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胖子的呼喊,我和龅牙苏赶紧加快了脚步,也不管路边荆棘丛有多刺,卯足了劲往前冲。
我还顺手从背包里抽出一把藏刀,紧紧握在手里。
这是我在太白县置办的趁手武器,卖家说这是某个土司留下的佩刀,我看就是江浙地区某个乡镇企业仿造的普通刀具罢了,连刀刃都没开。
不过我摸了摸刀身,质量还算可以,就杀了个价拿下了。
后来我又找了个街边小餐馆,到后厨,让厨子帮我磨了几下,开了刃,算作随身武器。、
毕竟要进山,总会遇到些麻烦,有件趁手兵器在手里,安全感会倍增。
龅牙苏却不如我这般有经验,两手空空,背包里除了吃的也没啥其他玩意儿,这会儿见我拿出刀来,估计也觉悟可能前方会遇上危险,只好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挥得“呼呼”响,那气势一点不比我弱。
我们冲出荆棘丛,眼前豁然开朗,几乎有一片类似足球场大小的山间空地。
突然冲到这没遮没挡的地儿,我和龅牙苏俩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不约而同就趴在了草地上。
左右环顾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差不多空地正中央就是一间小草屋,坍了一边,年久失修的凄惨样。
屋里闪了几下光,便见胖子从门洞里钻了出来。
他朝我们挥挥矿灯,大叫道:“喂,你们俩干嘛呐,这儿又不是战地,也没人埋伏,趴那儿干嘛?”
我和龅牙苏也觉得好像有些大惊小怪了,但还是得装成一副很专业的样子,我爬起来朝胖子骂道:“草,你小子能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吗?哥们儿还以为你中了暗算呢!”
“对呀,胖爷,你不是喊有人死了吗,我以为出大事儿了。”龅牙苏脑子也灵光,和我唱双簧。
胖子摆摆手说:“倒霉,出门就遇上了死人,你们过来看看吧,这家伙估计死了没多久,人我之前见过,就是那支私人考古队的,一个小喽啰。”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看来他们已经走在我们前头了!
我进草屋一看,发现一个人斜躺在屋子一角,嘴张得极大,眼睛也睁得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样子,死得非常惨!
估计死的时候非常痛苦。
“他是被人一枪爆头的,近距离开得枪!”胖子指着那人脑袋的一侧说,“子弹直接横穿过了他的脑袋,速度极快,相当惨烈!”
我看到另一侧的墙上果然有一大滩血迹,像一朵盛开的血花。
“可是……你们看,他的肚子破了!”龅牙苏凑近了看出一些异样。
我用矿灯朝那人的肚子处照去,果然见到腰间的衣衫不知去向,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肚子上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淌出来的血水此刻已经干结,半截肠子还挂在外面。
这是……
我鼓足勇气伸手朝那人的肚子上按了按。
空的!
“他的内脏不见了!”我小声说道。
胖子和龅牙苏也是一惊,胖子也凑上去按了按,脸色比我还难看:“内脏不见了?这特娘的搞什么鬼,人都死了还挖走人的内脏,什么人这么狠毒?”
我摇头说道:“开枪的人一定是迫不得已。”
“啥意思?”龅牙苏问。
“此人一定是先遭到了某种东西的攻击,而那东西估计有挖人内脏的癖好,你们看他的表情,如此惊恐如此痛苦的表情,一定是被活活取走内脏时才表现出来的,而开枪的人,一定是为了减轻他的痛苦而痛下了决心。”我说道。
“活挖内脏!什么东西这么恐怖啊?”龅牙苏不由自主地往我身边靠了靠,胖子也是,我们仨不由自主地就聚在了屋子中央。
胖子小声说道:“小三爷,据你的分析,这会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摇头。
他继续问:“那……你觉得那东西还在这里吗?”
这次我没有摇头,因为我手里的矿灯在地上照到了几串凌乱的脚印。
几个鞋印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支考古队的同伙,看上去很乱,进出无序,并且都是从大门进出,在这些鞋印中间,还夹杂了几个稍微模糊的脚印。
对,是脚印,不是鞋印。
说明那东西没有穿鞋。
同时,根据脚印的方向判断,那东西进出这个草屋的方位并不是大门,而是……穿墙进来的!
我刚将这个信息说出口,胖子就拽住我胳膊小声叫道:“小三爷,你可别吓唬人啊,什么玩意儿能穿墙而过啊,还专掏人内脏。”
“我们可能遇到山魁了。”龅牙苏说。
“山魁是什么东西?”胖子问。
龅牙苏说:“一种类似于狒狒一样的动物,不过体型比狒狒大多了,而且生性更加凶猛,也很残暴,无肉不欢,以前有猎人提起过这种动物,但极少见,而且,当时提到也不过远远见到罢了,没有直接遇到过的,所以这山魁究竟如何,确切而言,至今也没有人真正了解的。”
“没人了解,那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胖子问。
我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说:“从脚印判断,这应该是某种灵长类动物。”
胖子追问:“可狒狒能穿墙而过吗?”
我抬手指了指茅草屋顶:“我刚才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草屋的屋顶已经坍了一半,屋顶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所以那东西完全有可能是从屋顶上下来的。”
“小三爷,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好不好!我还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出没呢。”胖子顷刻就松开了我的手。
“牛鬼蛇神倒还好嘞。”我说着,目光瞄着地上的脚印,缓缓地说,“按理说这些人手里有武器,且人数应该也不少,不至于对付不了这些山里的东西才对,怎么还会搞得这么惨,这么看来……”
我突然一惊。
“除非……他们遇到了数量众多的山魁?!”胖子冷不丁地就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数量众多,且占据了有利地形,确实可以算是个灾难了。
要知道灵长类动物可算是聪明一类啊。
这时候,草屋顶上突然晃了一下,龅牙苏戳戳我的胳膊,小声说:“小三爷,咱们头顶好像有一只。”
我深深吞了一口唾沫,低声回道:“何止呢,屋外有一群!”
胖子小声咒骂了一声:“草,这下大发了,咱们被这些畜生给包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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