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九层塔楼的大门被我们推开,头顶上掉落下许多灰尘。
塔楼内的装饰很简单,正中间一把长桌,两侧十几个圆凳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东西两面墙壁上所放置的酒坛了。
二爷问:这里还有酒?
老祖说:早就蒸发干净了。
海伯从头到尾都对老祖有意见,反正老祖他俩说的话,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他此刻问老祖:如果我们都死在天山,那还怎么寻找人王经?
老祖一愣,回过头来,说:我们都死在这里,照样可以寻找人王经,问题是永远也不可能再出去,懂吗?
海伯脸上的表情很疑惑,他明显不懂。
“阿布死了,他现在看起来虽然活的好好的,可他一定走不出天山地界,走出天山范围,他就必死无疑,因为他原本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因为天山之内的神秘力量来平衡着他的意念。”
老祖话里的意思,我懂。
如果情况危急,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这种死,是真正的死!但我们死后,暂时不会意念消亡,而会像是一个活人一样继续生活,但我们无法离开天山。
被困在天山,永生永世不能出去的话,我觉得那比死亡更可怕。现在想想老祖说的挺有道理,就看离开的时候,鬼眼给不给我机会了。
鬼眼若是给我机会,让我捡回**,那我出了天山还能活。鬼眼若是不给我机会,出了天山,就是我刘明布永远闭上双眼的时候了。
“这里有干柴,生一堆火吧?”西装大叔看到屋子角落里摆放着的木柴,问道大家。
老祖说:那边有炭炉,可以生火的,大家烧点开水,吃点东西吧。
此刻天色渐渐放亮,大家也都有点饿了,吃东西之前,大家围坐在火炉前,一边烤火,一边观察着这层楼里的装饰。
“别看了,这里以前是座喇嘛庙,现在老喇嘛死了,没有接班人,所以这座九层塔楼就空置了下来。”老祖看我们始终疑惑,淡然的说了一句。
“哦,这样啊?”没人搭理老祖,唯有我自己接了一句话。
屋里很安静,只有木柴燃烧之后所发出的噼啪声,也就是在此时,忽然九层塔楼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铛铛铛...
铛铛铛...
听起来,像是用手指关节轻轻的叩门,音调很平缓,能明显从音调中感觉出这个人不是急性子。
我们五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谁也不清楚这荒天野地里还会有别的活人?
老祖眯眼,小声说了一句:如果不出我的预料,应该是老喇嘛回来了。
这话说的我们同时一愣,老祖刚才不是说老喇嘛死了吗?现在又说老喇嘛回来了?
我赶紧跑过去,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深红色长袍,带着一顶类似于鸡冠一样的帽子,站在门口,单手对我行礼。
“这...”我有些语无伦次,朝着那个喇嘛看去,他年纪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很深,但表情很慈祥。
老喇嘛看到我之后,很和气的说了一句:你好,我叫布拉多穆,方便让我进去吗?
我赶紧列开身子,说:高僧,您请。
老祖和布拉多穆大老远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老祖先说: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
老喇嘛双手合十,对大家行了一个礼,这才微笑着说:天山之大,大于天下,我一直游历天山之中。
“那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老祖问。
老喇嘛说:当然有效。
众人都傻了,两人就像是打哑谜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等我关上了房门之后,我们六人这才重新落座,围绕在火炉旁。
老喇嘛就坐在我的旁边,我问他:高僧,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他的小臂也裸露在外,看起来已经冻的通红一片了。老喇嘛仰头而笑,对我说:把手伸过来。
他伸出了自己的小臂,示意我摸一下,当我摸上去的一刹那,只觉得烫手!
“哇!这么热啊!”我缩回了手臂,不停的往手指上吹气。
老喇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不算热,你才是一团火焰,只要你坚持自己的信念和信仰,这团火焰便可永恒不灭。
老喇嘛像是要对我暗示什么,但话没说的那么明显。
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给老喇嘛下了一碗牛肉面,老喇嘛感激不尽,双手合十一直对我表示感谢。
“老朋友,那东西还在吗?”刚吃完饭,老祖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老喇嘛一直和蔼的脸色,忽然有些变样,但片刻后重新浮出笑容,他点头,说:还在。
“那我能取走了吗?”老祖问。
老喇嘛想了想,说:我先去看看,你们稍坐片刻。
话毕,老喇嘛朝着二楼走去,他走的很果断,很坚毅,一看就知道常年居住在这里,对这很熟悉。
等老喇嘛走后,我赶紧问老祖:他不是死了吗?
老祖点头说:我没说他是活人。
“可他跟活人没什么区别啊!”我又问。
老祖说:这就是天山之中的神秘力量了,来天山龙窟之人,基本上必死无疑,倘若有幸找到人王经,或者有幸得到鬼眼相助,离开天山也可活命。但如果没有那等运气,就只能一辈子留在天山之中了。
西装大叔一听,拍了一下桌子说:我靠!这...
“哼,跟你们说过两遍了,是你们非要来,我徒弟有鬼眼,不代表你们也有鬼眼,一个个逞什么能?”
“别的不说,如果鬼眼真的帮我,我不会让大家死在天山的,咱们来的时候是几个人,走的时候也得是几个人,一个都不能少!”我坚定的对大家说道。
这么说并非是稳定军心,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行了,都吃饱了,随便找个地方,铺上睡袋休息一会吧。”老祖一甩手,也不管大家了,此刻就站在第一层塔楼的窗户边上,从缝隙里往外看。
我也跟着老祖走了过去,朝着外边看。
此刻,我趁着众人不注意,小声问了一句:老祖,你给我吃的那一根手指,是什么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老祖左手的食指,此刻看去完好无损。
老祖说:就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你给我吃你的肉干什么?”刚吃饱饭,我有种隐隐作呕的感觉,吃人肉?老祖这不摆明了让我反胃。
老祖叹了口气,问我要了一支烟,说:因为我很有可能会死在天山,我的体质与你们不同,我若一死,永生不活。所以我把自己的本事传给你了一些。
“一根手指中有什么本事?”
“以后你会知道的。”
老祖看样子不想说话,不知道是心里惆怅,还是惦记着老喇嘛所说的东西,我说:老祖,你去休息一会吧,等高僧下来了,我喊你就行。
老祖摇了摇头,仍然是满脸的惆怅。
我发现在进入天山之前,老祖一脸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样子,进入天山之后,老祖变的很是惆怅,而且脸上经常挂着许多无奈的表情。他这反应让我对天山龙窟不由得多了几分畏惧。
我点了一支烟,站在窗户口,正缓缓的抽着,忽然从窗户缝隙看到外边绵延千里的雪地中,出现了一个身穿深红色长袍,头戴鸡冠帽的喇嘛。
赶紧掏出望远镜,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跟我说话的老喇嘛吗?他不是上楼了吗?这九层塔楼三面悬崖,唯一能下楼的地方只有我们旁边的大门,他是怎么出去的?
我拍了拍老祖,谨慎的问:老祖,这天山之中究竟有几个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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