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鑫一直觉得贪婪是世间最毒的毒药,它能坏掉自己的牙齿,腐烂自己的肺腑,能迷失掉自己的内心,但它却也能给自己带来难得的快感,所以明知道贪婪是毒药,他仍旧难以戒除,并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远远甩开了绝大多数的人。
但是今天,他无奈发现一个事实,竟然还有一个人正在自己前方,笑眉咧嘴的冲着自己挥手!
祁鑫胸中就如有一蓬火焰轰的炸开了,粗重如浓墨的眉头竖起,虎目满含凶戾光芒,狞声道:“你只给百分之五?”
与须发皆张的祁鑫相比,陈易老实的简直就是一个三好学生,轻啜紫砂茶盏中的西湖龙井,看着他,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怎么,祁先生不满意?我这可是卖足了面子给您,不然那些暴发户就是拿二十亿过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你,你……”
祁鑫没有少被人讥讽过是暴发户,但却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怒火冲顶,简直就是侮辱!
“姓陈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您今天要是不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保证你在云南寸步难行!”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祁顺坤再也忍不住,几步上前,抬起腿脚,就朝陈易面前的那张红木茶几踹了过去。
桌子边的几个人见状纷纷大惊,起身就要闪避,虽然那脚的落向不是在他们身上,但茶几上还有一壶正烧的滚烫的壶水,若是洒了……
项翔感觉最近绝对被扫把星给盯上了,不然怎么一个倒霉事儿接着一个倒霉事儿,全特么找到自己身上了?那壶滚开热水就在他的旁边,这细皮嫩肉的,非给烫成火锅片肉不可!
“砰!”
大脚猛地踹在了红木茶几上!
祁顺坤虽然是顶级富二代,但也从小练就一身横练功夫,曾经有过一脚把人腿骨踢断的显赫壮举,但是这次却让他意外。
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在撑死了也就百十斤的茶几上,那茶几竟然一动未动,只有那上面的几只茶盏中晃起得浅浅波纹,宣告着他这一脚确实落在实处。
“嗯?”
祁顺坤眼睛陡然缩成针芒大小,他十分清楚自己腿脚上的力量,不说踢成废木板,但至少可以把它踢翻踢飞,可茶几为何一动都没有动呢?
下一刻,他明白了,不由顿时惶恐。
陈易坐在那里,一只手端着茶盏,茶盏散发阵阵清香,热气飘动,而他的另一手却不知何时扶在茶几之上,确切的说,只是三只手指头轻轻落在上面!
他那用尽全力的一脚,竟然被他三根手指轻松化解?祁顺坤额头冒出细密冷汗,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能坐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瞎子或者傻子,即便是不通手脚工夫,但却还是能看出来的,唯一阻挡住这张茶几飞出去的,就是那三根手指!
项翔樱桃小嘴仿佛被塞进去一根透明棒槌,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这,这家伙还是人吗?
不等众人往深里考虑,陈易究竟有多大本事才能做到如此举轻若重,那祁顺坤便再次动了起来,他知道有些这个繁荣纷扰的世界下,还隐藏着一群不可思议拥有特殊能力的世外高人,但他不相信陈易就是那种人,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陈易就是这种人!
一记小鞭腿,无论是发力方向还是速度,都能达到顶级散打运动员的水准,裤腿发出尖声呼啸,直扫向陈易的头部。
砰!
轻微的撞击声响起,只不过这次不是三根手指,而仅仅是一根,食指如枪,立于面前,刺在了他的小腿骨面上。
“啊!”
陈易除了把手指举在身前之外,是没有主动发力的,但祁顺坤仍旧惨叫出口,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就像是踢在了一根锋利的钢筋上,钢筋直接刺穿了他的骨头!
祁顺坤捂着一条腿,蹦跳出去,当真是冷汗湿透脊背,实在太疼了,他感觉自己的那条腿都断了一样!
“呵呵,好身手,好腿法!”
陈易笑眯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头狡猾的狼,转头看向祁鑫,认真说道:“祁先生,您这儿子如此功夫,可是不常见啊。”
祁顺坤脸都变紫了,不是没有人夸他儿子的功夫好,但没有人在让他吃了一大亏之后,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胡说八道!这是什么?分明就是嘲弄讥讽,狠狠扇他耳光!
“你,陈先生,好,老夫记下了,这比账咱们日后再算!”
