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小道这话,不对劲。但当时开蛊医店的心情急迫,也没顾着这么多了。
当我把店面装修好,挂上牌子面朝人民做生意的时候,才发现,这开家蛊医店,并不是那么简单,许多人都是对我这牌子,感兴趣。
“医蛊之家?”“是蛊医还是医蛊?”他们急匆匆的脚步在门口歇了一会儿,两只眼睛也是愣愣地望着挂在上面的牌子,而不是看看我这店里摆放的各种蛊虫标本和介绍。
说起这蛊虫标本和介绍,我也是托了好几个人,花了不少钱才弄成的,这主要是做个面子功夫,让客人进我这店里不会觉得空荡荡的,这其中,有许多都是我吩咐的人在网上搜索来的结果,这样也是为了日后有居心不良的人,过来不是看蛊,而是找麻烦。
不过这麻烦是没人找,倒是一连几日,都没人过来做我的生意,反而有几个捣蛋的姑娘,进来调戏了我一番,她们说,小哥,你当什么医生啊,跟着我,保你吃饭不愁嘞。
她们硕大的胸部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穿地也是薄透的衣服,里面的丝带和内衣都可以在外面看地清楚,我的眼睛一片眩晕。我也就十七八岁,虽然炼蛊的两年,让我的意志力增强了不少,但那诱人的清香飘到鼻子边,和一些妖娆的动作在眼前晃,多少有些慌乱。
不过我还是能冷静下来,这些莫名其妙过来的女人,做出这不寻常的动作,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狠了狠心,我拿着一只臭屁虫,往她们脸上晃了晃。
臭味一下子熏地整个蛊医店都是。
“变态啊!”这招果然有效,跶地一下,她们猝不及防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老远了还在骂,这人变态啊,早知道,给钱也不过来了。
她们这么一闹倒好,让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对穿着暴露的女人都留着阴影。而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们是罗宇花钱请过来,逗我玩的。
“你这样做生意不行啊,我看你这个名字,取得就不好,什么医蛊之家,有点文化的看着,就觉得你是个江湖郎中,骗子。”
罗宇哎地叹了声气看了看我的门牌后过来说。
我说,这个是我爷爷当年想的名字,改不得,生意不好,可能是宣传地不够,你小道,人机灵,要不帮我宣传一下。
“可以啊。”小道摇头晃脑了一会儿,说,“不过……”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敲了敲。
我懂他的意思,塞过去一笔钱大概有两千多说:“够不?”
“够,够,你太客气了!”罗宇手一捏钱眼睛都眉飞凤舞了,看了看我这块店面说,“你这店面门靠东,西边朝阳,左右临风,是好店面,但在乾南方向有一棵公树挡了你的方向,把财路给阻开了,你得把这棵树给砍下。”
我说,这是公树啊,一个不注意你砍的过程就被别人看见了。
“又不是让你砍它,你笨啊,你不是会蛊吗,给树弄点虫子,咬死了,等这棵树,再想长,都得许多年了。这段时间,你赚地钱也差不多了。”小道骂了我一句。我想也是,就按照他说地办了,给那棵树下蛊,也不算做下吧,只是看哪些虫蛊饿了,放了几只过去。
顿时,这些虫蛊都跟饿死鬼一般,张开大口梭梭地就把树干啃了干净。到当天下午,一个人一碰,树直接就倒了,只剩下了个空壳。
罗宇说:“好了,阻挡你蛊医店财路的障碍已经去了,等着客人来吧。”
他说地虽然一板一眼的,但我还是不太信,我想,哪有那么神奇,砍一颗树就把门面搞好了。
但接下来,来的一个人让我不得不相信,罗宇真有那么两下子。
那是个二十二三的年轻女人,身上穿地和一般城里女孩没有不同,既不是太华丽,也不是太普通,但说话却带着重重的一口重庆方言。
她不是太慌张,或者说,在我面前,尽量表现地冷静一下。
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恐惧,那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恐惧,她的手会不自觉地捏着身体的某个部分。
她像个担心着自己会突然患上某种疾病已久的人,呼吸一直平淡,但突然紧促起来,嘴里甚至发出呓语,会把周围的人吓上一跳。
她开始的时候,还比较从容,她说,大师,你是南疆那里的吗?我去那边旅游回来,出事了。
我点点头说是,我是那边的来的,我问她,你是去了南疆哪里,出了什么事,你把经过跟我说说。
我的面上带着微笑,说话也语气平和,女人就没什么顾忌,把她的事跟我叙述了一遍。她说,这件事,就发生在不久。
“我去的是湘西凤凰那边,我和我闺蜜两个人。时间不久,就是上个月去的,本来我都不准备去了,八月份嘛,大热天的,谁想去。可是闺蜜说这次是在网上发朋友圈,多少个赞就能有的便宜,我就把赞集齐了。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最后选中我和我闺蜜,还有另外一个女的。那个女的,我不认识,她也没和我一起去旅游,主要是闺蜜和我。”
“我们是跟团一起的,旅行团的估计是看我和我闺蜜,没花上钱就去了,有点不舒服,带头的女人一路上都是****叨叨的,这让我和我闺蜜很不爽,闺蜜脾气躁,直接和她较上劲了,但这种旅行团的,都身经百战的,我闺蜜哪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她骂地退下阵来。我闺蜜把我叫到一边,说不去了,她自己回去了,憋了一肚子气,我说,忍忍,就当是疯狗在咬,你总不能跟一只狗计较吧。”
“劝了好久,闺蜜才说,好,等这趟回来,我就举报这个旅行社,你记得在我和吵嘴时拍下照片,然后作为证据。我说好,就偷偷地在后面,只要她和她一吵架,就拍照片。”
女人说到这里,从口袋取出十几张照片来,那上面有个打扮清秀的短发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激烈地吵着架。
女人指了指照片说,短发女孩就是她闺蜜,而那个中年妇女,就是旅行社的导游。
我翻了翻照片,不禁汗颜,这么多张,都是两个女人争执起来的场景,有在旅游场地的,有在商场的,还有在旅行大巴车上的。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我问,那最后,你闺蜜,告旅行社了吗。
“她,她……”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下去说,“她死了。”
“在我们回来后,还没有一个星期,她就吐东西,开始是吐黄水,之后一吃东西就吐,到后来,一走动就吐,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了也没检查出来,但她就一直在吐,在她去世的前天晚上,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了。”
女人在说到这里,眼猛地往内一缩,身子也发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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