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腾被林海文这么一笑,也发散不下去了。
“那你们说说吧,海文你先说。”
“我啊?我没什么可说的呀,这事儿还得等我去巴黎之后,才能看出来个眉目呢,也没办法呀,谁让我们自己不争气呢,说起来是咱们、法兰西和老美一起弄,谁都知道,论起油画水平,咱们得排到最后去。”
“咱们有海文你啊,一个顶一百个。”何家营笑着说。
林海文看着他,点点头,然后叹息一声:“我是可以顶一百个,那一百零一个呢?后头的呢?何主任你说是不是,难,困难,还是要承认的,总体上咱们的水准确实比人家低,不能说不认就可以的。要立足现实,勇于面对嘛,才能当这个,国际顶尖,国内一流,哦不,国内顶尖,国际一流,嘿嘿。”
恶人值+100,来自天南何家营。
恶人值+100,来自天南牟瑞思。
恶人值+100,来自天南百里明德。
恶人值+100,来自天南李振腾。
牛人是什么样子的,牛人就是林海文这样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什么叫他一个人顶一百个是没错,一百零一个找不出人来顶了——合着在座的,都是吃干饭的。
林海文疑惑地看了一眼汤云华,老汤今天很淡定啊,看来上次出去一趟,对他还是有帮助的。
“总之我真没有特别想要说的,唐城楼均他们那里呢,我是一直在教着,他们的水准我并不是特别担心,至于学校如果还有别的想头呢,现在开始弄点什么突击班之类的,也随你们,不过——别找我带课。”
得,胎死腹中。
“那我们找常老师。”
“随您,只要您能说服老师就得,但是呀,常老师这人呢,他虽然在教学生上是成就斐然,无出其右,教出来的学生也是极其优秀,可他这个人呐,挑,特别挑,有些人他一教就嗖一下飞起来了,不得了,有些人他教了满长的时间,也不见特别多的起色,所以呀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
呵呵,没治了。
李振腾也放弃这个额外的想法,其实他本来也没觉得能成,林海文真是没时间——玛德,没时间还给他的鸟出专辑,搞到破纪录,那一首叫他听着都很有点青春之情涌动。但不管怎么样,林海文自己要创作,有那么大个公司要搭理,还有七七八八的事,比如骂人啊,自夸什么的,都得花时间,他能在天美收五个学生已经是让人喜出望外了,更多的奢想,没了也就没了。
“得,那你总能大概说说这个展的方向吧?你是古典,高美的拖尼特是色彩大师,偏于后印象派,而老美的阿德里安则是文艺复兴,也可以称作是古典主义,跟你三百年前一个老师,那是不是说对于现代的,抽象的,会比较排斥?而着重于古典,写实、印象?”
原来目的是在这里。
“呵呵,李校,你说的不错,但是这个展,不是我、拖尼特先生,还有阿德里安的事情,尽管目前还是我们三个在筹组,但你肯定明白,肇始、筹组,跟后期是绝对不会一致的,你拿咱们国家的几个科学计划,123,234的,哪个不是几个老科学家提出来筹备的?最后呢,还不是归上面订规矩、管理?包括我们也是一样的,我去巴黎,除了跟拖尼特交流之外,也要跟亨利校长谈,另外也要去老美的芝加哥艺术学院拜访他们的校长,如果我这里跟你说,大火一个世纪的抽象主义,这个展上没你的份,我怕办不成啊。”
“这样啊……”
“所以呢,我可以说的是,第一个,古典的画法不会受到歧视,这在今时今日,已经不容易了。第二个,极端抽象主义,极简主义,甚至一部分波普主义作品,都不会取得很好的成绩,这是我会坚持的事情!按照咱们学校的这个情况,真的不必要担心太多,不用担心。”
“是吧?咱们的风格还是比较正统的,没走上邪路。”
“不是,我是说除了我那几个学生,咱们天美也没什么人特别有竞争力的,你担心那么多,都担心到获奖上去了,不是闲的吗?不必要!”
“……”
“你们别都这么看着我呀,我是说实话啊,你想想,这个展要是起来,面对的学生,可能是巴黎高美、巴黎高艺、斯特拉斯堡、佛罗伦萨、不列颠皇家、罗德岛、加州艺术、芝加哥艺术,列宾……等等等等,就算到国内,也还有央美、国美之类,李校长你自己数一数嘛,尤其你看看那个佩内洛普,那个意大利的女孩,就在我们学校,她的水准,整个学校能堪与一比的,除了唐城,可能就没了,包括楼均他们也许还差一点呢,人家来华国之前,就在高美念了一年而已。”
当然,林海文自己起的作用,他就不说了。
李振腾的感觉,可能是水德星君倒了一条冰河下来。
林海文也真不是故意泼他冷水,但一所美院,尤其是油画艺术专业的,真的是需要很多的底蕴和积累的,远不是如林海文这样的,短短几年就能靠一己之力独闯九天,天美想要当国内顶尖,国际一流,绝非一两日之功,李振腾是被大好的未来给迷惑了。
才会这么不切实际地认为天美能在国际级别的青年展览中,有什么突出的成绩。
“……反正还有唐城,”李振腾喃喃道,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那我们就讨论一下怎么把央美他们搞死。”
林海文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个锲而不舍的好校长啊,这情绪处理,这识时务的果断劲儿,这柿子捡软的捏的不要脸,佩服佩服。
“这一次的展,再像第一届黄帝展肯定是不可能,我估计得是金银铜奖的类型,毕竟主要还是要到国际上去比,海文的恶人谷门下——你怎么起这个名字,唉……”
说是长话短说,但等休会的时候,还是将近12点了。
“走吧,去食堂对付一顿?海文?”何家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年纪大了,做得久一点,腰就不舒服。”
“那就少做一点。”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