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错,很有一手!”
看着那**个苦大仇深,恨不得把他们两人生吞活剥,却又不得不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埋头苦干之人,李不才笑得异常开心。
他现在是越看陈易越顺眼,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胎,跟他一样的怪胎。
全真教,华夏修行界举足轻重的大门大派,还有数位其他门派的弟子,竟然全被这小王八蛋给留下做了苦力。
能把这么多门派之人,以这种形式得罪个干净,还能一本正经的从他们兜里掏出钱来,赔偿那冷饮店娘们的损失,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谁了!
大坑已经挖了四五米深,陈易坐在坑边,悠闲惬意的抽着那“冷饮西施”作为感谢的大白将军,说道:“李前辈说的是哪一手,金钟罩铁布衫?怎么样,不比您老人家那魃僵之体差吧?”
陈易开了个玩笑,这金钟罩铁布衫他可不会,之所以能徒手接住那年轻道士的全力一剑,用的是巧劲,而非硬抗。
他在接住那长剑落下来的一瞬间,用手指将那铁剑剑身紧紧捏住,其实剑刃与手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给人的印象似乎就是硬撼住。
他的体魄虽然也是化境期,可却没有霸道到刀枪不入,如果真的砍实了,恐怕那只手掌也就废了。
李不才摇摇头,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皱纹变得更深了,他自然能看出来那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是怎么回事儿,知道他是用的取巧手段,可即便如此,老家伙还是对陈易刮目相看,这份时机的拿捏很不容易,或早或晚都不行,早了,便没了那“金钟罩铁布衫”的震撼效果,晚了,手掌就没了!
“好,小子,咱家承你的情了,又欠你一次!”
李不才在宫中斗了数十年,用心思百转千绕来形容也不为过,自然知道陈易如此行险是为了震慑住那几个人,好省去麻烦,终究来说还是在帮他。
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待惯了,乍然遇到一个“好心”的后辈,自然带起了久违了的些许感动。
“李前辈,你这就见外了,咱两人谁跟谁。”
陈易将烟蒂掐灭,贼兮兮的看着李不才,说道:“那个,其实我跟您相比还差了老远,就比如说你那看一眼就让人不能动弹的本事,我琢磨了这长时间,可就是没琢磨出门道来……”
“哼,你小子倒是无利不起早!”
李不才没好气的说道,难怪他看见这小子刚才制服石飞扬的手有些眼熟,原来早就惦记上了他那一手。
虽然手段完全不同,一个是影响人的心神使其与身体短暂分隔,失去行动能力;一个是利用阵法符箓将震雷之力引入对方身体,造成全身麻痹,难以动弹,可这两种手段结果却是殊途同归,都是让对手在短时间之内失去行动能力,任人宰割。
“李前辈,您看现在也是闲来无事,要不您就跟我讲讲?回头小子买点好酒好肉,咱爷俩好好喝上一杯!”
陈易说的恭敬殷勤,大有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只是那双闪烁贼光的眸子却是让李不才很不爽。
“咱家倒是可以教你,就是怕你学不成!”
李不才答应的出乎意料的爽快,倒是陈易微微一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都说古代人敝帚自珍门户之见颇重,很多好东西宁愿带到棺材里也不愿意教人吗?这老家伙怎么答应的如此顺利?
怀疑归怀疑,不相信归不相信,可陈易哪里管这么多,就当老家伙抽风了,连忙说道,“哈哈,李前辈尽管放心,小子一定尽力而为,我或许不如李前辈聪慧,也不如李前辈博学,可不是有句话吗,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绣花针,李前辈用一天,我就用两天,李前辈用一年,我便用两年,早晚有学成之时。”
陈易唾沫星子飞溅,拐弯抹角的拍着马屁,心里面简直乐开了花,他早就对李不才这一手眼馋不已,高手过招胜负之分往往就在毫厘之间,如果真被他学会了,在遇到强敌的时候,那怕影响对方一秒钟,也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李不才笑了起来,笑得很不怀好意,看着陈易,认真问道,“你真的确定要学?”
“当然,这还用问?”陈易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不才点点头,沉吟一番,道:“可以,你想学我就可以教,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做件事情!”
“什么事?”
“净身!”
“净身?洗澡?这和修行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净身不是洗澡,而是去势,只有除去你的阳~根,你才能学会此等手段。”
陈易先是一愣,继而大怒,“操,老家伙,你有门户之见,不想教老子,直说就是,用得着这么为难人?操,算老子白帮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多。”
“我可不是门户之见!”
