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飞心如死灰,听了老婆的话,为了能多分点家产,最终却要导致家破人亡!唉,这真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己啊!
鲁一鸣还好一些,心中也在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请陈易过来,为什么就晚了这么两天时间?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鲁正源,老脸之上,也浮现出一股凄然,难道鲁家真的要落在卸岭力士手里?如果他们真的能化掉血煞还好,可若是只为了骗钱呢?那鲁家该怎么办?
他无力的抬着头,看向陈易,道:“陈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陈易沉吟一会儿,道:“这麒麟玉坠是没法子恢复如初了,但是还有另外的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
“还有什么办法?”
鲁正源眼睛猛地亮起,就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道:“不管能不能行得通,总要试一下不是吗?”
陈易说道:“没办法修复,但我也许有能力直接帮你们化解血煞!”
“什么?直接帮我们化解血煞?”
鲁一飞震惊失色,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易,眼中闪烁出来的光芒足以让炉中赤火自惭形愧。
“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陈大师过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帮我们家化解这血煞吗?”鲁一鸣猛地拍了拍脑门,懊悔地说道,他之前询问过陈易,只是陈易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又被大哥和鲁剑豪这么一闹腾,差点都忘了陈易来这里的目的。
“陈大师,您不是开玩笑吧?”
走累了,心累了,几重打击接连而至的鲁正源不自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看着陈易,小心问道。
从鲁禹公到他们这一辈,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辛酸,而眼前这个被排除在外的年轻人竟然能化解掉他们鲁家的血煞?
这让他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生怕这位年轻的大师在开玩笑。
“呵呵,鲁老,您先别激动,我只是说有可能,毕竟你们家的血煞我还没有研究过,这个风水局我也没有见过,能有多少把握我也不敢说……”
陈易这话让鲁家父子三人的心里都“咯噔”一下,从高高的云端一下子坠落到地面上,那滋味很难受。
原来只是有可能啊!
鲁正源心里面哀叹一声,这“有可能”和“一定”之间可是差了不少距离,几个字的不同,就让鲁家面临的状况完全不一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唉,有可能总比没可能要强上一些,有希望总比完全绝望要好上许多!”
鲁正源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坐回到椅子中,有气无力的说道:“陈大师,您有几成把握?我鲁家一门可全部放在您身上了。”
现如今,他们鲁家除了陈易之外,还有谁能相信?总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去找鲁剑豪不知道从日本寻来的卸岭力士吧?他相信过他们一次,可换来的结果却是毁了护佑鲁家的麒麟玉坠。
“鲁老,刚才我已经说了,没有研究过你家的血煞,没有见过那位风水大师布的风水局,我不敢多说什么!”
陈易再一次没给鲁正源正面回答,其实他完全可以先夸下海口,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听天由命,反正如果他不成功,这些人也活不过一个月,到时候一了百了,谁也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鲁一飞那聪明老婆说不定还会感谢自己。
只是陈易的良心总归还剩下一点,不忍欺骗这个垂垂老人。
他看着鲁正源那苍老的面容,早就因为压力愁困等原因谢了顶的脑袋,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又说道:“鲁老,虽然我不敢保证消除血煞,但有一点我敢向你保证,若是化解血煞失败,我保证会给你制作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符,功效方面甚至还会更高。”
“真的?”
