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宫里确实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值得我们探寻的地方,唯一值得一赏的,也就是那些花园内盛开的娇艳花朵,茵茵树木,
如果不是亲身所见,很难想象这些花草树木生长在地心深处竟然能生长的这么漂亮,
只可惜,这些花草树木如今已经承载上了不详,
里的风水篇中说过,但凡风水格局极好的地穴、阴宅,只要有树木生长在这里,最终会形成“阴木”,
什么是阴木,
就是蕴含着非常浓郁的阴气的树木,
这种树木能进行自我呼吸,只要有水分供其生长,就能造氧,一方面不光能保持阴宅的空气流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造阴,
只要有阴木生长的地方,气温常年不会因为地表温度而升高,是最适合死人住的地方,哪怕有氧气,微生物也活不下去,因为这里的气温很低很低,最起码我进来以后冻得浑身直哆嗦,微生物在这种情况下会被活活冻死,所以尸体如果放在有阴木的地方的话,会保存的很好很好,
说白了,这些阴木是荫蔽死人的,也是给死人欣赏把玩的,活人还是不要碰的好,也不要在下面乘凉了,抢了死人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吉利事情,被阴气侵蚀了身体,寻常人约莫是要大病一场的,
没敢在这属于死人的花园里多待,我们一行人跟着曹沅就踏上了回廊,这回廊从外面看似乎是呈圆形,贴着花园而建,尽头在哪里我们手里的强光手电反正是照不到的,不过既然曹沅说这条通道能直达中宫,那么我们也就只能循着这中宫走了,
谁知,这条回廊真的是长的过分,我们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都一直不见尽头,
“不对劲啊,”
忽然,走在前面的曹沅嘀咕道:“在我的记忆中,一刻钟即可走过这条回廊抵达中宫,怎么这条回廊这么长,”
“继续往前走,”
青衣沉声道:“什么也别管,”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青衣一眼,借着手电筒的微光,我发现他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难道……我们又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鬼遮眼吗,
不知道,我也有些吃不准情况,但如果曹沅说她记忆里的回廊只有十五分钟的脚程的话,那这里确实透露着一股子玄乎劲,
我们几个在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不少,彼此之间非常了解,青衣一开口,显然胖子他们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时间一个都沉默下来,
曹沅硬着头皮往前走,我们跟着,一时间空空荡荡的回廊里只有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在回荡着,听得人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难受极了,甚至都觉得脊背隐隐发凉,就跟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一样,
一转眼,又走了十五分钟……
可,仍旧没有走到回廊尽头,这条回廊,似乎是没有尽头一样,
“都停下吧,”
青衣忽然叹了口气,淡淡道:“别走了,累死咱们几个也走不出去的,”
“青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胖子不解的问:“看出什么你倒是说啊,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啊,走的老子脚酸,”
青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一直以来咱们都在原地转圈,”
说此一顿,青衣忽然走到回廊旁边,指着回廊外一簇花丛里的白色小花说道:“以这个为参照物,我在咱们走的过程中已经看到它三次了,也就是说,咱们足足经过它三次,这不是在原地转圈是什么,”
那白色的小花看形状应该是喇叭花,可惜如今已经成为了“阴木”里的一种,绽放的很是娇艳,但细看却让人打心里觉得那份娇艳中蕴含着诡异,
“原地转圈,”
曹沅犹豫了一下,缓缓道:“这回廊确实是圆形的,因为这回廊外面是花园,修建成圆形也是为了方便赏花,不过在这圆形回廊的南侧,那边是有一个分叉的,走过那条分叉就到了中宫了,可是咱们走了这半天,我一直都没有看到那条分叉口,所以才一直走了下去,”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了,”
青衣长长呼出一口气,咬牙道:“咱们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情况在民间又叫鬼砌墙、鬼挡墙,大概就是说人独自在野外、坟地的时候,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然后被这东西给挡了路,这样人就看不到前路了,只能在原地兜圈子,
这种事不少见,尤其是晚上经过坟地乱葬岗的时候,特容易碰上,
当然,科学家对这个也进行过解释,说这是因为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因为大晚上的视线不好,经常会在前行的时候失去目标,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人也不例外,
鬼打墙,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要我说,这他妈就是科学家在放屁,这帮科学家有本事我承认,但正因为他们太有本事了,所以碰到什么都想用科学来解释,根本不肯承认在这个花花世界的阴暗面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如果碰到解释不了的,就扯什么现在的科学领域还解释不了……
比如我最开始收到百辟刀时候,当天晚上就碰到了鬼压床,科学家倒是解释过鬼压床,可是呢,我是真的被一只喜鬼压了床了,压根儿不是他们说的精神过度紧张之类的屁话,
这鬼打墙也是一样的,科学家的解释完全不可信,因为他们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偏偏在墓地会容易碰到鬼打墙,更解释不了为什么一群人会一起碰到鬼打墙,总不能所有人都失去目标在做圆周运动吧,
要我说,碰到鬼打墙,二话不说,立马跪下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磕上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再走,要是又走回来了,那就别走了,乖乖坐在原地等天亮再说,中间有人喊名字,有人拍肩膀,有人和你说话,一律置之不理,
这样,没准还能留条小命,最起码不至于回家就大病一场,
我们眼下碰到了鬼打墙,让我们磕头肯定是不行的,别的不说,就青衣那高傲性子他能干,让一个天师给一个小鬼磕头,说出去笑掉大牙,
等,我们也等不起,
这是地下,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魂不会退散,鬼打墙不会消失,
那么,只能来硬的了,
青衣二话不说摸出一张黄符,咬破中指在那黄符上刷刷写下了一连串的纹路,然后直接将这黄符朝半空中拍去,大喝道:“阴邪退避,”
说来也神异,这黄符拍出去以后,竟然悬在了空中,隐隐能听到空气中有风雷之音,那黄符也熊熊燃烧了起来,直到黄符烧得干干净净了,青衣才说道:“再走,”
于是曹沅在前面开路,我们紧随其后,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我们竟然又一次走回了那白色喇叭花所在的位置,直到这个时候我们的脑门子上才终于沁出了冷汗,
一位天师出手都解决不了鬼打墙,他娘的,什么东西在挡我们的路,
“小天,开杀气,杀气破妄,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东西的位置,”
青衣蹙眉喝道:“好生厉害的东西,天师黄符震不散这鬼打墙,怕是一个专精魅术的东西,要不然我这一道天师黄符出去,就算它杀人盈野、有千年道行也扛不住,”
我点了点头,一瞬间杀气就开始在我体内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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