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和胖子再一次潜入河底看个究竟。
这一次我们胆子大了许多,因为前一次潜入河底并没遇到什么危险,同时那个水鬼也被关在铁笼子里,所以我们俩直接就回到了那个大铁笼那儿。
隔着大约两三米,我拧亮了手电筒。
光照透过铁质格栅照进铁笼中,一个黑影随着水波忽明忽暗。
猛地,它快速冲到距我最近的格栅后面,这次没有撞上来,而是就这么停留在笼子的边缘。
胖子说得没错儿,确实又是一个水鬼!
不过,这个水鬼似乎和水面上那些又有一点点不太一样,我目光停留在它的脸上,不禁暗吃一惊!
这水鬼……竟然拥有一张人脸!
五官整齐俱全,只是稍微显老一些,像一个六七十岁老人的脸,皮肤皱皱巴巴的,微微眯着眼。
胖子靠近我说,从他的嘴型,我知道他在说:“特娘的真是邪了门儿了,怎么……我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好熟!”
我其实也盯着铁笼背后这张脸好久了,胖子这么一说,我心中也暗暗叹道,我也觉得这脸非常熟悉,像……
我扭过头来,盯着胖子看,此时的胖子也一脸惊诧地望着我。
胖子一脸惊恐,像见了鬼似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指向胖子:“那不就是你的脸吗?”
胖子猛摇头,他反过来指指我:“不对不对,我看到的是你的脸!”
这……
我惊讶地扭回头去,瞬间大为震惊!
因为我看到笼子里关着的并非什么水鬼,而是胖子!
我急忙扭头,身边果然没了胖子的身影!
“胖子,你怎么在笼子里?!”我大声喊叫,但是水底我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胖子似乎是感觉到我在呼唤他,他在铁笼里也剧烈挣扎起来,不断朝我挥手,似乎再喊救命。
我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游了上去。
绕着铁笼子转了两圈,我找到了铁笼的门,门自然是被锁着的,我捏起那把生锈的锁具一看,心头马上放松了。
这锁我见过,开启的原理和鲁班锁差不多,明白原理的人一动就开,不明白的人折腾一辈子估计都打不开。
对我而言,小菜一碟!
我朝笼子里的胖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后退几步,我怕万一铁笼打开还有什么机关啥的在门上,遭殃了就完蛋了。
鲁班锁的窍门就是要找到其中的唯一一块并没有被彻底卡住的部分,我轻轻一摸就确定自己找到了窍门,心里好一阵欢喜。
可就在我只差轻轻一推就能把锁打开的瞬间,一个人影突然从我身后飞速划过,我没看清楚是谁,脸颊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可真是足够惊天动地的。
我在水里被打得一连转了两个圈才勉强稳住身形,右脸上火辣辣的,牙床都快松动了,脑袋里还“嗡嗡嗡”的响不停,晕头转向的。
“谁打我!”
我愤怒地吼,虽然水底下依然发不出声音来,但我必须得吼啊,必须有点表示,不然打我那人还真以为我好欺负了呢。
我突然瞄到了胖子!
卧槽,这咋回事儿,胖子竟然就在我身边,一手搀着我,那小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我看呢。
我猛地回头看向那大铁笼子,笼子的铁门后面,那个水鬼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我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彻底懵-逼了,直到阿琳一手一个拎着我和胖子浮出水面时,我都还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才怎么回事,谁打的我?”我问。
胖子指了指阿琳:“她干的!”
我看到胖子的左脸红彤彤地微微肿起一片,他时不时地用手去揉一揉。
“胖子,你也被打了?”我问。
胖子一脸土色:“阿琳啊,你下次出手能不能轻一点,这是会破相的,你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吗?鸟爷我下半辈子可是打算靠脸吃饭的,打坏了你赔啊。”
我更纳闷了,冲阿琳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琳淡淡地说:“刚才你们被那水鬼致幻了。”
“致幻?!”我和胖子面面相觑。
我想到了刚才在铁笼里看到胖子的场景,看来自己果真是致幻了,一定是中了那水鬼的幻术,企图通过这种迷幻手法,让我主动上去开了那铁门解救它。
我试探着问胖子:“你刚才在笼子里看到了什么?”
他挠挠头说:“我以为看到的是你啊小三爷,当时我眼睛一睁,发现你被关在水牢里朝我求救,我正在那儿琢磨怎么开锁呢,就让阿琳给扇了个耳光,真是疼啊。”
看来阿琳说得没错,我们确实致幻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被迷幻?”我问阿琳。
她没多说,抬手往地下河边缘的浅水处一指,那儿漂浮着一具尸体,我正色望去,发现那正是一路上引我们来这儿的那个水鬼。
“它企图也在我身上施加幻术,可惜它的幻术水平不够高,并且它不知道我从小就学过静心诀,那么一点迷幻术怎么奈何得了我?”阿琳冷笑着我,“我就故意装成被它的幻术所控制,大摇大摆地靠近他,毫不费力地将它杀了。”
胖子骂道:“该死的水鬼,果然是个圈套,小三爷,咱们俩差点就着了道,这次多亏了阿琳姑娘。”
阿琳摆摆手,游到河岸边,那儿依然是陡峭的洞壁。
“趁你们下去的时间,我在这附近大概巡查了一遍,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说来听听。”我说。
“你们也知道,我们现在身处广西内陆,这里的喀斯特地貌很容易在地底下形成大小不一交错连横的地下溶洞群,我们所处的就是其中一个溶洞群。”
她顿了顿继续说:“现在这个时节正好是广西的雨季,降水非常丰富,由此造成大量的水渗入地下形成地下河。”
我想了想打断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所在的这条河流,只有在雨季才会出现,如果是旱季,这里就根本不会形成这条河?”
“正解!”阿琳打了个响指,似乎对我的理解很满意。
我继续顺着往下推测:“如果这里没有河流,那根据水下的地形判断,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溶洞里的深沟,我们所处的恰恰是这条深沟的顶端,崖顶!”
“完全正确!”
“那水下那个大铁笼子就不是沉在水里的水牢,而是被拴在这深沟的悬崖边上的一个笼子!”胖子说。
阿琳点点头,抬手往河流下游划了个圈:“你们猜我刚才在前方的水下看到了什么?”
“什么?”
“很多铁笼子!数量还不小!”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笼子?里面也都关着水鬼吗?”胖子问。
阿琳摇头道:“不全是,大部分的笼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是空的,只有很少部分笼子里的水鬼还没逃出去,就跟你们看到的这个一样。”
胖子一拍脑门:“那些逃出来的水鬼会不会就是我们一开始遇到的那群?”
“很有可能。”阿琳说,“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人把这么多的笼子拴在这深沟里,放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意?”
“我知道了!”
我紧紧地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应该就是大巫官观起的殉葬沟!”
“这些铁笼子中关的水鬼便是为观起殉葬的东西!”
“我们之前经过的所有墓室和墓道,其实都不过是这个墓设计之人的烟幕弹而已,用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真正的观起之墓其实是个水墓!”
“水墓?!”
阿琳和胖子异常地惊讶。
“没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墓应该就在这水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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