饶是他活了一把年纪,可也挂不住脸面,哪有脸还能继续待下去,撂下一句狠话,扶着自己的儿子,就要离开。
“你等着!”
祁顺坤深深看了陈易一眼,仿佛要把他那张可恶的嘴脸的烙印在心底一样!
“等一下!”
两人走到门口,陈易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面上挂着冷笑,道:“我很忙,没工夫跟你们瞎折腾,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情了,腾蛇缠腰,也会会变成毒蛇噬心!”
这话的前半部分人人都明白,可后半部分却是人人都困惑的,腾蛇缠腰是什么,毒蛇噬心又是什么?难道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要在他们身上放一条毒蛇?
可是,那祁家父子却是听明白了,身子陡然一震,甚至祁顺坤连腿上那骨折般的剧痛都顾不得,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陈易,寒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祁鑫也是同样表情,极度紧张中带着惶恐不安,虎目之中已无那狠戾气势,看着陈易,青紫色的嘴唇颤抖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陈易走到两人面前,道:“你们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要弄清楚自己的问题,以后别再做蠢事儿就行。我不愿意大动干戈,可如果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也就别怪我对你们花点心思了。”
祁顺坤下意识地扶向了自己的腰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之后,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腾蛇缠身,我们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是吗?”
陈易真的不想在这种小事儿上纠缠太多,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意,非要死缠烂打,他也就只能给点颜色,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能惹的!
“腾蛇驾云,翻身起雾,鳞牙脓血,透入骨髓!”
陈易低喝一句,手指掐了一个诀印,脚下忽然生出一道凌厉的小旋风,吹着陈易衣袍飒飒,他又冷笑一下,凌空一指,那旋风骤然停止,消失无踪。
如果有懂得望气的风水高手,或者是神识境的高手在这里,就会发现,陈易刚刚周身忽然弥漫起一阵浓郁煞气,环绕着他周身旋转不停,又在其诀印完成之后,沿着他的身体而上,从手指中迸发出来,化成一条灰蒙蒙的小蛇,倏地钻进了祁顺坤的身体之中。
“你干什么?”
祁顺坤只感觉身体之中忽然钻进去一道冰凉如蛇的冷风,凉意透骨,在身上转了一周之后,全部聚集在他是腰间,面色登时如金纸一般蜡黄,冷汗涔涔。
“啊啊!”
紧接着,祁顺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卧倒在地上,捂住腰间,面目扭曲,似是痛不欲生。
“阿坤,阿坤,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祁鑫扑到自己儿子身上,满脸的惊恐,而那祁顺坤此时根本听不见自己父亲在说什么,只是捂住腰间,挣扎嘶吼,而他那捂住腰际的手掌指缝之中,竟然丝丝液体渗出,殷红如血,粘稠入浓,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道。
“这,这……”
祁鑫的脸一下子白了,看着儿子腰间流出来的东西,也不再询问,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陈易,真真实实的惊慌恐惧。
这是他们祁家的老毛病,一辈子的伤痛,从他开始,祁家人就染上这种“怪病”,腰间皮肤如生有设鳞,一旦天气干燥,就会大把大把地往下脱落死皮,若是因为某些事情而发作起来,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上一次,因为祁顺坤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半夜之时,毒疮发作,哀嚎痛苦,吓得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急忙把他送到医院去,可医生同样束手无策,整整折磨了一晚上,把他折磨的没有人样了,才消停下来。
当时若不是他和医护人员拦着,这祁顺坤自我了断的心思都有!
他猛地看向陈易,双目之中迸发出一股异样神采,“噗通”跪在地上,道:“陈小哥的,陈小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来打您主意,求求您,饶了他吧……”
“呵呵,现在知道了?”
陈易冷冷地看着他们,极是不屑,早在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姜水流与这祁鑫在洽谈室里的谈话内容,当时的祁顺坤可是非常嚣张,叫喊着如果神话必须给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而姜水流自然不能答应,但也没有完全拒绝,在让他投资五亿的情况下,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要知道,当初光是陈易和姜水流就投了四十亿进去,这还不算前期日本人做的那些工作,撒进去的大把金钱,以及凤凰在上面活动,要下来的政策,若是论。
所以说,姜水流给他的面子不可谓不大!
但是,这祁鑫却是不满足,甚至放下话,没有祁家,他们在这里将寸步难行,甚至连姜水流的人身安全都一并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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