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长这样的老套路虽不咋滴,但此刻打起,还是啪啪作响。
先是派个奶油眼镜空降下来,对一向心高气傲的兄弟们一个个地打脸,先引起公愤,把水搞浑,若连里的兄弟知道教官殉难,那注定散了人心,到时总得有人出来收拾残局,然后呢,以九嶷之事要挟,引我入套,而我呢,如果不想教官的心血付诸东流,让兄弟们失望,关键还得顾虑九嶷行动的后遗症,这个时候还不得不站出来。
好吧,这就像是发现一群溺水的人,不先施救,反而还先让这群人多灌几口水,等他们又是求佛又是拜观音而快死之际,再扔下跟救命草,那群快溺死的人还不得拼了命抓着这根救命草?
而我,就是这根救命草,在团队里,除了教官,也就我在所有人里混得开。
这老家伙三言两语就把个中厉害关系暗里说开,套路耍得溜溜的,而我还不得不甘心往里钻,嗯,还得心怀感激才行。
“好吧,我答应下来就是!”想通后,也没必要再说明出来,我点头应允下来。
“啧啧,我都没说明白,你就知道是什么了,看来老首长说得没错。”何师长不知是在赞我,还是贬我。
他娘的,你们打个绳套,我还得伸长脖子过去,简直蠢到极,赞个屁。
眼镜还不算傻,这时总是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的龙套身份了,急得要跳起来道:“爷……咳,何首长,此事不可,师部可是委任我到钢鹰连里当……”
钢鹰连,一个特殊番号的连队,也就是我所在的连队,在整个军队里地位超然,也难怪眼镜一感到煮熟的鸭子要飞走,急得二脚跳。
“省省吧,就你个熊样,真管得住我连?”通过刚才的事,我已确定心中的意想,教官和夏老板果然不是一般的货色,那还管他与何师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于是有恃无恐地说道。
“你……”眼镜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咋滴,不服气?要不我们俩练练?”想起眼镜刚才那拽得跟个二百五一样,我心里就来气,冷笑着道:“别说我踩扁你,让你双手手脚,仅凭一条舌都能打败你!”
呃,舔也能舔死一个人的,呵呵!
“够了,你们两个王八羔子一点都没把我这个上司放在眼里……”何师长阻止了脸色发青的眼镜继续杠下去,扭头就对我说道:“夏飞扬,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知道了,就给我快滚回去,如果在接下来的’战龙’选拔中,你给军队抹黑,就算老首长出面,老子也得毙了你!”
何师长的脾气上来了,火气还蛮大的。
我撇撇嘴,敬了个军礼,便转身出去了。
还没离开师部多远,隐隐约约中,便从里面传来一阵对话:
“爷爷,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别说了,钢鹰连里一些人背景深厚,连爷爷都得顾忌三分,何况这次出了那一摊事,上头……好了,等选拔结束,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我摇了摇头,快步向连队宿舍走去。
唉,接下来该如何圆好这个谎呢?
我答应下这件事,除了自己想到的原因,和何师长提及到的’选拔’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夏老板曾郑重地要求我这三两年里呆在军队里,哪都不去,免得惹祸上身,而我也想趁这个机会窝着。只是,接下来的事可就愁死我了,冲锋陷阵,杀人放火(呃,是杀敌毁阵)还在行,这行军打仗,带兵操练,还真是赶鸭子上架,硬来了。
怎么办?
“哎哟!”
他娘的,光顾着想事儿,未察觉自己撞到了门上,这疼,鼻水眼泪都流了,我哼哼地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飞扬,你这是干啥?”门’吱呀’一声打开,连里自我号称最帅的菲戈扶着门,惊讶地问道。
菲戈,原名孙菲(飞),连里出名的自恋狂,他呢觉得自己名字太乸型(其实人也有点乸型),又喜欢足球,就给自己起了个代号叫’菲戈’,还威逼着连里各兄弟只准叫他的代号,不许叫他的真名,要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跟你没完没了。
唉,畸形的变态。
呃,好像连里就没一个正常的,当然,除了……我。
“疼死我了!”
我揉着鼻子,走了进去,屁股还没蹭上板凳,其他的兄弟就围了过来,我一看,心里直发毛,道:“都干嘛,我脸上长麻花了?”
“飞扬,你就别撩人家了,快说出来给人家听!”菲戈率先翘着兰花指,问道。
呃,我是掉了一地鸡皮,赶紧躲开,嘴里嚷着:“离我远点,想揩油是不是?”
“靠,还装糊涂是吧?”
兄弟们,包括菲戈,已经开始挽袖子了。
好吧,既然上面都设好了套,我顺着套路往下做就是了,侃了一番有关那次行动的事后,便话锋一转,说这件事太过于诡异,教官和小毛他们三人被一神秘部门提了去,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而我呢,本来也是要跟去的,但教官放心不下连队,愣是要求上面把我送回来,得稳住你们这帮兔崽子,免得炸了锅,还防止被别人趁机占老巢,刚才去师部吗,首长就是为件事找我的,还出了委任状,至于那个奶油眼镜,已经被我一脚踢开,咱脸里已经有一个奶油乸型了,再来一个就是多余的。
菲戈见我喷的过程,居然带上了他,那是急得要跟我红眼,可惜被其他兄弟挤出了圈子,在圈外只能干着急。
军营里消息相对闭塞,而且上头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掩盖着这件事,这样,所有的事情,就凭我一张嘴巴怎么样说了,也轮不到他们信不信。
而且,教官的能耐,小毛的神棍,有他们两人在,多少增提添了些可信度。
只是,可怜了张三峰、小毛和董大锤他们三人,他们的死,注定得不到部队的公开承认,唯有是他们父母收到痛苦的泪水,还有一枚荣誉勋章。
“牛啊,飞扬,你都赶得上悟空了!”听到我不顾师长的面子,当场把拽得二百五的奶油眼镜拿下,兄弟们个个竖起大拇指,信服起我来。
没了教官,还有我在,弟兄们虽有些失落,但不至于散了。
然而,我也不知道这纸还能包得住火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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