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旱魃撞开的出口追出去以后,就已经彻底离开了老龙窝穴眼,外面阴煞迷雾滚滚而来,隔绝视线,我只能再次运起杀气,霎时我眼前就被一片血色世界阻挡,然后我发现,在地上竟然一连串的血迹,
那血迹嫣红透亮,就像是活人的血一样,
难道这是旱魃的血,
可又不像,旱魃是尸,死去很久的尸体内怎么可能有血液,而且还是这种颜色的血,
当下,我就弯腰准备捻起一些血检查一下,谁知,花木兰的声音忽然在我心间响起:“别碰,那确实是旱魃的血,有剧毒,是这个世界上最霸道的尸毒,和皮肤接触了不出一天人就浑身溃烂而死,无解,”
花木兰的声音来的突兀,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冷汗蹭蹭就从额头沁出来了,刚才我可是就差几公分的距离就摸上旱魃血了,想想自己刚才和死神就差那么几公分的距离,我顿时一阵后怕,,
“小天,旱魃已经不是尸了,是魔,这一点你一直有思维误区,这样下去你待会儿要面对她的时候可是要吃大亏的,”
花木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忽然饶有深意的和我说道:“追上去吧,这或许是你的一个机会,也是你叔叔给你留下的一个机会,”
我一愣,忍不住在心里问她:“什么意思,”
花木兰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的杀气走到三段以后迟迟不能突破,”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有些犯嘀咕,
确实,自从进阶杀气三段以后,我可是没少杀死魑魅魍魉吸收阴气、煞气,体内的杀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精纯,可就是不见饱和,就算是有那么好几次出现了饱和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很快就会消失,
比如前不久我在虎穴口对付那些鬼东西的时候,一路所过之处横扫脏东西无数,体内的杀气不断暴涨,一度让我感觉到了体内杀气的饱和感觉,可是到了现在,那种饱和感又消失了,,,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的身体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怎么也达不到饱和,
我把我的感觉说给花木兰听以后,花木兰轻轻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因为你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其实,无论是杀气还是道门的灵气,都有一个瓶颈限制,每三段就是一个瓶颈,拿你的杀气来说,一到三段属于是刚刚入门,四到六段才算是有所成就,也就是说三段以上,你才能算是登堂入室,真正体会到杀气的威力,而七到九段,那个时候才算是真正走到了高阶,不达到七段小天师的高度,在阴阳两界永远没有你的话语权,你现在是三段杀气,恰恰走到了这样一个瓶颈上,这个瓶颈很难突破,除非得有巨大的机缘,一下子让你得到庞大的阴气和煞气,犹如洪水爆发一般直接帮你冲开这个瓶颈,”
我一愣,隐隐已经猜到花木兰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花木兰紧接着说道:“看到地上的那些血了么,那可是一具旱魃的精华所在啊,如今她一路淌血,明显是负创不轻,估计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你可以轻松干掉她,只要你的百辟刀刺进她的胸膛,她的一身阴煞之气都将成为帮助你冲破平静的利器,吸收了一个魔来冲破瓶颈,这种待遇古往今来谁有,绝对能把你的基础夯实的非常彻底,你以后的路会平坦很多,你说,这是不是你最好的机会,”
我沉默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那旱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怨恨,
肯定有,她干掉了周队那四个警察,我没太大感觉,因为和周队他们没什么感情,最多就是队友,
但是眼下张震麟和他的两个徒弟也都是被她干掉的,这我心里就不舒服了,虽说张震麟这个叔叔和我的关系、感情都特别复杂,但好歹也是我们老葛家的故人,就这么挂了,我不可能撒手不管,
可,我总是觉得我没法对那旱魃下狠手,
或许……这是妇人之仁,
我没有多想,摇了摇头循着血迹追了上去,
花木兰猜得不错,那旱魃真的是受了重创了,路上的血迹越来越密集,所以追踪的过程一点都不难,我追寻着这血迹在山里兜兜转转跑了四五里地的脚程终于抵临一条河的河边,看样子应该是起源于恒山的滹沱河的分支,血迹到了这里以后就直接来了一个大拐弯,顺着滹沱河的水流一路往远方延伸而去,
循着水流,我又跑了大概两三里地的距离吧,发现了一处山涧,滹沱河的支流就是直奔这山涧里而去了,血迹到了这里也就消失了,
就是这里了,
我抬头看了山涧溶洞一眼,心知那旱魃应该是躲到了这山涧里面,
这时候,我的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响动,着实是吓了我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怪鹰从天上直直就朝着我俯冲了过来,两只黑黢黢的爪子闪烁着金属色泽,相当的骇人,
是那旱魃豢养的灵媒,
我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在阴煞迷雾里面我的视线也受到了非常眼中的影响,所以当我看到的时候,这灵媒几乎已经到了我头顶上不足二十来米的距离了,速度相当快,就跟一支破空之箭一样,完全超乎了我的反应速度,
我暗呼一声糟糕,闪身就准备尝试着躲开,谁知这时候我胸膛里直接冒出了黑气,然后花木兰便腾空而起,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朝着那只灵媒迎了上去,
那只灵媒快,花木兰更快,她的身影犹如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一样,有气贯长虹的气势,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灵媒的身上,踢得那灵媒直接发出一声惨叫就倒飞了出去,
不过这灵媒也顽强,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翅膀,然后盘旋一圈就又一次俯冲了下来,
“找死,”
花木兰冷喝一声,对着我这边一伸手,喝道:“刀来,”
然后,我腰间的百辟刀就跟有灵性似乎,竟然“哐”的一下自己直接飞出去了,顷刻间落在了花木兰的手里,花木兰抡起刀对着那俯冲下来的灵媒就是一刀,一大团血雾在半空中爆开,那灵媒登时发出了更加刺耳的惨叫声,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遁去,
这一切说起来长,其实不过就是在眨眼之间的功夫发生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灵媒已经被花木兰伤了,羽毛和血水撒的到处都是,不过这玩意果然是凶悍,即便如此仍旧是盘旋在我们头顶上不肯退去,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死死的瞅着我,随时都有可能扑下来给我们一下子狠得,
灵媒和旱魃心心相通,它这么凶狠的死战不退,也从侧面告诉我她就藏在山涧里这灵媒分明就是在守护她,
“唉,你终于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这时候她的声音从山涧中飘了出来,听起来非常的虚弱:“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强,”
说完,那灵媒可能是得到了她的指令,不再觊觎我们了,掉头飞进了山涧里面,
我常常呼出一口气,咬了咬牙,在花木兰钻回我体内后迈步进了山涧,沿着滹沱河一直往前面走了将近百十来的地方,我终于在一处浅滩的角落里看见了她,在这黑黢黢的环境中,她那双眸子明亮的很,就像是两盏明灯一样,看着她清澈干净的双眼,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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