看着暴跳如雷的陈易,李不才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都裂到了耳根,“咱家的医术是在进宫之前就学会的,可咱家的修行手段却是进宫之后才开始,宫里面的都是什么?宫女太监!即便是流传的功法也都是专为太监而创!少了许多经脉运转,只能走剑走偏锋的路子。咱家得的这四大阴卫的传承,更是如此,无论是招式手段,还是内在功法运行,都是走的阴狠诡异之路,有了那命~根子,就多了很多累赘,不仅无法修炼成功,最终还有可能阴阳排斥,将你那~话儿直接爆掉!”
这老变态阴阳怪气的打量着陈易,继续问道:“小子,怎么,还想学吗?如果想学的话,咱家不求你拜师,不用做任何事情,只要好好跟着咱家学,咱家就会用心教!”
陈易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连忙往后挪了挪,离着这老货远点,为了一手锦上添花的东西,而去整的阴阳排斥,老二爆掉,他至于吗!
尼玛,这老货,一开始就没打好主意!
“算了,您老人家牛!”
陈易无奈的冲那老货树了个大拇指,悻悻然放弃,然后又问道,“这水上乐园的园长你是怎么搞定的,也没见你动手,更没见你威胁,怎么三言两句就轻易说通了?这可是挖人家的院子啊!”
“很简单,你如果懂得医术也能做到。”
老家伙有些得意,说道:“那胖子园长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五行错乱,阴阳不调,肝火旺盛,肾水枯竭,心脉不齐,肺金虚弱,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五年,这家伙必然会有一场大病,轻则下半生躺在床上,重则直接丧命。”
“所以你就给他开了个方子?”
“没有!”
“没有?那他还答应?”
“他不得不答应!”
“这又是为什么?”
“我告诉他这是风水的问题!”
“风水?”
李不才笑看了陈易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我给他开方子,等挖出来我先人遗骸,那什么园长必然不会同意原地安葬,即便暂时同意,等他身体恢复之后,也会动其他心思,但如果我说是风水作祟,咱家先人的骸骨不仅动不得,还要厚棺大礼好生安葬,不然曾经枉死冤魂必然会找上门来,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在此处为我李家利坟做碑?”
陈易牙疼了,难怪有人说老而不死为贼,这老东西所作所为深刻诠释了这话的正确性!
“那他的身体怎么办?”陈易继续问道。
老家伙又说道:“你们看风水的不是喜欢用法器骗人钱财吗,等回头我就做一个药囊,就说是风水法器,让那园长挂在床头带在身上,虽说不如直接针灸药石有效果,可也能缓解许多,当然,他如果做的让咱家高兴,咱家也不是不可以将其病根彻底治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聊着,陈易接下来倒是没有多少失望,即便是不能修炼,也顺利从老家伙嘴里面抠出了那门秘术。
陈易一直相信一句话,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那多!
这秘术他无法修炼,但却可以了解它的原理,只要原理懂了,那再试验上几十次上百次,或许就能产生同样的效果,整个破产版也是不错的。
华夏人这毛病那毛病,可山寨能力绝对称得上全球第一,陈易作为根正苗红的华夏一员,自然要将这项种族天赋发扬光大,而且他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几个捡来的阵法不都被他吃透之后,运用到极致,在关键时刻,帮了让好几次大忙?
还有就是李不才的医术,这也让陈易羡慕的很啊,一番唇枪舌战之下,老家伙最终还是答应给陈易整理几份药方,免费送给他。
这倒不是陈易人格魅力太大,而是陈易痛心疾首的痛斥中医没落,西医当道,您老人家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如果再不为中医做点事情,那中医真的就要消亡了,你就是千古罪人啊!
他们倒是开心,各取所需,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坑里面的那几个人就没这么高兴了。
“砰”
“砰”
“砰”
他们拿着锄头,铁锨,洋镐冲着地上狠命招呼,仿佛把这些泥土都当成那该死的驭龙者一样,不把他脑袋砸烂,难解心头之恨。
几人都是修士,还有一个化境期的修士,被陈易胁迫过来挖坑,那效果不比挖掘机差多少,没多长时间,一个近十米深的大坑就出现在这个水上乐园中。
“停!”
就在几人“干劲十足热火朝天”的时候,陈易忽然叫停,跃进坑里面,小心除去上面的一层泥土。
随着那层泥土的剥离,陈易脚下便出现了一具尸体。
令人惊奇的是,时隔数百年,埋于如此潮湿之地,那尸体不仅没有腐烂,反而栩栩如生,宛若活人一般。
尸体的头颅被斩下,斜侧在尸身旁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知道自己子孙最终会来,那头颅的眼睛竟然一直睁着,布满泥土的浑浊眼球分毫不差的看向李不才所处的位置,最诡异的则是,他的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在看自己成材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