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这个大会议室,大概能够容纳近100人,有点小礼堂的意思。所以现在里头也就是十来个人,空空当当的,偏偏还围在中间两个人旁边。
话题进展的很快,顾海燕回顾了一下当初观看,听林海文念出的缘分,感叹了一下短短一年,时移世易,林海文已经名满江湖,成为临川之光,一中之荣,吧嗒吧嗒,大概说了小半个小时。总体还是比较客气的,说起来顾海燕其实也是学者型官员,她是做过地方学校领导的,后来才调任地方,因此对于林海文这一类文艺学家,有一点距离,但又有一点瓜葛,这种不远不近的长度,反倒让她能够放平心态。
不过跟她坐在一块的那位,瞧着得有70岁左右的,资格摆的很重。
哪里来的傻叉?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林海文还真是乐了,自从他发迹以来,遇见的对头也不能说少了,海蓝心、天韵娱乐、张赟等等,这么一见面就得罪人的,还真是没有,毕竟能混到一定的高度,总归不是个傻子。
这人很有意思,边上大家伙脸色变化,一概都不看在眼里,直接哗啦哗啦地说话。
“今天呢,市里特别去把我请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请你给市里的地方报纸写几首诗。这也值当去请我一回?年轻人啊,不能忘本,老一辈人物,那做到了多大的官儿,取得了多大的成绩,都不会忘本的,家乡有事,从来不推辞的。你这才出了点小名,还没有什么正经的作品,家乡领导一个小请求,都不肯同意?”
果然,林海文还等着的动作,之前他们半个多月没动静,还以为是真放弃了,没想到落在这里了。他使劲瞧了瞧,实在没有认出来,这位口气大的惊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什么退休的大人物?
“我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找我邀稿子的,那也是要排队的。可是家乡有命,我马上就回来工作,为老家人民奉献嘛。你们这一代,不讲奉献,不讲牺牲,只讲个人,讲利益,这不合适啊。”
看来是个同行,临川有什么厉害的的作家么?林海文有点困惑,他对行当还不是很熟悉,也真没听说过临川有什么大作家,大诗人之类的。
听这位老同志,讲了好一阵当年事,比如这个京城啊,什么期刊啊,什么奖啊。林海文是越听越不对,这期刊吧,还有,只不过比的副刊还要差两个档,也从来没有辉煌过。至于那个奖,则已经不复存在了——当初青艺赛的时候,他还是去了解过的,有名有姓的文学奖项,就那么几个。文明委的工程奖、宣传部的红旗奖,这俩是体制里分量最重的。专业上的,青艺赛、作协下的郭怀明文学奖、萨冰文学奖算是头三个,其余的奖都已经不入流了。
“嗯,我想——”
“别打断其他人说话,尤其是比你分量重的,不然你是要吃亏的。”老同志一脸不乐意,还挺生气地教了林海文做人。
林海文瞧瞧王德义校长,又瞧瞧王老头,还有就是顾海燕,发现这几位的脸上也是很精彩的。
他一笑,提高了声音,“您是哪一位?”
“你,你说什么?”
“我是问,您是哪一位?我不认识您,您也还没有介绍一下自己呢。”
到这会儿,王老头才找到机会切进来,“咳,这位是童福生老先生,是我们临川最早的知名作家,后来,回到市里,担任了文化馆的馆长,为市里的文化工作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各级领导都是很尊重的。”
林海文点点头,表示明白,一个被附庸风雅的领导们宠坏的老头,“原来是童老先生啊,我虽然没有听说过您的名字,也没有看过您的作品,更不知道您当年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贡献,不过我依然很感动于您对临川的这个浓厚感情啊。
说起来,前几天我去了趟京城,参加我新诗集的研讨会,会上全国作协的副主席也到了三四位。有一位姓陈的,还说起了您提及的那个期刊呢,说他十二三岁的时候,也投过的,只不过近年来是越来越不行了,让他很痛心啊。您当年写稿的时候,那个叫是吧?它是不是还特别难中啊?还有您的那个奖,我估计是后头的作家水平太次,颁不出去了,现在好像都撤掉了。哎,也是我们这些后来人不争气啊,投投也就心满意足了,不像您那个时候,对自己要求高,让人钦佩。”
林海文说完,轻轻一笑,目光一扫,转向了顾海燕,“说起这个家乡来,那一天,陈忠文先生也是拨冗参加了,我也是感受到了家乡人的温暖啊。”
“哦,陈忠文,是咱们河东省作协的主席呀,你们听过吧?要我看,既然咱们的目标是做全国知名的地方报纸,这个光我的诗,我是觉得不太够分量的。我看,要不然咱们把陈主席也请来,开个小说版。”林海文貌似想了想,看着的社长,他就站在童福生的后边,“您瞧着怎么样?要是还不够,也可以去河东省作协理一理,虽然咱们是临川,但终归以后是河东的光荣嘛。要实在还不行,也没关系,我在京城也认识了一些人,京大中文系系主任陆松华先生,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厚着脸皮求他写点文章,只发在咱们上,想必也有一点作用的。”
说到这里,林海文又看向了童福生,“说起来,也是童老先生很久不动笔了,不然是用不着别人的。”
大会议室里头,还有一点新装修好的味道,淡淡的,不过会儿却格外的刺鼻起来了。
全国作协、副主席、三四位、陈忠文、河东作协、主席、京大……
你谱儿大?我的谱,大到你思维都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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