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拿了柴刀,和照明灯,并换了一套上山的衣服,她说,泣泪山晚上没人把守,白天过去,很可能就被杨家发现了,也不方便我们走,现在是过去的最好时间。
她手里还捧着个自己绘制的地图,说是在别人手里拿过来的,泣泪山很大,要是没个地图的话,是不好找到的。我就跟在她后面。
老妈子别看身体胖,走起路来也是丝毫不费劲,上山过后,边走路边把周遭的荆棘草丛给劈去。我问她,这样明天来,杨家人不是发现了吗?
老妈子没吭声,眼睛一耷拉,说,小哥,你放心,老妈子办事还是妥当地,我们能在天亮之前就赶回来。
天亮之前就能赶回来吗?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七个时辰,而离老妈子记忆里的位置,似乎还很远。老妈子一手拿地图,一手望路,她说,泣泪山,是宁平镇最大的山,这里,当初可是黔西最大的风水宝地,许多人,都把死了的人往这里葬。
据说,这儿有龙穴。
“龙穴?”我突然想到小道说地这里有蛟龙出没的事,难道,这儿真的有龙?我朝周围望了望,这会儿我处的位置正是上位,别看,从这往下看去,还真有点龙起山脉的味道。
所谓龙穴,是风水堪舆之谈中,对一处山脉走势的鉴定,龙脉为众山,而龙穴,就是在龙脉上,最为起势的位置,也称作龙眼,据说,那些古代帝王中,大多都是选择龙穴下葬,以庇荫后人。
但因为山势、水地和气息的缘故,龙穴并不多见,在历史的大河中,也就出现了几次,要说这泣泪山,如果是龙穴,那可不得了了。
联想到杨家费尽力气也要做这宁平镇独一无二的位置时,我想,是不是也有这龙穴的缘故?
“小哥!”老妈子从后面拍了一下我,说,等到了之后,她会在把乌蛮酒放下,把周围的虫蛊都引过来,她在乌蛮酒里已经下了毒了。我说好,不过,老妈子带我走的这一路,都没什么虫蛊。
她不会认错地方了吧?
想着我就放了一些虫蛊到外面去,看看这周围的地况。但感应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什么其他虫蛊动静,反而是我肚子里的小东西开始动作了,它这明显是又饿了。乌蛮酒的诱惑,还是太大了。
我拍了拍肚子,平息了一口气,让蛊胎安静了一些。之后,就跟着老妈子走。老妈子走了一阵子后,和我到了一块墓地,她拿出地图说,她那墓地已经荒凉了,杂草丛生,遍处是石,感觉几年都没人祭拜过了,我问她,是这儿吗,老妈子没回答,而是左右来回地探视着,柴刀也冲地上割着,在找了一阵子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不在了?”老妈子挠了挠头,说上次还是这里的,那会儿,我看见了一窝的虫蛊在这儿!怎么现在没有了!
我有些吃惊,心说,没有虫蛊不是更好吗,难道,老妈子还期待有?
老妈子感觉出来了我的疑惑,她说,要找到她丈夫,是要靠这些虫蛊的,因为,她只知道上次丈夫是在虫蛊遍地的地方消失的,要想重新找到,只能看虫蛊在哪儿,然后,再找。
它们是唯一的线索。
我点点头,和老妈子一起,把乌蛮酒倒在地上,乌蛮酒倒了后,整个墓地都溢满了香味。
又烈又辣。
但过了会儿后,来的不是虫蛊,而是一些蚂蚁、蚯蚓、牛蛙。它们趴在地上舔那些酒,舔了之后,想折回去,但又念念不舍地回来,继续舔,终于在舔了好几口后,糊里糊涂地打了个几个圈,然后就倒下去了。
这酒实在是太烈了!
老妈子拿灯照了照,脸上的表情更愁苦了,她拍着额头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就不在了!我上次可是看到一个一人多高的绿色蜥蜴,在我的眼前钻过!
就在这里!
一人多高的蜥蜴?我有些吃惊,要说真的是虫蛊,这一米多高的蜥蜴,可不了得,我让老妈子别激动,我去周围看看。我毕竟是炼蛊的,一有风吹草动,还是能很快地感应出来。
我就在周围找。
打着一个灯,我发现这里草真是多啊,都有一人多高,要不是我个子高点,都要被淹没在这草堆里了。
这儿总共有三座坟墓,都破烂不堪,有一座坟,直接就斜了一大块角,上面像被撬过了一样,后面的土包也都被山里的动物拱平了,孤零零的,要不是走近了,还不知道这是坟墓了。
我试图走近一些去看,但也就看到了坟墓上横七竖八的字。
歪歪斜斜的,像孩子写的一般,而且还是那种笔画字,根本就不知道写的啥。
但在坟墓上面,我倒是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不是虫蛊,而是,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我说不清这是什么味道,但之前一定闻过!
是尸臭味吗?这坟墓里的人,死了也不只是二十年了吧,肯定不是尸臭味。
那是……我也顾不着想那么多了,得先找到虫蛊再说,我就把周围的草堆扫了扫,放了几只虫子进去,令我遗憾的是,并没什么发现。反而是背后不时吹来几阵妖风,让我感到诡异地很。
“救命!”就在这时,我听到老大妈的声音,她的声音尖利而急促。
老妈子!没想到,这发生了事!赶紧把灯一拿,就转过身,让我的百毒蛊先过去。
要真的有危险,它还能抵上一阵!
但等我回到那儿,老妈子已经不见了,而留在地上的,只有一串巨大的脚印!这些脚印,呈五爪形状,有深有浅,显然,这是一头身躯庞大的虫物!
难道,真是老妈子说地那个绿色蜥蜴?
我顺着蜥蜴留下来的印记,就跟在后面,我的速度很快,几乎能感觉到那大步大步跑着的沉重喘息和山林野物特有的味道,它就在我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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