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没有听何卿卿的话,立即动身赶回华夏老巢,而是选择留在吉隆坡,留在何家,与他们一道对抗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何家人俱都欢欣鼓舞,这些天何卿卿与他们数次讲起过陈易的过往,在泉城时是如何几乎以一己之力,将日本数位高手诱杀,在巴山山脉又是如何巧妙周旋与搬山道人,蛇君还有李不才之间,虽然褚海门身死,但收获最大的还是他们这一方。
所以,陈易能留下来,他们便有了希望。
实力弱怎么了,谁说实力弱就一定会死?驭龙者陈易不是已经证明过许多次吗?
接下来的几天,陈易决定在他们来寻找麻烦之前,先把天谴化解,何庆年有些想法,觉得这种时候不适合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化解天谴,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动天罚,万一受了重伤,那就白白便宜褚家老狗了。
可陈易却很固执,非要这么做,没有给出理由,何家人只能听从。
陈易一如既往的没个正行,借着何家收集材料的时候,要了很多不必要但却昂贵的东西,何庆年一句不满都没有,陈易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第三天的夜晚,天空中明月皎洁,朵朵云彩如轻纱般在空中漂浮。
陈易站在何家别墅门口,执着狼嚎小楷,认认真真的在地上布置着阵法,何卿卿坐在一边,手托香腮,静静看着他。
“陈易,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感觉异常的踏实。”
沉默好久之后,何卿卿忽然说道。
陈易抬起头,看着何卿卿那朦胧的俏脸,道:“那就永远在一起。”
何卿卿莞尔一笑,道:“我倒是想,但你家里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我可不想与她们争男人。”
陈易坏坏笑着:“没听说过挣着吃的饭最香?”
何卿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争着吃饭也容易打架,我还是守在吉隆坡,偶尔去趟华夏,到时候你别嫌我麻烦,不见我就行。”
陈易撇撇嘴,不再多言。
何卿卿站起身,缓缓走到秦远身边,伸出玉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庞贴在他的身上,呢喃道:“我不与她们挣,我只是想享受每一分钟与你在一起的时光。但我也害怕,害怕你会因为我而……”
何卿卿没有说下去,声音已经哽咽,世间男人万万千千,可又一个人能何家风雨飘摇之际,留在这里,以一己之力,对抗数座大山的当头砸下吗?
无论他成不成功,他都是她的英雄!
陈易回头看着她,报之以微笑,摇摇头,没有任何言语,仍旧绘着那复杂的阵法,手笔老道,没有丝毫颤抖。
何卿卿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他多长时间,只是当东方浮现鱼肚白的时候,陈易终于布置完了那个复杂阵法,又一刻不停的走到房中,检查何家购置来的七十二把飞刀。
那是锰钢中混杂了大量金属铬——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又由美国某个刀剑工作室连夜打造而成!
陈易拿出其中一把,猛然插进墙壁,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如同豆腐,瞬间多出一个伤疤,而刀刃却是没有丝毫的缺口。
何庆年抚须而笑,道:“陈易,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这些天的时间几人已经颇为熟识,又加上何卿卿的关系,何庆年已经放弃了“陈先生”的称呼,改成陈易,自家孙女婿,咋能还叫“先生”?必须叫名字!
陈易叼着烟,没说什么,又从地上拿出一把黑色长刀,两相碰撞,铛声巨响。
黑色长刀没什么变化,那锰钢铬合金打造的匕首却是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何庆年老脸一红,刚才还在吹牛皮,转眼就出了岔子。
“哼,竟然敢骗我,我这就去退货!”
陈易摆摆手,道:“已经很不错了,在百战屠城下只是有一个小缺口,很难得。有没有这点东西,都不妨碍杀人,除非他们穿着用百战屠城相同材料打造成的盔甲。”
何庆年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陡然射出一阵光芒,道:“你是说,这把刀,是曾经蒙古人在西征的时候,屠掉上万人的百战屠城?”
陈易点点头,道:“就是那把,是不是屠掉数万人就不知道了,但上面的煞气很磅礴,在我神识中,它就像是潭浓墨!”
何庆年哆嗦着嘴唇,喃喃道:“煞气破万邪,哈哈,有了这把百战屠城,就不怕他们何家用什么歪点子了!”
陈易也是欢笑,抽出一根烟扔给老爷子,老爷子美滋滋的点上,看着陈易越看越喜欢,只可惜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不是自己孙女一个人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卿卿能留在何家,他们的孩子也会留在何家,何家振兴有望!
紧张日子的时间就像是抓在手里的砂,越使劲,溜走的越快,又是三天过去,到了陈易选定化解天谴的日子了。
“陈易,你真的要这么做?”
越活胆子越小,不是说真的胆子小,而是见识多了,责任重了,知道很多后果的严重性,不能肆意妄为。何庆年看着秦远布置好的五个金人,担忧问道。
“等等。”
“等什么?”
“等你们何家人把消息传出去!”
何庆年眉头猛然倒竖,道:“你是说我何家有内鬼?”
陈易点头。
何庆年道:“谁,是谁,你告诉我,我把他抓出来!”
“何白玉!”
何家年轻男性后生只剩下两个,一个何墨玉一个何白玉,而陈易所说的内鬼就是何白玉。
何庆年身子震了震,道:“不,不可能,白玉从小乖巧懂事儿,比墨玉的调皮,他从来没有让人费过心思,怎么可能是他?”
陈易不想跟他辩解,转身走了出去,何庆年知道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连忙跟上。
两人走到别墅二楼的一个卧室前,陈易稍微顿了顿脚步,然后一脚把门踹开。
里面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留着碎发,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正坐在书桌前,慌乱的转身,顺手将一个黑色手机塞进一堆书本中。
“陈先生,爷爷,你们干什么?”
陈易摇摇头,道:“拿出来吧。”
“拿什么?你让我拿什么?我什么都做,你别血口喷人!”何白玉尖着嗓子说道。
陈易不愿跟他折腾,神念一动,那个刚刚塞进书本中的手机就自行飞出。
“你,你不能偷看我的**!”
何白玉的脸色已经不是白玉,而是白纸,喊着就朝陈易和那黑色手机冲过去。
陈易抬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又把手机拿过来,递给何老爷子,道:“还没来得及删除,您自己看吧。”
手机屏幕上有几个小字:今夜化劫!
何庆年登时怒发冲冠,几步走上前去,抓起墙上挂着的棒球棍就劈头盖脸的砸下!
“我何家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不是我何家的种,帮着外人,对付家里人,对得起生你养你的何家吗,对得起祖宗吗?”
何白玉满头是血,胳膊已经断成一个扭曲角度,哭喊着:“你老糊涂了,想把何家断送掉,有没有问过我们!陈易只有一个人,褚家有数百人,还有日本欧洲的修士,他能打得过几个?他想在卿卿姐面前充英雄,却把我们当成炮灰,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褚家人也答应了,只要我帮他们,他们就会留下何家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