鲁正源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只是那丝光亮一闪即逝,浑浊的双眼再次重归黯淡,这些天来,他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若不是老骨头还算硬朗,说不定就双腿一蹬,死不瞑目。
陈易有些好笑,说道:“鲁老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陈易保证过的事情,还没有食言的。”
“好,好,好,那就好,陈易大师的招牌我还是信得过的。”
终于得到陈易肯定的答复,鲁正源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可马上又说道,“陈大师,您要多少钱?我鲁家虽然比不上您家大业大,可还是有些家底的,如果您喜欢古玩我这里也有,很多都是稀世珍品,放在您拍卖行里绝对能拍出一个好价钱,只要能保鲁家平安,我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陈易摆了摆手,道:“佣金的事情先放放,等我彻底化解掉你们鲁家的血煞或者再次制作出来一枚麒麟玉坠再说,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正事儿要紧。”
“对对,先办正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鲁正源忙不迭的点头迎合,见到陈易对待鲁家的事情比他们还要心急,他就更加放心了,只要他肯花功夫,只要他做出新的麒麟玉坠,一天不行可以十天,十天不行就一个月,只要他愿意。
而且,鲁正源也相信,陈易如此年纪就能取得这般成就,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这血煞总有一天会被化解。
不过,他还有一点担心,他们鲁家能等这么长时间,陈易也愿意花这么多工夫,可那些鲁剑豪找来的卸岭力士呢?他们是不是也有这个耐心?
“陈大师,您要看风水局吗?我这就带您过去!”
得到了陈易的承诺,鲁一鸣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轻松。
陈易摇头说道:“风水局是肯定要去看的,只是在这之前,我需要先仔细研究一下你们身上的血煞,毕竟这才是根本!”
“陈易大师,您要怎么研究?”
鲁一鸣连忙说道,看那样子,就是陈易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鲁家都会想办法给摘下来。
“我需要点鲜血,你们谁来?”陈易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看向了鲁一飞和鲁一鸣兄弟两人,取血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拿老头子开刀。
“我来!”
“我来!”
鲁一鸣和鲁一飞正想撸起袖子,自告奋勇说道。
“二弟,用我的吧,我胖一些,血多!”鲁一飞露出胳膊之后,发现二弟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微微一愣之后,连忙跨出一步。
鲁一鸣对自己大哥做的那些事情自然没这么轻易放下,可心中还是感动的,说道:“不用,我来吧,过两天说不定就要开张了,你指着你这个大厨呢。”
“你们两人也别推让了,两人都来点,我比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
陈易在两人说话之间,已经从鲁正源的茶几上拿过来两只汝瓷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把手指放在碗中。”
鲁一飞和鲁一鸣闻言照做,将手指头放在茶杯上方,可心中却是纳闷,陈大师取血难道不用刀?还能两人一起?
就在他们两人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手臂骤然紧缩,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用力挤压一般。
“刺刺刺”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人的鲜血竟然如裂开的自来水管一般,急速喷涌,没多久,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茶杯之中就灌入满满的嫣红鲜血。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人胳膊俱都一松,喷涌而出的鲜血立即减弱,与正常伤口没什么两样。若不是那还在往外渗透的血珠和手指肚上那不大不小的伤口,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陈易根本就没有动手,距离他们还隔着一张茶几,两人的手怎么就破开了?手臂上的那挤压感又是怎么回事儿?
放完了血,两人额头齐齐冒着冷汗,陈易隔着一张桌子便可以如此精准的隔空切他们手指肚,那如果他想切开的是喉咙呢?
杀人于无形!
“好了,这些就够用哦了,你们去包扎一下吧!”
陈易随口对那两人说了一声,不去理会与他们乱七八糟的心绪,拿起一其中左边鲁一鸣放出来的那杯鲜血,神念神识同时运用,细细研究分析起来。
鲁家父子三人不知道陈易拿着一杯鲜血能看出来什么,可却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他。
随着几个人安静下来,房间里面除了火炉中那“呼呼”的旺盛火焰涌动,就剩下鲁正源父子三人那粗重的呼吸声。
陈易看着两个茶杯中的鲜血,换了一次又一次,到后来干脆两个茶杯都拿在手里,放在眼前,整个人仿佛僵硬住一样,一动不动。
非要说变化,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他越皱越紧的眉头,越来越凝重的表情。
鲁正源父子在一边看着,心情也随着陈易的动作一起一落,也随着陈易的眉头变得越来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