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师,我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严静还要靠着这骚包货指点风水,连连道歉,神色忧虑。
陈易看着严静,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人啊,为什么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出了事才晓得去抱佛脚?
褚海门脸色好多了,走到那宽大客厅中央,指着电视机旁边的一株经过精心修剪的大型植株,说道:“这应该是姚黄吧?牡丹中的四大名品之一,嗯,快到两米高了,花了不少钱吧?”
“这牡丹花是我老公的一个朋友送的,据说当时是花了几十万才买到,我见它开的花又大又美,就放在了这里,难道有问题吗?”严静忐忑的看着褚海门,这株牡丹她非常喜爱,甚至喜爱超过了那些几十万上百万的钻石黄金,如果褚海门说它就是罪魁祸首,那严静只能忍痛毁了或者送人。
“牡丹花没有什么问题,但摆放的位置却是忌讳!”
褚海门晃着脑袋,双手背负,尽量装出一副高人模样,“中宫戊土顾全局,你这姚黄牡丹放在中宫眼上,木克土气,中宫脆弱,那还不是地动山摇?”
“地动山摇?这么严重?”严静惊呼一声,“那,那该怎么办?”
褚海门道:“没什么难的,换个地方,放在阳台上,既能见到阳光,有利植株生长,也催旺南方丁午离宫,丁火配赤木,火风鼎盛,主你家蒸蒸日上!”
“就,就这么简单?”严静有些不相信,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褚海门看了她一眼,道:“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戊土宫伤,伤及根本,不通过法器符箓,怎么可能自行恢复?你看看华夏那些被污染的环地域,如果没有人为干预治理,任凭自行恢复,那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
“哦哦,一切听褚大师安排,您放心,酬金我一定不会少你的!”严静连声说道。
“呵呵,酬金也放一边,我不缺你那几个钱,只要你能把事后的变化如实反馈,让我赢了这赌局,我不仅不收钱,还要给你钱”,褚海门抱着胳膊,目光不由瞥向陈易,没有意外的收到一个大大的冷笑加鄙视!
严静也知道两人之间的赌斗内容,关乎彼此的声誉,但在褚海门的保证之下,瞬间就把那“返璞归真”的陈大师给扔在脑后,连忙说道:“一定,一定,只要您能帮我家化解了这麻烦,我一定会如实反馈,让您赢得赌局。”
褚海门有些得意,这女人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陈易这家伙算是栽了!
严静看了陈易一眼,目光接触,瞬间移开,又对褚海门说道:“褚大师,那您现在就开始吧,需要什么东西,我给您找!”
褚海门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不急,你的问题不知这一处,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等全部找出来,一块解决也为时不晚。”
“还有许多?”
严静愣了愣,却没有怀疑,褚海门那是可以与陈易一较高下的人,他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于是说道:“那就麻烦褚大师了,您先请,我去给您泡杯茶。”
褚海门也是不客气,摆了摆手,迈着八字步,跟个大爷一样,指着客厅北方的鱼缸,“这鱼缸的位置不对,水乃财源,龙鱼更能生福,可你摆在葵水宫上,就是毛病了,男人偷人,女子多情,啧啧,看这鱼缸的尺度,想必你们两口子在外面的情人肯定不少。”
严静脸色极为尴尬,厚得快要掉渣的粉底都遮不住那“娇艳燥红”,左顾言他,“褚大师说笑了,这鱼缸是求我老公办事送的,不是我自己买的。”
若是换成其他人说这话,严静必然会跟他撕破脸,可是褚海门一说出来,就算她不想承认也要掂量掂量了。
之后,褚海门看遍了别墅的角角落落,为了取得严静的信服,也为了恶心陈易,无论大小,只要是不和风水之处,都会一一指出,一一解释。
陈易自始至终跟在他们身后,话语很少,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褚海门装逼!
书房中古董苗~刀为大凶之器;玉麒麟玉质不错,雕工也是极佳,但没分出公母,两强相争,必有一伤;明代的琉璃盏很名贵,但却不可摆放在卧室床头,此种反射光亮之物放在枕边,先不说对风水如何,光是那反光就会刺激的人精神烦躁,久而久之必会生疾……
褚海门一个个指出来,严静一个个记下,偶尔也会解释几句,为何要这么摆放。
“我说严女士,您到底有多少朋友,到底收了多少东西?怎么这些坏了风水之物,都是别人送的?难不成这些人跟你有仇,砸钱也要把您家整垮?”
