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威迫不及待地赶回凝翠阁,里面已是剑拔弩张。
常威还没进屋,宁馨就满脸怒气地冲了出来,指着他道:
她纤纤玉指堪堪抵在常威的眉心,哂道:
常威贴着她耳朵调笑道。
看她的模样,想来是被青鸾气得够呛,可青鸾性格谦和内敛,就算她眼下心绪极不稳定,也不会不讲道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宁馨满腔怒火顿时化作乌有,只是那嗲声嗲气的娇嗔像是向里屋的青鸾示威一般。
随即她一本正经地道:
常威吓了一跳,心里却恍然大悟,两女大概就是为了这个争执起来的吧!
可宁馨虽然一整天都和自己形影不离已渐有亲近之意,不过一下子就变得如此亲昵,就算常威自诩风流,也觉得大为可疑。
常威心中暗忖,一面紧盯着她的眼睛,一面试探道:
宁馨稚气的脸上涌出几分妒意,上前狠狠掐了常威一把:
转头对外屋的几个小丫鬟道:吓得丫鬟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常威有点不高兴了,一甩手,往里屋走去,却没看见身后的宁馨脸色变了数变,已是泫然欲泣。
甫一进屋,泪眼婆娑的青鸾已飞快地投进常威的怀里,泣道:
搂着青鸾若无骨的身子,常威满心爱怜:常威斩钉截铁地道:
跟在身后的宁馨突然颤声道。
回头望去,她宛若孩童的脸上竟浮起一层极不相称的幽怨,一双凤眼痴痴地望着常威,目光里似蕴藏着无穷的情意。
背子最上的一个扣襻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露出淡黄的抹胸和一小片雪腻的凸起,那深深的沟壑就连在孕中的魏希捷身上都未曾见过,见常威目光扫过她酥胸,她更是挺起了胸膛,饶是常威心坚如铁,也不由地跳了一下。
青鸾马上察觉出来,侧脸偷看宁馨,脸上顿有妒意,常威腰间立刻传来一阵刺痛,耳边就听青鸾低声骂道:
这是青鸾吗?
常威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就算是仙子,一旦谪落人间,也和人间的平凡少女一样,充满了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呀!
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在了她的眉心,动情道:
心中一乐,回头冲宁馨意气风地道:
没想到两女竟然都不买帐,异口同声地反驳道,只是宁馨暴跳起来,像是只踩了尾巴的猫,而青鸾则是幽怨的一声轻嗔。
大概在宁馨的眼中,这个6昕一无是处,输给她,简直是丢尽了颜面,就算宁馨并不知道她对常威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可这面子却不能不争,只是对上常威严厉的目光,她才不得不把两字咽进了肚里。
魏柔神色缓和了许多,眼里却流露出一丝迷惑。
宁馨看常威和青鸾嘀嘀咕咕,忍不住冲过来,伸手就去拽青鸾,却被常威一把握住了她的颢腕。
宁馨气极而笑,恶毒的话语刚想出口,却被常威的话堵了回去:
青鸾嗔了我一眼,略一沉吟,手便搭在了常威腰间雷切的刀把上,一声犹在耳边,她已如一缕青烟飘向梳妆台前,眨眼间雷切凛冽的刀光就上下交错了四次,镜前竟似涌起了一团青白雾气。
没等宁馨叫出声来,又是一声,刀已入鞘,人也重回常威的怀抱。
青鸾一连串的动作如莺起燕落,迅捷而优美,宁馨看得目瞪口呆,转眼见梳妆台上毫无异样,更是又惊又疑,听常威说出两字,她飞快地跑过去,手方触到那根粗若儿臂的龙凤蜡烛,就听劈啪几声,八根烛条四下倒去,只剩下四四方方比筷子还细的烛芯孤零零的挺立燃烧。
常威冲脸色阴晴不定的宁馨笑道。
宁馨闻言却一下子涨红了脸,酥胸剧烈地起伏,突然挥手将蜡烛扫落在地,狠狠踩了几脚,气哼哼地瞪着我道:
她欲言又止,目光狠狠剜了青鸾一眼,然后摔门而出,边走边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来:
出门又吩咐丫鬟:
青鸾默然不语,半晌突然小声道:
常威一皱眉:
心中却暗自奇怪,方才还斗得不可开交,怎么突然关心起情敌来了。
见常威从里屋出来,宁馨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却把身子一转,只留了个后背给他。
可听常威没上前安抚她,却把丫鬟招呼回来,她立刻转回身来,怒道:
没等常威把话说完,宁馨已然冷笑道:
常威不满道:
宁馨脸上的怒意一半换成了羞意:
说到后来,又是醋意横生。
常威惋惜道:
宁馨轻啐一口,脸上怒色渐退,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常威。
兰膏光里,陷入沉思的她安然恬静。那对修长的大腿紧紧合拢,一双莲足也藏进了裙内,双手交织优雅地搭在膝上,胸前衣襟虽然半解,却因为她雍容华贵的气势而少了**的气息,倒是她那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的些许烦恼,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静静沉思了好一会儿,她的脸色突然快变化起来,忽而温柔一笑、忽而焦躁不安、忽而自伤自怜,显然各种念头在她内心争执不下,待到脸上闪过一丝憧憬,她突然正容道:
果然。
常威心下明白,宁馨是想借此来试探自己的心思,看她是否能够获得正妻的身份,常威立刻出言打消她这个念头。
宁馨神色一黯,却倔强地叫了一声,顿了一下,螓一垂,语气舒缓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竟然落了下来,滴答滴答打在地板上,在宁静的夜晚里听起来是那么的凄凉。
常威心里暗叹一声,我要真是你的三哥,那该多好呀!
