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离和玉真子在崖边彼此对峙,玉真子隔断时间总要想方设法跃过断崖,魏离则竭力阻挡。二人一个存心过崖,一个竭力阻挡,这一僵持就是三天时间。
此时正值午时,炎阳炙烤大地,二人身下的青石早已是滚烫难待。魏离抬头望向天空,蓝天高远、白云悠悠,千山鸟飞绝,更无一丝活物。他腹中饥渴,口唇干裂,奢望天空有飞鸟的痕迹,也能暂时打打牙祭。
魏离心中暗叹:“看来袁承志的消息也不尽实啊!不是说玉真子此人耐不得苦楚吗?怎么碰上我魏离,就有如此好的耐性。”
山崖对面玉真子情况要比魏离好上一些,他身为先天顶峰高手,不说餐风饮露,本身消耗却是很少。他真气无穷无尽,自可消耗一些在体表形成护体真气,阻挡酷暑,更能将山涧的一丝潮气引入体内。
魏离自然也现玉真子的状况,明白如此拖下去,此消彼长,实力相差愈大,他逃生的希望自然也愈加渺茫。可若是就此退去,怎敌得过他的“神行百变”?这阳山方圆数百里,他若想逃出这山脉,进入武帝城范围,至少也需一日时间,这段时间足够玉真子杀他好几次了。
魏离漫无目的敲击在山石上,真气一波一波散出去,忽然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散真气探测。
玉真子见魏离凝神调息,站起身来,身影闪动,已经出现在山涧当中,距离魏离只有二十丈。魏离早有准备,擒龙手推出,化作数百道掌影,不断击打在玉真子真气护罩之上,将玉真子缓缓推向对面。
这几天二人交手数十次,魏离擒龙手自然熟极而流,不露丝毫空隙。玉真子长剑舞动,将一道道掌影击散,偶尔有漏过的,他也不放在心上,根本不能破开他的防御,只能推他后退。若非有这个山涧,他的“神行百变”又不能一跃而过,他早就能取魏离性命。
他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如此也好,这样慢慢虐杀一个武道天才,更是一般别样的体验。想到此处他只守不攻,被魏离推着缓慢后退。他这样同魏离干耗,并非毫无意义。魏离能够一气周流九周天,近乎先天高手,他更是真气与天地共鸣,无穷无尽。但是二人生命本源都是固定的,他身为先天顶峰高手,自然本源雄厚,若是如此对耗下去,彼此都得不到补充,他有信心在半个月内耗死魏离。所以这几天,他不但没有召唤帮手,反而有意隐藏身上的气息,他要提着魏离的头颅回精武门,才能逼迫玄冥二老不得不传他上层内功。
精武门四大护法,以乔峰居,他已得到准确消息,乔峰定然会让出护法之位,到时候自是群雄争逐。他玉真子除了功法不强,天资、才情都不弱于人,怎么都该争上一争。
魏离一步步将玉真子逼到山涧中央,这已达魏离擒龙手的极限,这时魏离原该停止出手,玉真子也会趁机返回。因为这时候二人出手都得不偿失,魏离出手不但多耗内力,也不能将玉真子如何?玉真子则是没有跃过的希望,不如静待下次机会。
二人早已形成默契,不过魏离却忽然违反常理,自身奋力一跃,竟然来到玉真子身前,双袖飞动,黄河到卷,拂在玉真子真气罩上,将玉真子远远拂开,魏离本人则由于真气耗尽,以极快的度向崖下落去。
玉真子被魏离一袖拂中,飞离崖边数十丈,不过他转瞬即回,探头望去,只见魏离快向崖下落去,转瞬被山涧蒸腾的水汽盖住身影。
玉真子鼓动袖袍,纵身跃下山涧,他有真气护体,根本不怕魏离耍花招,衣袍御风,飘飘然而下。
玉真子下到崖底之后,但见乱石处处,只有一条小溪,溪水不过膝盖,哪有魏离的身影?玉真子不慌不忙,唤出袖中红蛇,红蛇扬吐信,正是崖顶的方向。
玉真子面色一变,难道魏离还在崖顶?他分明已经跳下山涧,这可做不得假。他这条蛇乃是南疆异种,当地人称为“豆蔻”或者“红豆蔻”,此蛇好淫,口中唾液是上等的春药,任你是贞洁烈女,只要服上一滴,也立刻变为****荡妇,玉真子靠此蛇,勾引到不少闺中妇女,害得别人夫妻反目,在南疆引起极大的民愤,南疆高手多次联手围剿他,均被他仗着轻功逃脱。
此蛇不但是淫贼的心头爱,更有一向异能,就是能够万里追踪。将此蛇的唾液和南疆一种奇花调配成一种粉末,只要在肌肤上黏上一点,自然入肉生根,无论你怎样清洗,都不能消除气味,带着此蛇,管追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魏离和岳不群交手时,被种上这种粉末。
玉真子见蛇儿朝上吐着信子,自然猜测到魏离是躲在崖上,没有下来,至于他如何隐匿全身气息,躲过自己的感应,自然归结为门内秘法。想到此处,玉真子心中更加炙热,只要能够擒下魏离,获得神功,突破无相境,再去争护法之位,门内万千秘法,还不是任取任夺,到时候天下十大高手之位,也不是不可以争夺一下,江湖中那么多侠女,还不得乖乖送上门来。
玉真子意淫片刻,见红蛇不再抬吐信,反而向着西南方吐信。玉真子嘿嘿笑道:“任你魏离万般手段,却料不到世间有如此追踪手法,怎能逃得过我的五指山?”说完之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数十丈开外,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缓缓消散。
魏离之所以跃下山崖,是他以真气探测时,现崖下数十丈处,有一条暗洞,他料定玉真子落下必定缓慢,自己就加下落至暗洞处,然后将全身真气隐藏在纳虚****,潜藏入暗洞,等玉真子落下后,再攀至崖顶。
魏离在崖顶等了片刻,不见玉真子上来,将容貌稍作调整,变作一个俊俏书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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