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么?”
我心底竟莫名地有点兴奋。
为什么呢?因为我突然想到鬼医所说的人形怪物,与我父母在所遇到的人形怪物在时间上挨得很近,甚至可能出现了重叠,两者会不会存在关系?这天马行空,牛头不对马嘴的事儿,确实很难理解,但夏老板说过,凡事儿都往大胆里想,然后小心求证就行,这倒和老学究说过的一句话’考古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先前鬼医提出找个地方休整下,恐怕也是想找个地方守株待兔,免得在行军过程中,被怪物钻了空子。而这正好符合我的想法,也就没拆开他的小把戏。
“哪呢?”
我们六人趴成了一圈,成防御态势,警惕地看着四周。
“嘘!”快手把手指放在嘴巴,然后指向前方一颗高大的死树。
我稍微抬头看去,见那棵死树,差不多有三人合抱那么大,树干极尽夸张地扭曲盘缠,枯死的枝丫灰黑,像涂了一层灰,又像是被大火烧过似的,暗设在死树周围的子弹铜铃无风自响,那声音在这静寂的老林里格外刺耳,让我突然觉得这很像传闻中的湘西赶尸匠手里招魂铃发出的声音。
“树后!”在我搜寻那怪物时,快手轻轻地解释了句。
快手身为狙击手,无论是视觉和嗅觉都是顶配的,非是其他人能比肩的,他说它在树后,那肯定是在树后了。那怪物邪魅得很,就是躲在树后不现身。
子弹制作的简易铜铃,声脆如招魂,昏暗的环境,白烟氤氲,如孤魂过路,极尽渲染,那诡异的气氛浓了起来,像无数恶心的虫子爬上了身体,让人很不自在。
空气,仿佛凝固了。
甚至,我们还彼此听到低沉的心跳声。
实在是受不了这份恐怖的煎熬,我向冷锋打了个手势,未等他明确指令,我已爬出了小土包,向那棵老树摸了过去。
“小鬼,你他娘的又擅自行动……”
冷锋极度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此刻已然无法让我回头。
摸行了一段,我回头向冷锋他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继续往前摸去。越发靠近,我反而没有先前那种紧张,心底显得平静无比,这让我自己都觉得十分的奇怪。
或许人都这样,面对未知,纵然胆大如斗,也会感到莫名的恐惧,而当得知自己将要面对时,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呃,鬼魂不就是利用这点么?
扯远了,话说回来,此刻我已摸到那棵老树前了,转个身儿就能面对着树背后,可至今那躲在后面的血怪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让我感到既奇怪,又紧张。
和我比耐性?
我缓慢地抽出小腿处的三棱军刺,因为如此近距离,军刺比步枪更有优势。我捏了捏手中的军刺,脸色一沉,跳跃着翻到树背后,而手中的三棱军刺已先一步如毒蛇般刺出。
“呃?”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这让我傻了眼。
树后,根本就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快手,你他娘的七老八十了?老眼昏花到这个程度?”
我很不满地朝快手的方向竖起中指,他娘的,让老子小心肝’嘭嘭’乱跳了那么长时间,这真是自己吓唬自己,那血怪估计是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敢贸然来犯。
见四周没什么异常,我摇了摇头,便是往回走。
赫然间,我竟瞥见快手突然跳了起来,端着他手中的狙击枪就瞄上了我,甚至我都感到枪口那喷出的火花,在这昏暗下,显得那么醒目而诡异。
他娘的,不就鄙视你下,至于要爆我头么?
不对,难道他被控制了?
我的心瞬间收紧,恐惧感布满了全身。
那不过电光火石一刹间,那如刀锋的热风擦着我脸颊而过,我甚至感到脸色飚出了一串血珠,快手的枪法变差了?
念头仅是一闪,紧随之,我便听到身后一声怪异的鬼叫,如蛤蟆的叫声,我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不妙,不假思索地捏着三棱军刺反手就往后刺出。
’噗’入肉的声音,并没有让我心里提起半点高兴劲儿,因为这时我感到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强大的冲击力把我扇了出去。凌空翻滚,虚步连踩,我总算转身落了地。
我抬头一看,赫然发现眼前是一头浑身血红,胯部套着块破碎遮羞布的人形怪物,其肩上和腹部各有道血口子,不过没什么血液流出,血口子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原来,刚才在我检查无异常后,转身那一刻,这头人形怪物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趁机向我袭击,也就快手眼疾手快,关键时刻放了一枪,缓了人形怪物的攻击,从而救了我一命。
“桀~”
那人形血怪未等我落地站稳,咧嘴露出阴森尖牙,便立马向我扑来,那速度快得我连表示心怕怕的机会都没有。无奈,我只有错步躲过它的一扑,反提三棱军刺在它腰际划出一条大口子。
然并卵,那人形血怪仿佛拥有着金刚狼的超强愈合能力,那点伤根本都它没有半点影响。
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七八具腊尸如何冤了,拥有着如此变态愈合能力的怪物,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此刻,我有点后悔,这么长时间里,为什么没好好研究下教官曾给我的那本小本子呢?兴许里面就有对付眼前这个人形血怪的方法。
我和人形血怪斗在一起,幸好它脑子不太灵光,不懂得战斗技巧,要不然我可就得歇菜了。人形血怪粘着我,快手他们没有开枪的机会,纷纷跳出小土包,手里捏着爪刀、狗腿儿等近身搏斗利器,加入了战团。
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我们六人围绕着这头人形血怪抢攻着,但人形血怪超强的愈合能力让我们很无语,无论对它造成什么伤害都不算什么伤害。
我心里万分焦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而这时鬼医突然喊道:“攻它的心脏和脑部!”
无论什么生物,心脏和大脑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我眼前一亮,忙向冷锋和温弹递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冒险贴近人形血怪,左右开工,引得它中门大开。机不可失,我瞧准机会,手握军刺,对准它心脏的位置就刺了下去。
没有意外,最有利的狭长军刺给它来了个透心凉。
而鬼医推了把手,随之在它脑瓢上开多了个大洞,那人形血怪怪叫一声,便扑倒在地,不动了。
“打完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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