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陈老太爷眼眶微红,说起来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有一份师生情谊在。.
“殿下若是喜欢,回头让人找个好点儿的厨子来。”老太爷说道,哪知太孙却摇摇头,“不必麻烦,下一次,孤回去吃!”
众人闻言,皆沉默了下来,只是,他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晚上,太孙歇在了府里,好在廖氏早有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过在安排丫鬟时,她特意请示了一番,沈治只是摆摆手,廖氏便明白了。
晚间,陈煜与沈静仪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道:“太孙今日生辰,没旁的人知道么?”
“不多,知道的也不敢声张。”陈煜揽着她道。
沈静仪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怕不合适,只得换了个话茬儿,道:“之前听到流民,你可是同太孙说了,怎么样?”
陈煜好笑,捏了捏她的琼鼻,“你的耳朵怎的这样尖?”
“我问你话呢,别想打岔儿。”她不满道。
陈煜松开手,道:“太孙的意思是,将我们的人也混进去,现可疑的,就处理掉。”
“可是,若是伤了无辜怎办?”
“总有失误,但是,比城破人亡的好。”
沈静仪抿唇,她知道这样已经最好的办法了,可,还是觉得不舒服。想了想,她道:“不如,将那些流民圈禁在一个城里,然后,你们的人混进去,再寻找机会处理了朝廷的那些人?”
陈煜闻言,手掌一顿,“你方才说什么?”
沈静仪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尤其是细节,随后,陈煜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你这法子也不是不可行,明儿个我就找太孙谈谈。”
“那……我有什么奖励?”静仪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陈煜勾唇,翻身覆上,“你想什么?”
说话间,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抓住了她的软绵。
沈静仪脸上一红,“禽兽,我要的不是这个……”
“喔,我知道,一会儿就给你,乖,别急……”
“你……唔……”
室内响起了一阵暧昧的声响,许久之后,沈静仪累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任由陈煜替她收拾干净了,便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陈煜抬手抚上,在她眉间落下一吻,随即穿了衣裳轻声出去。
外书房里,几个人已经到了,坐在里头,灯火将他们的脸映照得有些冷漠。
见着他过来,太孙抬眼道:“朝廷调了二十万大军,不日便到江南了。”
陈煜脚步一顿,“我知道了。”随即在一旁的长案前坐下,拿起几封信看了遍。
沈楠扫了他一眼,抿唇道:“水战有父亲与几位将军镇守,此次,淮安府那边,我过去领军吧!”
“我们能调的大军只有十万左右。”沈琮皱着眉头,十万与二十万,这个差距太大了。
太孙闻言却是看向了陈煜,微微沉声道:“我打算,让你们三人一起去。”
沈楠愣了愣,随即道:“殿下,我一人过去就可以了,十万大军也不少,并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除了拼,的确没有别的机会了。
沈琮不同意,看了他一眼,道:“请殿下让琮出战。”
“扬州府的固守很牢靠,又有沈侯等人这样的老将驻守,孤不担心,是以,孤打算同你们一起前往淮安府驻守。”
“什么?”
三人同时震惊,沈楠最先道:“不可,莫说我们了,就是父亲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就是,殿下身为我们的希望,怎能冒险!”
“正是如此,我才不能一味地躲在你们身后,让他笑话。”朱瞻文神情微冷,几人不说话了,他们知道,太孙有个心结。
那便是京都的那位皇帝!
一直未说话的陈煜,此时道:“何时出?”
“后日吧,”朱瞻文缓了缓眸子,看着他,“你们,安排下,免得长辈们担心!”
沈楠与沈琮沉默下来,陈煜点点头,“好!”
从书房出来,沈楠叫住了陈煜,两人沿着回廊走了一段,前者开口道:“你不该答应。”
陈煜顿住,并未说话。
沈楠继续道:“淮安府那边,我与沈琮也可以镇守,至少不会让人攻进城去。你的伤才刚好,如今孩子还小,还是留下吧!”
“我们也算是一块儿长大了,我的脾气你该知道,决定了的事,哪里还会改变。”
“可你想过静仪没有,你去了,置静仪于何地?”
“她会好好的,我们也会好好的。”
“子铭!”
陈煜转过身,看着他,“她比我们想象得都要好,相信她。”
沈楠咬紧牙,“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有个什么,你让静仪怎么办?”
他双目赤红,是真的怒了,他相信,他若是说不去的话,太孙也不会拦着他。可他二话没说就应了,他全了忠义,可将静仪置于何地?
哪怕自己说了过去,也没能打消他的心。
陈煜面色不变,“二十万大军,对十万大军,不是两万对一万。你觉得,你们兄弟二人能守住几时,或是真的守得住?”
沈楠身形僵了僵,捏起拳头,背过身去,冷声道:“守不守得住,是我们的事,即便你去了,不过也是多了一个人而已,无甚区别。”
“现在多说无益,等去了战场再看吧,”他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陈子铭!”
脚步顿了下,陈煜若无其事地又继续离去,沈楠在他背后气恨道:“你若是敢丢下静仪母子,我,绝不让你好死!”
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这一日,陈煜陪着沈静仪两人带着儿子出去逛了一圈儿。扬州府其实最热闹的是晚上,可今儿个她瞧了,白日里也不差。
到了一家金楼,陈煜揽着她进去,定制了一些头面饰,花样儿是他自己画的。
若是霍大公子在,定会认出来,这是他当天在书房里看到的。
“你今儿个是被哪个妖孽上身了?”沈静仪怀疑地看着他,还戳了戳他的脸颊,陈煜无奈地抓住她的柔荑,柔声道:“不过是听说这家金楼的手艺最好,你的那些物什大多都没带来,给你打几副往后戴出去,也不至于丢我的面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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