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各种各样的审讯手段逐渐加码。
郑亚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但是心中,郑亚却逐渐愤怒起来,这样的审讯手段下去,如若郑亚真是普通人,那么后果将不可设想。
如若郑亚真是普通人,那么绝对承受不住这些逼供手段,说不定迟早会被逼签字。
国家三令五申不准刑讯逼供,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害群之马或者是心里不健康的家伙,顶风作案,为了达到个人的一些目的,枉顾法律法规,真是可恨至极。
同时,此时此刻,郑亚的心中,也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感觉,那就是自己把这个社会想象得太美好,只看到了社会欣欣向荣的一面,没能看到社会黑暗的一面,自我保护的能力弱了一些。
过去,郑亚总觉得自己遵纪守法,就完全没有问题,就能活得平平安安,可是现在,郑亚有点明白,在有些人眼中,自己还是那种随意可以设计,随意可以践踏的升斗小民。
郑亚也明白,如若自己只是普通人,只是真正没有什么实力,没有什么影响力,不出风头,不得罪人的升斗小民的话,那么,自己的确可能会生活得很愉快,也可能没人会想到陷害自己。
可是自己毕竟觉醒了老祖宗的记忆,毕竟有了一身非同小可的手段和本领,自己的生活,也就不普通起来。
这次陷害自己的,是兰若平,但是,其实也有可能是上京迪士尼遇见的那些诡异遁术忍者。
自己的本领不同,接触的层面也就不同,而自己如若今后要想活得更好,怕是需要更强的个人本领,还有超人一筹的关系网。
默默地忍受着肉体遭遇的刑讯逼供,郑亚怎么也不会招供,更不会签字画押。
心中有着愤怒,同时,心中也有着警醒,这次的遭遇,给郑亚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让郑亚遭受苦难的同时,对自己的人生道路有了全新的理解和追求。
寂静的夜空之中,很多人都不能入眠。
小区内,天真无邪的小云已经不知道情况地沉沉睡去。
但是李美繆却怎么样也睡不着,站在窗前,仰望天空之中的明月,李美繆不由地想起了中秋之夜,想起了郑亚。
白天上班的时候,她看到了网上的一些劲爆新闻,看到了郑亚出事的消息。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有着一种天塌下去的感觉,有着一种惊慌失措,有着一种想大哭大叫的冲动。
不知不觉,郑亚成了她的主心骨,成了她在人生旅途漂泊的过程之中,最后的港湾和最后的皮划艇,可是,那一刻,她感觉这一片天塌了。
跌跌撞撞回到家里,看到小云,李美繆抱着小云许久许久。
现在,看着天空的明月,李美繆的心中,充满了无奈,无力,她不知道郑亚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怎么样才能帮得上他。
无力感!
讨厌而让人奔溃的无力感,阵阵涌上心头。
她这一生,短短的时间里,居然遭遇了两次这种无力感,第一次,小云生病,她无力回天,只能看着女儿一步步滑入深渊,那一次,是郑亚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给了她希望,给了她阳光,让她的人生能够再度起航。
可是这一次,郑亚出事,她再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现实如此无情,自己如此无力。
一双美目看着明月,逐渐地坚定起来,李美繆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力量,我要力量……”
有些人知道了郑亚的事,在焦急在害怕。
有些人,在想办法。
也有人在等待结果,在看戏,在等待着郑亚的奔溃,等待着明天,郑亚彻底的失败。
黑夜之中,各种各样的心态都有。
黑夜之中,也会发生许许多多意料不到的变化。
兰若平用出了自己最强的手段,想尽了办法,终于将一切可能帮助郑亚的力量挡在了第二天。
一个夜晚留给了贺杰。
他在等待着贺杰的好消息。
可是一直到晚上10点,贺杰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哪怕是失手打伤了康淼的消息,也没有传来。
等不起了,打电话过去问,得知现在的郑亚,已经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也不说,而且,一个字也不签,也不画押,摆明了死扛到底。
郑亚这是知道了什么吗?准备跟自己死磕吗?
兰若平又等了几个小时,依然没有郑亚招供的消息传过来。
到了凌晨2点,依然如此,凌晨2点半,兰若平要去睡觉了,拿起电话,最后打通了贺杰,低沉,而有些沙哑地,兰若平轻声说道:“最迟,明早8点,如若还是不招,做了他……”
贺杰吓了一大跳,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不好吧,多方关注,会出大事故。”
兰若平阴寒地说道:“不成功则成仁,让你做你就做,手脚干净点,理由合适点,必要时,动点技术手段。”
贺杰在电话这头皱眉说道:“公子,兹事体大,我做不到,也做不会,那样不仅仅是我的公职难保,而且还会坐牢。”
兰若平:“找个衷心的替死鬼,记住,8点以前不招,搞好现场,做掉他,我顶多能够扛到10点,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你自己,可以摘出去。”
说完,兰若平挂了电话。
贺杰皱眉,收起电话,走向审讯室,站在门口,叫了一声:“老黄,你出来一下。”
老黄“哦”了一声,走了出去。
审讯室内,郑亚心中冰凉的同时,双眼之中寒光闪闪。
这帮人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想把自己不明不白干掉在这局子之中,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如若不是自己有点本事,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怕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就算自己知道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他们可真是绝户计,而且,操作得好,还真的很难让人看出异常来,实话说,听了这几个人对话之后,郑亚心中不寒而栗。
这些家伙,栽赃陷害的本事可真是登峰造极。
8点左右的时候,自己的处境必将十分凶险,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贺杰给老黄商议了许久,想出的办法,让郑亚也不得不佩服。
调整监控的时间,分几个阶段,把郑亚摆出夺枪袭警的造型,在8点左右的时候,合成一体,用监控拍成一体,直接枪杀郑亚,造成一个失手枪击的假象。
计划堪称天衣无缝,执行得好,甚至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听到了对方的安排,郑亚心中知道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可能就是8点左右,心中已经在盘算自己到时候的打算,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只能真正地袭警夺枪自保了,不过那样一来,自己要想翻案,难度无疑又难了许多。
商议之后,贺杰和老黄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继续审讯郑亚。
如若没有必要,他们也不想走到真正枪杀郑亚的那一步,毕竟那样一来,他们也会有很大的可能遭受双开,如若暴露,说不定还会受到严重的处罚。
他们倒是希望郑亚能够招供,只要郑亚承认重伤了康淼,他们也就不必要动用最后手段了。
受审之中,郑亚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需要适当招供一些东西出去,毕竟对自己来说,活着才有机会,招供一些,不至于鱼死网破,或许是更好的缓兵之计。
如若实在不行,那就交代一些事实,比如自己的确是曾经击伤过康淼,只要能够死守住击打部位和伤情两个要点,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当然,对方要想把重伤康淼的账记在自己头上,自己却是怎么也不能签字画押。
整整一夜,贺杰和黄克俭手段齐出,郑亚被折磨得手指红肿,脸上青紫不堪。
但是,他们依然没能从郑亚的嘴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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