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匪夷所思,但是事实上琀玑真的在楚矢不动声色的住了很多天也没什么人来找青琬谈话。青琬原以为青拂一定会来找她谈谈,结果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现在琀玑在自己寝宫里有没有乖乖的呆着。
“姑姑有心事?”非明停笔看着若有所思的青琬问道。
青琬回过神继续给非明研墨“没什么心事,后天就要行礼了,你会不会紧张?”
“不会啊。”非明看着腕间和青琬很相似的手环摇摇头“能当姑姑的家人是非明三生有幸,但是姑姑,那个,姑姑的事原本也不该由明儿过问的,但是。”
非明此话一出青琬就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心里超级紧张但还是故作淡定的说“嗯,他,就是被邀请来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事实上非明心里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会不会呆很久?他会不会和姑姑在一起?他会不会把姑姑带走?但一切问题都积压在心里没有问出来。“鲮歌也过来了么?”
“鲮歌要过些天和颦儿一起回来,来之前颦儿要教他一些该有的礼数。”
“楚矢的仙娥应该不会为难他了吧。”非明小声说。
青琬把镇纸又往后挪了挪,非明的字写的很工整,即使是在和青琬说话也没有放慢写字的速度,楚矢古板老旧的祖训被一手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的很好看。每个要入楚矢祖籍的外来人都要抄祖训,非明这两天都在不停地抄写,就连青琬说要帮他一起写他也不愿意。
“若是你觉得鲮歌不错的话就给你当贴身侍卫吧。鲮歌弹得一手好琵琶,这两日更是长进不少。”青琬无意提了一下,就见非明稍稍愣了愣低下头。
“姑姑喜欢听琵琶,鲮歌还是跟着姑姑比较好吧。”
“呆在我身边我也未必会注意到他,我可是从来不知道鲮歌被九重天的仙娥欺负了。他也从来不会告诉我。”青琬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九重天不是个好地方却还是把他留在那里,现在我都是自顾不暇怎么还会管鲮歌?”
非明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姑姑,不知道是不是明儿会意错了,但是大殿下那日原本要去见姑姑,结果一脸难看的就出来去找了,去找了父君,然后后来的事明儿也不清楚了。”
父君?那不就是青拂?那日?青琬猛地想起了那日的一幕不由的红了脸颊,原来是被沧宜看到了。青琬疑惑的是沧宜到底是在在意自己和琀玑亲近还是在意自己和琀玑混在一起。好像这两件事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如果当事人换成琀玑的话就有些不好办了。
青琬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一次沧宜不带有苏晟一起来,依沧宜的性子,还是应该先解释清楚吧。“明儿先写吧,姑姑要去找大殿下说点事情,晚点再来看看你。”
“是。”非明点点头看着青琬走远了才放下笔揉揉已经抄的酸痛的腕子。青琬走到沧宜的寝宫前仔细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只是因为沧宜是哥哥才会想向他解释。
“小姑姑,你在这里干什么啊。”青琬还在犹豫的时候就看缨琉不知道从哪出来,“我正准备去找你呢,要不咱们去玩吧,刚才我才找到的一个蹴鞠。”说着拉着青琬的手就要走。
“就你一个人?你没有去找非明?秋识没有和你一起?”
“非明还在抄书,哪出得来啊,三哥不就在那里么,你们看到啊。”缨琉看看青琬的身后,青琬被秋识吓了一跳“你想吓死我。”
秋识无奈地耸耸肩“明明是你自己太专注没看到我吧。”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玩蹴鞠吧,我知道前面有个空旷的地方。”缨琉拽着青琬就要走,像是要躲什么东西似的。青琬抗不过缨琉的蛮力被拽到了一个空地上,还故作艰难的叹了口气“终于走了,我就怕刚才大哥出来就惨了。”
“那是你大哥,你那么害怕干什么啊。又不会吃了你。”青琬好笑的说,“沧宜平时也是和颜悦色的,你有什么可躲的。”
缨琉无奈的撇撇嘴“小姑姑你是不知道,大哥他平日里跟我就没有那么熟,加上现在有了兵权之后脸色就没有平常那么好了,我也是能躲躲算了,要不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要让父君责罚。”
听着缨琉的话就知道他平日里口无遮拦结果被传到了天帝耳朵里被罚了,这倒是个好兆头,起码说明沧宜在天帝的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了。青琬想了想道“不过我刚才到沧宜寝宫门口确实是有事情要找他,不如让魇儿陪着你们先玩着,我去说完了话再来怎么样?”
