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十分的不愿意醒来,只希望自己永远沉睡下去。
两世人的经历,几十年的风雨。
有情,有义,有恨,有爱,有恩,有仇。
可偏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糗过。
也许曾经幻想过两个人如何见这一面,各色的结果,或分或离。
但今天的这一幕绝对不包括在内。
在那一刻,他的真正感觉,是想哭。
不是因为她而哭,是一种郁闷在心中凝聚成团,所以,那一指在自己晕穴上面,使出了结实的力气。
幽幽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继续装睡,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一小截羽毛在自己的鼻孔里面左挠挠,右挠挠。
眼睛露出一点小缝,十分的不习惯,从有记忆以来从是自己照顾别人,这般无意识的由人摆弄还是第一次。
念儿可爱的面孔渐渐在眼前放大:“师兄,你醒了啊www.shukeba.com。”
天剑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到地下,幸好,没有改变称呼。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在自己没有威胁的时候,念儿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许,自己先前见到的场景只是梦一场,任何人都不会承认,也包括自己。
真的盼望那就是梦,可脑中的理智不时的来骚扰一番。
强行把那念头从脑海里面驱除,给自己塑造一个梦幻的空间,现在,只有念儿在身边,只有念儿,只有念儿。
心情一松,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挺朴素的小木屋,简简单单的,除了比较的几样家具外什么也没有。显的十分的自然。
念儿把脸凑过来,幽怨道:“师兄,你骗我。”
天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就是新任的巡抚?就算你是新上任的,可你到江南来怎么也不和念儿打个招呼?”
天剑摆手道:“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在哪里么?对了,你为什么要来追杀我?”
念儿背过了身去:“师兄不好,念儿不回答。”
天剑微笑,你不回答才正好,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动,白白净净的,新做的内衣有股植物的清新,“你为我洗的?”
念儿原本流利的嘴结巴起来:“是我又怎么样!”
天剑心道:只要这里是那个地方,那人能让你来洗才怪。想起二女,问道:“她们怎么了?”
念儿忽然有点气呼呼的,抬腿走出门去,搞的天剑有点莫名其妙,临出门的时候探回头来,做了一个鬼脸:“要是无聊的话,外面的小湖可清净了。”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天剑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目,静静的感受着普通的清凉。
一时间,虽然眼睛尚未张开,可是房间里的每一个物品都在脑海里勾画了出了轮廓,身形也慢慢的随着感觉,顺着房间的空隙静静的向四周流淌。
前面,似乎就是源头。
清亮的光芒透过云彩的缝隙,在繁枝茂叶间投下层层花影,微风拂过,带起叶片哗哗做响,地上的光斑也随之颤动,更为吸引人的是另一方翠绿的竹林,几乎在进入人眼睛的那一刹那,就把勃勃生机灌入人的心神。
天剑漫步在一条蜿蜒的鹅卵石小径上,眼睛左右打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江南景色了,不禁一阵迷茫,那点印象好似好久好久了,几乎可以说是模糊不见。
敲了敲脑袋……很熟悉,好象是自己当年曾在某个人的面前感叹过,要是建个房子的话一定选一个这样的地方才是,奇怪,到底是向谁说的来着。
模糊,模糊的好象当年梦境般的庄园,似远又似近。
一股江南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沉醉,仿佛甘愿迷茫在那梦幻之中,这种感觉在天剑的心中尤为强烈,特别是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点点神秘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住,蠢蠢欲动。
身上的动作愈加轻灵,而睫毛也愈似沉重,似乎在告诫他自己,如此的景色用眼睛去看才是一种亵渎。
光线渐渐的暗淡下来,而内心却空灵一片,顺着着那点点的春意向着四周延伸,竹子哗哗做响,似乎也有生命似的,在颤动中传达着悸动。
原本淡然的感觉渐渐浓郁起来,那股熟悉,熟悉的几乎让他顿住了脚步,莫名的感觉控制他的四肢,灌了铅一般,生生停在原地。
远处那稍微探过来的一点点气息仿佛略有所感,不由颤动了一阵,慢慢的退了回去,尽管那仅仅是无形的波动,但在天剑的心里却起了不小的波澜,没有声息,也无动静,可是他却分明感受到了那一丝无奈的叹息,在心里萦绕不去。
仿佛惊动了多年前压在心底的遗憾,古井无波的心大乱,今世已强自压下的回忆也在一瞬间仿佛翻江倒海一般,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幕幕的画面不段在眼前闪现。
素白的身影似乎渐渐的清晰,或许还夹杂着前段日子念儿在回忆里的倾诉,一股股的无奈浮现在心头。
一瞬间,心神几乎已经失守,几乎想疾步向前奔去。
远方那股淡淡的气息似乎也在暗暗等待,对这边的波动似乎也有所觉,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为那阵变化而激动。
天剑似也陷入迷茫,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站住了脚步。
心里忽然觉得不对,从另一个方向似乎又有一种气息扑面而来,同样的熟悉。
嘴角不禁浮上了一丝苦笑,眼睛慢慢的张开,手心一张,上空的一枝随风摆动的竹梢仿佛受了巨大的牵扯,一下弯了下来,落到了天剑的手中,他稍微的拉了几下,试了试上面蕴涵的力道,满意的笑了笑,脚下一轻,已经被竹子弹起的巨大力道送上了高空,在迎风飞舞中感到一阵的畅快。
盘旋着身子逐渐下落,脚尖一点,在最高的一根竹子顶部停住了身形,向远处眺望,尽头似乎有个小湖,一个白影在旁边发呆,孤寂的感觉从那里一直散发过来。
天剑叹了口气,转目望向背后另一股力量的来源,心里一阵的奇怪,看来这些年来他也长进了不少,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他在武林中称雄了。
前提当然是某些人不出现在其间。
力量也不甚纯正,充满了焦躁狂暴之气,而且随着时间的变化不住的波动,中间甚至还夹杂着几声野兽似的咆哮,极为嗜血。
天剑忍不住微微的一笑,这吼起来的嗓音,听起来还真的很熟悉啊。
看来,摸了摸下巴,又有某个家伙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了。
不过,那个人好象这些年又染上了不良习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又想起来打和尚的主意了,看着远方的那座建筑,说好听一点就好象是寺庙中的方塔。
以前也曾经有这部分的情报落到了他的手里,也不过落得他一笑而已,只是以为这个人的口味又变了,没想到现在看到眼中才觉得它的特别。
难道,这也和他修习功夫有关。
也许,他只是想过一过宫殿的瘾而已。
虽然,它远远望去更像个坟包……
气息越来越乱了,看样子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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