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儿听了很是惊诧。
难道那个锦衣人真是凤连城吗?!
想起凤连城对呼延钰儿无耻的行径,苏锦儿真有些后怕了。
苏锦儿道:“他真是凤连城吗?”
林屹道:“我见过凤连城的武功,他的腿法无人能比。除了他,再没人能将腿脚用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了。而且除了北府,也只有他敢组织大批死士入侵南院了。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胆子。”
说到这里,林屹目露怒意。
凤连城害了左朝阳他们,又玷污了呼延钰儿。如果不是还得靠凤连城抵御西域大军入侵。他早就杀了这个衣冠禽兽了。为了大局,他一直忍着。现在凤连城得寸进尺,又欺负在他头上来了。
这次林屹心里真是对凤连城动了杀心了。
萧怜琴也对苏锦儿道:“就是凤连城。凤连城一直觊觎‘碧血蓝’,只是他怎么会知道‘碧血蓝’在你身上。”
这时苏轻侯开口,他显得有些迷惑,他道:“凤连城?此人是什么人?”
林屹三人听了苏轻侯这一问,又将目光转向苏轻侯。
同时他们心里明白,苏轻侯把凤连城忘了。
苏轻侯记忆衰退可见一斑。
这让三个与苏轻侯最亲近的人,心里各自涌起难言酸楚。
萧怜琴如教孩子一般耐心对苏轻侯道:“师父啊。这凤连城可非同一般。他是当朝五虎大将之首。而且武功非常高。但是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当年你还和他有过交集……”
苏锦儿见此情形,则背过身去。
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她悄悄揩去。
她真担心爹爹有一天连她也不认得了。那对爹爹和她来说,是多么残酷啊。
……
直到入夜,南院的火还在燃烧。不过火势终于小了许多。南院的人,包括苏轻侯和林屹他们都难以入眠。他们看着燃烧的大火心里都百感交集。
随着时间推移,苏轻侯的情况也越来越糟。
他感觉胸口憋胀的难以呼吸。还咳出半盆黑血。而且还发起了高烧。神智也一度混乱起来。他指着苏锦儿激动地喊“绮兰”,说他对不起她,让她不要离开他……
苏锦儿便抱着父亲安抚他,让父亲把她当作娘。
林屹也开始不断将内力输入岳父体内。同时他们也焦急等着南境名医许累。
子夜时份,黄豆子终于马不停蹄将南境名医许累请来。
许累先检查了苏轻侯的伤势。见伤势严重,他丝毫不敢耽误。立刻给苏轻侯实施救治。经过近两个时辰,许累将苏轻侯塌下的胸骨复原。又将受损脏腑切除。苏轻侯的右肺也被切了一半……
许累也累的精疲力竭。
他浑身也被汗水浸透。
苏轻侯也终于转危为安了。
最后许累对林屹道:“林王啊,侯爷无事了。这也是侯爷。如果换其他人,哪能挺到现在。而且侯爷吉人天象,老天也庇佑着。”
林屹拿出一沓银票感激道:“北有曲无悔,南有许累。许大夫真是名不虚传。今晚也真是辛苦你了。你先将这些银子收下。”
许累推开那些银票道:“林王,如果是别人。这银子我定收。就是林王你,我也得收。但是这次是救侯爷,我分文不收。侯爷可对我许家有恩啊。”
林屹就将银票收起,然后和锦儿向许累道谢。
萧怜琴问许累道:“许大夫,侯爷什么时候能完恢复?”
许累道:“如果换成常人,怎么也得几月光景。不过侯爷可不是一般人,一个多月便可痊愈了。”
然后许累又给开了些药,让每日按时给苏轻侯煎服。
萧怜琴很是高兴,她让人安排许累去休息。
苏轻侯脱离了危险,林屹夫妇也安心抱着小福去旁边屋中歇休了。
林屹这些天不分昼夜一路狂奔。到了南院又和令狐藏魂打了一场,已经是疲惫之极了。所以林屹倒头便呼呼入睡了。
躺在林屹的身边苏锦儿却难以入睡。
她心情复杂难明。
因为是她救了令狐藏魂一命。
此事也只有她心里明白。
她真想推醒林屹,将事情真相如实相告。但是心里又茅盾之极。
最终她决定将此事深埋心里,不与任何说。
黑暗中,苏锦儿发出一声幽幽轻叹……
……
南院的大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熄灭。经清点,南院十屋九毁。整个南院除了一些偏僻房屋,其余几乎都成了一片断壁残垣。
那些曾花费重金,费尽心思造的园林楼阁雕梁画栋都灰飞烟灭了。曾经辉煌的南院,在灰烬中落下了帷幕。
只留下一堆瓦砾让人触目生悲。
苏轻侯让人用担架抬着他,在断壁残垣的废墟中走了一遍。算是和南院告别。
苏轻侯本想将府中剩余的人另安排地方,但是那些弟子忠仆都不愿离开。
最后苏轻侯也尊重他们选择。
苏轻侯对黄继道:“这里还有些房屋,我再给你们留一笔钱,你就留下继续带着他们在这里生活吧。待南北之战完了,北境的弟子们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我会另行安排。”
黄继红着眼圈道:“侯爷,到时候他们想去哪儿由他们。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我替侯爷守着南院,我等着侯爷和小姐回来!”
苏轻侯没有回应,他只是不置可否点了下头,然后伸手拍了下黄继的肩。
苏轻侯将事情都安排好,又去绮兰坟前看了一下,又对着绮兰的墓说了好些话。然后他便起程返北境了。
苏轻侯和女儿外孙乘坐在马车中,林屹他们左右护卫。
黄继带着府中的人将苏轻侯送到柳林外。本来他们还想送,苏轻侯挥手让他们回去。
后车窗一直开着,苏轻侯和女儿目光望着南院前那片柳林。随着马车前行,那片柳林也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待柳林彻底消失后,苏轻侯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苏锦儿却再忍不住心里酸楚抽泣起来。
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鸟鸣声。
苏轻侯将头探出,他看到空中有一只鸟儿在蓝天白云间自由飞翔。
苏轻侯脸上浮现出笑意。
如果说南院是“囚禁”他的“牢笼”,现在“笼”已破了。他希望日后的岁月,他能如天空的鸟儿一样自由飞翔。
再无牵绊,再无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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