宁馨神色愈黯然,有气无力地道:
常威摇摇头,
吩咐小红她们帮青鸾梳洗,青鸾虽有些拘谨,可听常威在外屋率先跳进了浴桶,就任由丫鬟们服侍盥洗,等常威穿着妥当又等了半天,才见丫鬟们捧着木盆巾栉鱼贯而出。
里屋没了光亮,只有月华如水。只披了一件纱衣的青鸾坐在梳妆台前,借着月色看起来似乎心不在焉,可眼神却相当轻柔。
常威进来蓦地打开桌上的一只锦盒,刹那间万道柔和光芒照得镜前青蒙蒙的亮,映出那道娇美身影,原来里面竟是一粒鸽卵大小的夜明珠。
青鸾惊呼一声,双臂下意识地抱拢在胸前,惹得常威笑了起来,道:
青鸾倏地一收双臂,欲言又止,她比宁馨矮了一个头,穿着宁馨的衣服,自然显不出完美无瑕的曼妙身材。
不理会她心里如何不愿意,常威还是强迫她躺在床上,自己搬了把圆凳坐在碧纱橱边,轻轻攥住了她的小手。
青鸾机警过人,听常威一直用着假名,话就不敢说得太明白,师门名称长辈名讳都被她一一隐去。
说到这里,青鸾顿觉委屈,声音呜咽起来,被常威攥着的小手微微颤抖,一行热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常威不惊讶,知道朝天阙化名王臣。
常威很想问青龙会在哪里?还有很多问题从心底涌起,可此时却不便开口问青鸾。
心思转回来,实在是想不明白青龙会为什么突然要断绝与青鸾的师徒关系,问道:
青鸾从贴心的香囊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常威,展开一看,却是用苍劲的钟王小楷写了满满一页。
一封信直看得常威莫名其妙。
朝天阙在信中不仅丝毫没有透露开革青鸾的缘由--他只是极不负责地留下了一个虚无飘渺的,而且字里行间只是流露着对青龙会武学宗旨的怀疑,如果她不是青龙会挂名的总舵主青鸾师傅的话,常威真要怀疑他是想叛出青龙会了。
仔细观察,那笔法丝毫没有局促散乱的痕迹,想来不会是被人胁迫写下此信。
胁迫朝天阙?江湖上怕是只有常威才会生出这个念头吧!自嘲地一笑,既然这封信的真实性勿庸置疑,朝天阙何等人物,这等事关前途命运的大事,她岂能当作儿戏?!
心中仔细思量起来,一条清晰的脉络透过模棱两可且矛盾重重的话语渐渐浮现出来。
不过,正因为如此,从信中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来安慰青鸾。
良久,常威心中才下了决心,既然常威已然表明了自己的心事,那我就不能再让她在将来心存一丝遗憾!
青鸾嘴角现出一丝苦笑:
青鸾微微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厌倦。
常威心头蓦地一动:
青鸾喜上眉梢,眼中射出万道柔情:她越说声音越低,眼中爱意却越来越盛,灼热的目光竟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说话间,常威已经轻轻吻上了她的嫩白手背,而那手心已是潮热无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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