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黄药师听了西毒的啸声,便独自离开,飞速赶回了岛中央的居住之地,倒不是着急迎接欧阳锋,而是怕他对黄蓉不利。
果然,等出了阵,只见欧阳锋叔侄二人已经过去了,一个哑仆口鼻流血,昏死在路边,显然是听到啸声前去查看,然后就被欧阳锋给挟持了。
等他到了忆梦亭,只见亭中,黄蓉一身黄衫,正通红着脸,急道,“你们胡说!爹爹才不会让我嫁给这个癞蛤蟆呢,你们敢追到这里来撒野,也不怕一会儿我爹爹回来,叫你们生不如死?你们若是现在就滚,我就让爹爹饶你们一命。”
而梅超风则是一身绿袍,这时也是冷哼一声,一脸戒备的盯着欧阳锋叔侄。
而欧阳克听了不由色眯眯道,“蓉儿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嘿嘿……”
欧阳锋却打断了欧阳克,大笑道,“侄女说话好生无礼啊,我这侄儿虽是风流了些,但人品俊雅,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皆通,怎么也算是才子了,你爹爹可是亲口答应过的,要把你许配给克儿。更何况,就算你爹爹回来,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梅超风这时忽然向着亭子后面,鞠躬施礼道,“师傅,您回来了。”
黄蓉本待再说,这时瞥见了黄药师,不由又惊又喜,立马就告状道,“爹,你回来啦,你听到了么,这两个无耻狂徒采花贼,居然说你打不过他们,还……”
话还没说完,黄药师就挥手打断她道,“容儿不得无礼,这位乃是你欧阳伯伯,大名鼎鼎的西毒欧阳锋,‘西毒’与我这‘东邪’相对而立,我以前也的确是不一定打得过他的。”
黄蓉不由大急,开口反驳,“可是……”
黄药师却使了个眼色,又打断道,“蓉儿,超风你们且去准备些酒菜,待会儿还有人来的。”
黄蓉见了黄药师温柔宠溺的眼色这才明白过来,黄药师肯定不会把她嫁给欧阳克的,不由安心了些,又瞪了欧阳克一眼,这才和梅超风告辞离去。
路上想着刚才见到裘穷,这厮居然追到了岛上,还过了迷阵,也算是有些本事,脸上不由喜滋滋的。
本来黄蓉刚才一见到裘穷还是挺生气的,心里想着,居然敢骂人家,哼哼,这回可绝不能轻饶了他,否则他以后还欺负人家怎么办心里不停埋怨来着。
结果转眼间就来了个欧阳锋、欧阳克口口声声的说黄药师已经把她许配了出去,这可是把黄蓉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赶快把他们赶走,来个眼不见为净,否则若是黄药师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她该如何是好?
所以一见到黄药师过来,又喜又怕,喜的是有了靠山,总算安全了,怕的是欧阳锋说的都是真的。
而直到黄药师点明了裘穷,她才醒悟过来,黄药师是不会随意把她嫁人的。
而且,不怕货不好,只怕货比货,有了欧阳克这么个反面典型,再回过头来看裘穷,黄蓉是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不论怎么想,脑子里都是裘穷的好处,不由脸上挂起了甜蜜的笑容。
而欧阳克这厮也是极品,本来看到黄蓉娇俏可人的样子就有些迷醉和急躁,这时黄蓉媚眼儿一抛,抿嘴一笑,简直是如同天仙降世,也顾不得和黄药师见礼,直接就看痴了。
黄药师见状,不由面沉似水。
欧阳锋也觉得甚是丢人,不由重重一咳,却见欧阳克毫无反应,又捎带着给了欧阳克一下,欧阳克这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尴尬的一笑,回过头来,对黄药师道,“晚辈欧阳克,见过岛主。”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世侄不必多礼,岛上简陋的很,倒是让二位见笑了,请坐。”说着左手一引,指向亭中。
右手却是悄无声息的使出了弹指神通,一颗石子‘嗖’的飞向了欧阳克。
黄药师虽然是性情淡泊了很多,但是这黄蓉可是他的心尖儿肉,别人半点也欺负不得的,就是裘穷告诉了他《道德经》和极情之道,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欧阳克当着他的面就敢调戏他女儿,还色眯眯的盯着不放,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怎么会不给点教训,让欧阳克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欧阳克听得风声,急忙举扇向迎。
上次他的扇子被梅超风就打折了,这次学了个乖,拿的是精铁打造的,然并卵,‘啪嚓’一声扇子的精铁扇骨竟被打得微微扭曲,却是不能开合了,欧阳克匆忙后退两步,这才化解了石子的力道,虽然狼狈了些,好歹是挡住了。
欧阳锋老神在在的坐下,客气道,“哪里哪里,黄兄这桃花岛,景色绝美,好似人间仙境一般,若此处简陋,只怕临安的皇宫大内,都只能是茅屋了。”
黄药师也不多说,直接问道,“不知欧阳兄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欧阳锋笑道,“皇兄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燕京城外,你不是答应过要把女儿许配给我这侄儿么,这不,我们就来提亲了。”
黄药师不由嗤笑一声,道,“我若没记错,上次答应的是让你们来提亲,但是是有前提的,须得经过我的考验,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小女蓉儿已经有了心上人,裘穷。”
欧阳锋站起身来一甩袖子,不悦道,“这么说黄兄是要食言而肥了?”
