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你跟我来!”夏雪起身朝着内院走去,声音淡淡的传到了石头的耳中,当然也传到了阿澈的耳中,阿澈在心中疑惑着,这个石头和雪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雪姑娘去休息,却还要带着阿澈?难道……
哦——原来如此!
阿澈已经在心中给夏雪和石头的关系下了定论,尽管事情不是像他想的那样!他还是觉得他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家公子的身边,好好的看着自家公子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多想,亦不该他去多想!
阿澈老老实实地去看连瑾了,而石头听到夏雪的召唤也老老实实地的跟着夏雪去了内院。【】
“雪儿,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诉风门主?”石头一进内院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话他早就想问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终于将所有人都打发好了,他也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告诉师兄?”夏雪听到石头的话,秀眉微蹙,貌似在思考石头的话,又好像在反驳石头。
“是啊,这件事很显然是冲着你来的,而现在你的身边只有我,冬儿的功夫自保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真的出事,还有林大姐,到时候,我们只怕无法全身而退!”石头说着,貌似又想起了什么来,继续说道,“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海达,那我们就更要小心了,他的武功与我差不了多少,可他要是再会使毒……”
石头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意思却都表达的很清楚,夏雪也自然都很明白,夏侯远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他觉得夏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就算是夏雪想出手相助也无能为力,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了,更别说可以出手去帮别人解毒了!
可如果她出不了手,也解不了毒,那夏侯远还会觉得夏雪还活着吗?
但是好像还是要告诉师兄一声的好,也好让他们尽早做防范,也好尽早找到夏侯远,省的他再用这种毒来祸害别人。
想明白了这些,夏雪站住脚,却没有回头,对着石头交代道,“据实以告就行,另外严明,我很好,不用担心!”
“好,我立刻去办!”石头见夏雪答应了,心头的重负也放下了一些,虽然他知道夏雪是不想风吹雪担心,可他也知道,风吹雪知道了这个消息又怎么可能不来保护夏雪,要知道对手可是他们多年来一直寻觅不得的夏侯远啊!只要风吹雪派的人来了,有人保护夏雪,那他就有机会好好的去找寻夏侯远的下落,到时候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夏侯远,为夏雪的安危而除掉夏侯远,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石头转身离开了,夏雪便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夏雪慢慢的走到桌子,在梳妆台边坐了下来,看着镜子中那一身白衣,头戴白色斗笠,斗笠上白纱面纱微微浮动的女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发呆。
可也只是一瞬间后,夏雪便慢慢的抬起了手,缓缓的将手探上了斗笠,将斗笠取了下来。
而斗笠在被取下来之后,梳妆台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满头银发,却又貌美如花的女人,只是她的面容很憔悴,憔悴中带着苍白,而且这种苍白,白的很不正常,就像是一个人病了很久的那种白,又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面容上的那种倦怠,那种苍白,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可看着镜中人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似乎只注意到了那满头银丝,却没有注意到那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注意到那脸上如病人般的苍白。按理说,她是大夫,自然该知道什么样的脸色才是正常的,可她此刻的心都在这满头银发上,对脸色的苍白视而不见。
她伸出手慢慢的抚上了自己的银发,而眼眸中有两抹清泉慢慢的聚拢,最后汇成一滴滴晶莹,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下颌处微微停顿,像是在留恋她那光滑的肌肤一般,可终是抵不过地心引力,最终还是落到了她胸前那r白色的衣服上,画出一圈圈美丽的圆弧,最后消失不见。
那曾经证明它来过的也只有那一刻钟的留恋和脸颊上那不明显的泪痕,而其他的晶莹似乎也都像被画好了路一般,都顺着那泪痕慢慢滑落下来,不断重复的滴落在那圆弧之上,圆弧的痕迹不断的加深,泪痕也不断的加重,一切的一切都显示了一个问题,她很难过,或者说她的心很疼!
虽然她很美,她也一直都知道,可是她无法忽略,她那满头的银发。当初她之所以会离开,就是因为这满头的白发,还有……还有那一道她不能逾越的沟,而这道沟不止她迈不过,只怕就连他也迈不过吧!而这道沟也将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无休无止的痛,只有她或者就会纠缠不休,永无止息,直到她再次……
当初她选择离开,离开那个让她伤心之地,离开那个让她无法再面对的人,不止是因为她对他失望透顶,多年的付出居然换不来他的信任,更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他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了,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身边不乏能人义士,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了,所以才会没了那最后的一点信任。
不错,之前的她做事果决,出手狠辣,只要是伤害过皇甫翊的人,她都会一一的回击,可这都是因为她要保护皇甫翊,她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但是他却将她当做一个狠毒的人,是一个为达目的会伤害他的救命恩人的人,可是他却忘记了,她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没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去伤害。
她不是好人,可她也不是坏人,她不会主动去害人,可是害她的人她一定会回击过去,而伤害过皇甫翊的人她更加不会放过,她会让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是让她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冬儿以后唯一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她费尽了一切心思,做出了一切她可以做的努力,也付出了一个女人永远无法承受痛苦和伤害,可结果呢?结果只换来了不信任,留下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和一头永远印证着曾经受过伤害的满头银发。
每每看到这满头的银发,她就会心痛,这满头的银发就像两只有力的手,用力的撕开了那已经掩藏起来的伤口,让那鲜血再次染满胸膛,疼痛再次袭上心头很痛,痛不欲生。可她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每次回到房间,拿下斗笠,她都会看到这满头的白发,而这满头的白发就是她曾经所有过往的见证,她无法让这个见证消失不见,她能做的就只是面对,每次都面对这血淋淋的伤害,让这伤害放大到最大最痛,直到麻木,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会再觉得痛了!
一天后。
乔装打扮的风吹雪来到了平遥镇,而他到了平遥镇的第一件事本来是打算要去平民医馆找夏雪的,可是沿途听说的一件事让他临时改变了注意。
“哎,你们听说了吗?连大人的儿子中了那个y邪毒,现在还在雪姑娘的医馆里呢!”
“这个谁不知道啊,不光你知道,只怕平遥镇所有的人都知道吧!”
“听说那个毒很难解,不是,不是难解,好像是无药可解啊!那天雪姑娘不是都说了嘛,她也无能为力!”
“是啊是啊,那天我也在,雪姑娘都说了,这毒是至y至邪之毒,根本无药可解!”
“哎,郡守大人是个好的,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连公子真的救不好了,连大人还不得难受死啊!”
“是啊,连大人可是个好官!”
“就是啊,但愿雪姑娘能找到救治连公子的方法,这样也算是对连大人的安慰吧!”
“可是雪姑娘说无药可解的!”
“哎……”
众人纷纷叹息,可叹息之后,又有人说了,“你们说这个下毒的人会不会去伤害雪姑娘啊?”
“伤害雪姑娘?”
“是啊,那人要杀连公子,可雪姑娘现在在救连公子,你们说那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去杀雪姑娘啊?”
“你是说那人是冲着连公子来的?”
“谁知道?要不然那么多人他们没有下毒,反倒是毒了连公子?”
“嗯,有这个可能!”
“那照这么说,雪姑娘不是也危险了?”
“我就是这样一说,毕竟雪姑娘说了,这毒无药可解!”
“是啊,无药可解,雪姑娘都这样说了,那他们肯定也不会找雪姑娘的麻烦!”
“希望雪姑娘能有所防备!”
“嗯,对对……”
“……”
风吹雪在听到众人这样的议论时,心中的担忧再次浮现,难道真的像叶萧说的那样,夏侯远真的想到了雪儿没死,而故意用这样的计谋来引雪儿出手?如果真是这样,那雪儿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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