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马颠簸,烟尘滚滚,可倩儿却是出奇的睡的好。
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打了个娇俏的哈欠。
尽管快要身为人母,可是乍一看上去,还是一副黄毛丫头地样子。不知道被她爹说了多少遍,可是这丫头老是振振有词,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各有特点,干吗非要学人家不可,物以稀为贵么,为了提高自己在宗主心中的地位,自己就勉为其难保持这个样子了。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候天宇那个半老头儿气的下巴胡须几乎翘起来,拿自己地宝贝女儿无可奈何。
也许就像现在这样,一点的淑女味道都没有,那丫头反正是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做,随手就拉开了窗帘。红艳艳地小口张的老大,把外面那些早就对这车队好奇的人们惊掉了一地的眼球。也让自己的随从们苦笑不已,怎么就一天的时间,自己的小姐就好象换了个人似的,前几天还半死不活地。
可是昨儿和未知那人的一晤,倩儿身边的丫头们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从小女孩开始就在这位姑娘的身边,早已视其乐为己乐,视其悲为己悲。
小姐心情不好,她们早就急的团团转。
她们这些丫头一向把自己的小姐和那位东方公子视为天人,崇拜的不得了,可这次看来来人的本事更大,可以让自己的小姐在一瞬间就破涕为笑,回来思考了半天,竟然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直接下令马不停蹄连夜赶向金陵,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小丫头开始调侃自己的主子来,想公子也不能这么一个想法,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怎么最后在眼前的时候如此的急切。
睁着朦胧的睡眼,倩儿好奇了看着眼前的这座大城,还有就是被身边的护卫不停的驱赶的人群,那些人的眼光怎么都这么奇怪,都盯着我干什么,倩儿终于感到有一点不好意思,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把前面的帘子拉开一条小缝,轻声问道:“车夫,已经到了么?”
前面的车夫恭声道:“回候姑娘,应该是到了,还请姑娘少安毋躁,估计马上就会有人来接应www.shukeba.com。”
倩儿一闻却是大喜,却又不好意思再将窗帘拉开,心有不甘,偷偷的在缝隙里向外面看,同时心里还奇怪,就算是前几年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也没这么轰动啊,怎么现在这么惹人注目,难道自己近来浮肿了不成,心中惊骇,连忙摸到自己的脸上,自己对有孩后出现的种种状况也算都有了心理准备,这却是她最为忌讳了,那些日子更是每日几次照镜子生怕自己的身材变了样。
幸好东方夫人早就多了几个心眼,私自下令命人把皇宫的几个御医给绑到了北边,专门为她的儿媳妇调养身子骨,这在年前的圣京不知道闹出了多大的风波,当时的皇宫是一片混乱,可是在皇帝砍了好几个九门提督的人头之后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时,百官无不闻此案而色变,最后终于随便找了几个替死鬼把这案子给草草了结,皇帝并不是白痴,虽然发觉手下有猫腻也无可奈何。
也就是为了这事,东方大人也是头一次大发雷霆,连道自己夫人胡闹,置大事于不顾,夫妻二人连夜谈判,第二天什么消息都没有了,府邸中再也没人提到过。当时还让倩儿很是奇怪了几天。
那几个御医的本事还真的不是盖的,倩儿的这些日子过的十分舒心,连自己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现在一看外面发生的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在想自己地脸上是不是出了问题,刚刚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倒让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顿时笑翻了好几个,连道小姐好有趣,那些人是瞧您瞧的流口水啊。
倩儿这才放下心来。把脑袋挤出帘子,却发现那些人的目光迅速漂移,被那边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虽然刚才还在为这些人的目光而厌烦,然而此刻,倩儿的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了一点点地妒忌。远远望去,心中一跳,熟悉的感觉传来……
安顿下来之后,差遣众人出去,明亮的闺房里只留下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青玉却在第一时间盈盈拜倒。口称小姐,态度恭敬亲热的让倩儿觉得有点不适应。
心中古怪的围着青玉转了好几个圈,倩儿的口中有点发干。说不出话来。
自己曾经期望的,不是么?
可干吗有一点点地酸涩从眼角冒出来。
倩儿终于放弃刚才的天真小女儿姿态,轻轻抬手,扶起青玉。
轻叹一声,真的不知道自己地年龄几何了啊。
兴许前几日的自己可能有别样的心思,可就在前一天,在认识到了某个人的威胁后,眼前的这个人愈发重要起来……
默念一声:“云姑姑。对不起了……”
……
目送几个押解的士兵离开,天剑开始打量这间小小的木屋,确实是简陋的可以,虽然十分地整洁,但天剑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应该说那几个士兵的眼光不对,好象在监视着什么似的。
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这里不会是囚禁人的地方吧。
眼光不由地落到这间屋子的主人身上,不由地一愣,整一个落魄书生,脸色蜡黄,身着洗的发白的蓝衫,头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正捧着一本书慢慢的吟诵,看见有人进了房间,抬起头来惊讶的看了一眼,那种惊讶不过一瞬,接着眼神又恢复平淡,上上下下把来人的装束打量了一番,然后居然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又埋下头去,仿佛现在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天剑有点迷惑,这难道就是胖子一路上一直挂在嘴边的威武大将军,好穷酸哦。
可惜的是那个胖子神秘悉悉的一溜烟跑去打听情况,倒把自己先推了进来,真的不知道他抱的什么心思。
不过刚才进来的一路上,看到这些士兵虽然装备陈旧了点,但是生活过的都实在不错,个个红光满面的,特别是营舍那边还有一排精致的木屋,看样子是这些人把家也安在了这里,这里面让天剑不明白的是有些身着古怪服饰的女子在忙碌,不时对他这个来客投以探究的目光,有女子在军并不出奇,且不说这些人的家就在这里,就是朝廷的军队附近也有或明或暗的这样处所所在。
关键是,她们干吗都背着个小被子进进出出?
这些人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可就算他们的头头再怎么体恤下属,以身做则,也不会沦落到如此惨的地步吧。
稍微的评价一下眼前的穷酸,气色是不错,可是有点的面黄肌瘦,下巴上的几根胡须却梳理的整整齐齐,应该是习惯使然,看样为人极拘小节。
正在天剑两眼乱瞄的时候,那书生似乎也忍受不了他那刺骨的目光,要是再让他看下去的话,恐怕连自己有几根汗毛的秘密都要不保了。
终于闷声道:“来者何人?”
天剑一愣,看样这个人不是哑巴啊,微微失笑:“该来之人。”
那人被他这句话给咽了半晌,又道:“为何而来?”
天剑摸了摸下巴,眼睛落到了那屋的墙壁上的一副破旧的画上面,心中暗道可惜,这可是前朝名家的狂草,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就这么随随遍遍的挂着,连装裱都没有,简直就暴殄天物,要是真的被老鼠给咬了可怎么办,真不知道要是后人能了解这瑰宝是怎么消失的,恐怕会嚎啕大哭,然后把这个穷酸从地底下刨出来,锉骨扬灰。
听他又问,心里好笑,看来他就这么点的耐性,干吗要学那些先贤们清苦修行。
到现在天剑只明白一件事情,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自虐狂,自虐本人也就罢了,可他还要虐待这些字画,孰不可忍。
眼睛也不瞅他一眼,漫声道:“为该来之事而来。”
那书生郁闷的想吐血。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探进来一张胖脸,“啊,你们都聊上了,也省得我介绍了。”
那书生一听这个声音,原本镇定自若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激动的站起来,“是孙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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