阻力,稍稍一用力,“啪”地一下右边的一枚倒勾的蛇牙也刺了出来。
“有毒牙才是蛇嘛!”我暗暗想着。
就在这时,那蛇嘴竟然“啪”地一声瞬间张开了!
不好!
我反应极快,稍一侧头,就见一缕什么东西“嗖”地一声擦着我的脸飞速地划过去了。
我随即扭头回望,那缕东西“噗”地射在背后的墙上,瞬间就腾起一阵气体,墙壁上赫然留下一个两拳多深的坑!
强酸!
蛇嘴当中竟然暗藏强酸!
要不是我刚才反应极快,那一缕强酸怕是正好射在我脸上了。
按照强酸瞬间融化石壁的强度来看,如果是射在我脸上,我估计整个脑袋都可能会被顷刻化为乌有。
这机关太险恶!这时候我才感到后怕。
待我再回头看那蛇首人身像时,那蛇首的嘴已经张得极大,两枚尖利的獠牙倒勾着,一条火红的蛇信子直直地指向前方。
而蛇嘴的深处似乎有个什么装置,刚才的强酸便是由那装置中喷射而出。
我将矿灯凑近了照,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孔洞,强酸应该是一次性触发喷完的,不会再有下次,所以我大着胆儿用刀尖拨了拨,果然没有动静。
当我在拨弄那蛇的喉咙口的孔洞时,总感觉那洞的形状有点怪异。
并不是呈现完整的方形,方形的左侧有微微的一条凹进,而右侧又有微微的一条凸起,看上去像是……
钥匙孔!
我一拍大腿,登时就大笑起来:“哈哈哈,看来那简书中暗藏的钥匙要派上用场了。”
果不其然,当我把简书中找到的钥匙慢慢对上孔洞时,竟然严丝合缝。
我咬紧牙关,往里面用力一插。
“咔嚓”一声异常清脆的开锁声从蛇的喉咙深处传来。
紧接着,石台剧烈震动起来,台面上“咔咔咔”瞬间就布满了细小的裂纹,随着震动不断加强,那裂纹也不断增大,最后,只听“轰”地一声炸响,整个石台的台面竟然全都碎裂了。
我躲得远远的,眼见着那石台炸裂,然后在一片灰烬当中,一个精致的枚红色水晶宝鼎徐徐地升了起来。
宝鼎中插着两个卷轴,晃晃悠悠,却令人莫名激动。
可是,我这边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呢,却看到刚才炸裂的石台底下升起来的不仅有那装了卷轴的水晶宝鼎,还有一团又一团乌黑的纠缠在一起的蠕动着的东西。
那是……
我定睛一看,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蛇!好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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