黄药师也是站了起来,冷哼一声,“老夫生平从不食言,既然你们已经来了,正巧裘穷这人也在岛上,你们两伙人就一起接受考验吧。”
欧阳克一听还有戏,不由松了一口气,急忙道,“甚好甚好,如此小侄便与那裘穷比试一番便是。”他刚才看二人剑拔弩张的,紧张的不行,这黄蓉实在是他生平仅见的绝色尤物,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一直恳求叔叔欧阳锋,带着他速速前来提亲。
而欧阳锋对这事儿却是可有可无,虽然他自知名声不好,总是被北丐和南帝针对,但是他却完全不怕,软的硬的都无所畏惧。
所以和这个性情古怪,一直中立的黄药师结成同盟,对他来说成固欣然,败亦无谓。
听了黄药师的话不由有些怨怒,又瞥了眼欧阳克,见他一脸喜色,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三人不再说起此事,转而聊起了些琴棋书画上的东西,欧阳锋对此七窍通了六窍,无聊的闭目养神。
而欧阳克则认为这是黄药师在提前考教他,于是斟酌词汇,小心翼翼的跟黄药师交谈着。
正在此时,欧阳锋倏地睁开双眼,道,“裘穷来了。”
裘穷和周伯通走进亭子中,裘穷还未开口,周伯通就叫到,“老毒物,你居然还有脸皮跟黄药师提亲?”
说着一脸鄙视的看着欧阳锋,“不记得当年被人打的跪地求饶了?贪生怕死之辈,苟延残喘之徒,还敢上黄老邪的门提亲?真当我们都不知道么?”
欧阳锋脸色一沉,怒道,“够了,老顽童,看在王重阳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但你不要过分,否则……”
周伯通刚自知道双手互搏的厉害,正是手痒,若非知道裘穷不是他的对手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听了欧阳锋的话,大喜,嬉皮笑脸的道,“否则怎样?否则你便跪地求饶么?”
黄药师哭笑不得,这厮揭人伤疤还在上面撒盐,真是坏的冒水啊,裘穷也不由咧嘴一笑,道,“欧阳锋,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光荣事迹,老顽童快说给我听听。”
周伯通也不答话,挥手推开裘穷,就回头对欧阳锋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老顽童么,不服就来动手啊,正好我手痒的紧。”
欧阳锋看看裘穷,又看看黄药师,最后才回头看向周伯通,不确定的道,“你们要人多欺负人少么?好不要脸皮。”
周伯通不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你我二人,来来来,我今日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跳出了亭子,摆了个起手式,挤眉弄眼的让欧阳锋出来。
欧阳锋犹豫再三,道,“今日是我等来提亲的喜庆之日,不宜动手,我且饶了你这一遭。”
周伯通大急,哪里肯依。然而任由他如何相激,如何言语挑衅,最后更是撒泼耍赖,欧阳锋都是只作不见,绝不动手。
欧阳锋可不信,裘穷会不在一边偷袭,这小子奸猾的很,怕是来之前就和周伯通商量好了的,裘穷的‘无形剑气’实在是令人头痛的很。
裘穷见状不由讥讽道,“欧阳前辈果然又大家风度,任人百般羞辱也绝不跟强者动手,只会挑我这种软柿子捏,在下佩服佩服。”
欧阳克不由怒道,“说的好似你便是正人君子一般,你还不是各种诡计、偷袭?无耻小人。”
裘穷还待再说,黄药师打断道,“罢了,不要吵了,你们有何恩怨,老夫不管,不过既然都是来提亲的,那就不要如此了。”
顿了顿,见两伙人都安静下来,又见天色已晚,便沉吟道,“这样吧,你们远来辛苦,便休息两日,到时候由老夫出题,二位贤侄鄙视一番,决出胜负之后再说这提亲之事如何?”
裘穷不由错愕,还有考试?他和蓉儿情投意合,虽然偶有争吵,但是也不能给欧阳克这种人渣横刀夺爱的机会吧?
正要出言反驳,欧阳克已经连忙答应下来了,裘穷还待再说,黄药师见状不由道,“你怕输?”
裘穷语塞,愤愤道,“比就比,我还真不信我会输。”
说完又嘀咕道,“若是我输了,看蓉儿怎么收拾你,哼哼……”
在场都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不到裘穷的嘀咕
欧阳锋叔侄脸色一黑,周伯通则是捂嘴偷笑,黄药师也不由一脸苦笑,这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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