褚海门又一次不客气的掏了陈易两根烟,有些恼火的说道,他越看越生气,尼玛,这么多好东西,竟然全是朋友送的,他们那些朋友难不成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
严静尴尬的很,期期艾艾说道:“这,可能,可能是我家老范人缘比较好吧,刚才陈大师不也说了,他正是因为处理好了人际关系,事业才会顺风顺水吗?”
褚海门撇了撇嘴,听到“陈大师说”这四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却没找出什么反驳的借口,陈易解释的确实合乎情理。
何卿卿的脸上愈来愈无奈,虽然褚海门现在看来似是占据上风,实则不然,若果真是如此,陈易也不可能一直老神在在无动于衷了,人家分明就是胸有成竹,看褚海门的眼神也像是在看耍猴的!
只是那猴子蹦来跳去却不自知罢了!
“兰花男,你真的要给他们重新做那“坐禄迎仕”局?”
褚海门虽然没有明说,但陈易还是能从他说话行动中看出来,这小子为了赢下赌局,选择了最麻烦也是见效最快的方法。
无论是阳宅还是阴宅,各处的风水环境都不是孤立的,往往一处被破坏,其他地方同样会发生偏移,严静的家这“坐禄迎仕局”几乎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烂筛子,修复起来比重新做一个难度要大的多。
只是,因为严静家之前布置过“坐禄迎仕”,运道底子还在,修复成功之后,几乎可以马上生效,而布置新的,见效却是要慢的多。
这就像是引水一样,渠道再烂,也好过重新开挖!虽然河道淤积,极为难清理,但之前建造的配套设施或多或少还是存在,一旦疏通完毕,岸边的人家可以马上撒网捞鱼,不用再重新织网学习捕鱼技巧,岸边的树木可以重新肩负护岸固堤的职责,不用费时费力重新种植,静等他们长大……
严静家就是如此,之前的生活习惯已经深深烙下“坐禄迎仕”局的影子,改变起来会很费时间,并且会爆发出许多新的冲突矛盾。
褚海门看了眼陈易,说道:“怎么,陈先生担心了?哈哈,放心好了,作为我褚海门的大弟子,将来一定风光无限!”
陈易嘴角勾动,冷笑连连,说道:“呵呵,确实担心,不过我担心的是你把严静家的风水搞砸了,一个烂摊子怎么着都还能支撑两天,可你若贸然把那烂摊子的平衡打破,那是福是祸,就难以预料了!”
陈易对褚海门说完,又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边的严静,提醒道:“严女士,风水这东西就像是一架精密仪器,无论是风水师考虑不周全,还是那家人有所隐瞒,都将会造成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错误,要不要冒这个险,你可要考虑清楚。
“这,这……”,严静犹豫了,看着陈易眼中带有些许疑惑,究竟他是真为了自己好,还是怕输了赌约,才会这般提醒?
褚海门晒然一笑,说道:“陈先生,事到临头终于知道发憷了?刚才的胜券在握到哪里去了?啧啧,你就放宽心,我褚海门一定会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严静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稍加考虑之后,自认读懂了陈易的心思,说道:“陈大师,您或许会在乎您的名声,但我也在乎我的家庭。”
“哈哈,陈先生,听到了没有?”
褚海门得意的快要跳起来,笑声张扬刺耳,这么多日子,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次。
陈易没有理会这小人得志的家伙,只是看着严静,说道:“你确定?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一旦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那必将会影响全局!”
严静脸色变幻数次,目光在陈易褚海门身上,在客厅卧室上,在那姚黄牡丹上,犹疑盘桓数次,最终坚定地摇着头,道:“对不起,陈大师,我意已决,对您造成的损失,日后我定当弥补,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开个价。”
陈易无奈摇头,看着严静,嘴角勾起,轻笑一声,道:“如果钱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你们家也不会落得如此,呵呵,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两次,每一次都磕的头破血流,这也没几个人了!”
说完,陈易像是轻松了许多,走到一侧,不再多说什么。
该做的他都做了,该提醒的也已经提醒到了,可他们却仍是执迷不悟,这就自作孽,怪不得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