“不是吧,小姑姑我们才刚见吧,大哥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么?”缨琉不满道。
“我就跟他说几句话而已,一会就回来了,魇儿比我会玩,让他陪你玩一会,你就将就将就还不行啊。”青琬的声音原本就很柔和,这几句话又带了些轻哄撒娇的意味一下子就把缨琉哄住了。“还是琬琬有办法,一张口就把他治住了。”一边的秋识笑道。
青琬看一眼秋识很少见的没有和他拌嘴,直接回去了。青琬走回去一路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和他解释,主要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似乎自己的事情也没必要事事都向他汇报吧。想着想着还是到了沧宜寝宫的门前。沧宜在寝宫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见到青琬来了也没有很热情地招待。
“你来了,先做吧。”一边的小仙娥就递上了茶水点心,青琬看着沧宜写的东西,似乎是行兵令之类的,上面还有很详细的兵训和规章条例。青琬以前看见一定头疼,但前几日恰好琀玑讲到了才觉得似乎自己也可以稍微提些意见。
“哥哥,我觉得其实这里应该稍微改进一下,虽然都是军功封赏的,但是他们的家人也应该得到保障吧。就像这里,如果就剩下一个孩子的话就网开一面不要征用了,但是这里,即使是自己的军队已经要全军覆没也应该严防死守,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死沙场。如果临阵脱逃就该千刀万剐。”
沧宜听到此话从青琬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心里一阵恶寒,“千刀万剐?如果是原本就以少敌多的话为何要如此苛待将士?这岂不是要让将士寒心?”
“不是不是。”青琬解释“若是被抓去做了俘虏自然是可以原谅,但如果临阵脱逃是绝对不可原谅的。将士俘虏过后一切都可以以自保为上,但在战场之上就不能还没打仗就跑了!”
“但若是打仗失败的话难道不应该带着已有的兵力赶紧回到城中修养?再说如果将士在就知道自己不可以跑的话那还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家国而做将士?”沧宜看着青琬认真的样子颇有所思。
青琬想了想又道“带着兵力回程修养和临阵脱逃是两码事,如果将军没有下命令就应当死守。还有就是将士,将士之所以是将士就是为了保卫自己脚下的土地,如果只是因为一条兵训不当了,那要着将士还有什么用?还有将士未必要重视人数,操练时候就要加大将士的质量,而又到了前面,必须要安抚好他们的家人才能安抚军心。”
沧宜觉得青琬的建议虽然有些地方有些问题,但是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刚想夸讲两句一抬头就看到了青琬梳的有些乱的青丝,这一看就该是琀玑的手笔,想到这心情就没有那么平静。“你来干什么?”
“我?”青琬的脸颊微红理理思路又深吸一口气又道“那个,我请了琀玑一起参加过继礼。”
“他什么时候走?”
“啊?”
沧宜显然也发觉自己问的问题不大合适又解释“我是问他百忙中抽出时间不知道能待多久。”
“哦。”青琬想想,琀玑百忙中抽出时间?他真的有很忙么?“我也不知道他会待多久,但是哥哥你也说了他平时也忙,估计待不了很久的,你看我还请了铭澈,他就来的没有那么勤快。”
沧宜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你看看你出了门连头发都不知道好好梳。”
青琬不大自然的理理头发没有说话,这两日琀玑日日都给青琬束发,虽然梳的还是不太熟练,但是起码不会一看就不自然了。沧宜拉过青琬“别动,我给你整一整,省得出去了别人笑话。”
青琬点点头乖乖地坐下等着,沧宜的手很暖和,不像琀玑的手总的微凉的,不知道沧宜从哪里学的束发,梳的明显有些手生,但还是很好看。“那个,你这次怎么没带着小晟一起来?”青琬一问出口又补充道“我没有想管你家事的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娘亲这两日有点不大舒服,有苏晟自己说要照顾娘亲。”
“那西陵娘娘现在还好吧。”
沧宜细致的插好发簪笑道“你想知道你怎么不去自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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