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大儒卢植在涿郡西十里外的卢家庄上收徒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你们可要动作快点,万一被大儒看上了,嘿嘿,可别忘了提点提点兄弟。”
“这消息可是真的?你可别骗我。”
“比真金还真,我可告诉你,大儒可是说了,只收九十九个弟子,你要是再犹豫,若是去晚了,名额可就......”
那年青人当即眼前一亮,急忙上前一巴掌将一把铜钱塞入了他的手中,道谢道:“谢谢您呢大哥,若是将来我飞黄腾达了,可忘不了您!”言罢之后,却是转身便兴奋的向着涿郡西跑去,却是连拜师送的束脩之礼都没有准备。
“哼,真是一个抠门的家伙,就凭你也能被卢大儒选中。”那原本提点年青人的中年汉子却是撇了撇嘴。
他数了数手中的银子,迈着八字步向着一家赌坊而去,正走到门口,却是心头一惊,急忙转身便要离去。
一个坐在地上卖草鞋的少年郎却是大喊道:“莫要躲了,老子在这儿等了你一天,真是不长记性,刚刚连老婆都输了,现在又来赌?”
少年郎的话音刚落,却是一把操起地上的草鞋便撵了上来,操起鞋底子就打。
那中年汉子虽然看上去比他魁梧一些,却是丝毫也不敢还手,口中不停的告饶道:“大哥,我错了大哥,我改,我一定改!”
那少年郎用草鞋将他打得皮包脸肿,许久之后,方才松手,然后却是破口大骂,道:“靠,老子的鞋底子居然都被打烂了,你这家伙的脸皮子得有多厚呀!奶奶的,老子今天......”
“大哥莫打,我赔,我赔钱还不行吗?”
那汉子看着少年郎暴怒又要动手,急忙将手中的铜板取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奉到了少年的身前。
那少年郎一见铜板,却是眼前一亮,然后却是一把将铜钱抓入手中,数了数约有五文钱,当即大怒道:“奶奶的,老子一双鞋子十文钱,你五文钱就想忽悠我?是没被打够吗?”言罢之后,却是作势要打。
那中年汉子当即大惊,急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然后将手中铜板奉上道:“大哥莫打,大哥莫打,这里还有四文,还有四文呐!哎呦......”
“叫你小子不长记性,说吧,这铜钱是哪儿来的?”见那中年汉子将似乎已经掏干净了身上的铜板,他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清冷的阳光盯着中年汉子,然后出声问起了铜板的来历。
“大哥,这可不是我的偷的呀,这是......”他还真怕那少年郎误会他偷了人家的银子,急忙解释,然后又将满口保证道:“真的,那小子抠门的很,只给了我的十一文钱,我......”
“停,你刚才说天下第一宗的儒宗大儒收徒了?”少年当即来了兴趣,一脸兴奋的看着中年汉子。
那汉子先是一愣,然后却是急忙点头,道:“是呀,是呀,可惜是这儒宗最讲究个传统,若是没有束脩之礼,恐怕是拜不入他的师门!哎,要不是我家里穷,我倒也想要去试试!”
那少年郎却是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个烂赌鬼也想要去拜入人家大儒的门下,真是笑死人了,可别又想着卖老婆女儿,那可是老子倾家荡产给你赎回来了。”
言罢之后,便又大笑了起来。那中年汉子才十分尴尬的看了一眼少年郎,若非是少年郎上一次仗义出手赎回了自己的老婆女儿,他也不至于如此低声下去的挨着少年郎的打也不还手。
听得他的教训,中年汉子也是急忙点头称是,然后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少年郎方才止住笑声,然后道:“既然还有两文,便一并给我吧,就当是老子我教训你的辛苦费了。”
那中年男子面色叫苦,方才想起自己刚才竟然说漏了嘴,当即恨不拍自己两巴掌,却是并不敢忤逆少年郎。
自他的手中接过了铜板,少年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意,然后却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滚吧,别再让老子在赌坊见到你,不然的话,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中年汉子如蒙大赦,当即拜首告辞,一溜烟的跑了。
“哼,跑得跟个兔子似的,真是怂包!那甘家婶婶还不如跟了我,也不教她吃这男人的亏。不过,那甘家小丫头倒是不错,长大了或是一个美人胚子,若是将来长大了......呸呸,老子今后若是去了她,岂不是要叫这烂赌鬼岳父,呸呸呸......”
他一边自言自语,然后却是很快的便迈步走到了东集,在那里见过了老母,有些尴尬的将被他拍烂了的草鞋递了上去,然后却是不待老母亲询问,便一溜烟的窜到了甘氏的麻布摊位上。
他四下看了看,然后悄悄上前拉了拉甘氏,将十一文铜板一个不少的递到了她的手中,道:“婶婶,这都是我从哪烂赌鬼手里抢来了,今儿一个不少的还给您,可不要让那老赌鬼知道了!”
甘氏见他给钱的时候还是一愣,待到他话音出口之后,却是急忙推迟道:“若非是恩公,我们娘儿俩早就被人卖到青楼窑子里去了,那里还能......恩公还请将这些银钱收回吧,将来待我们家手头攒下钱了,再行报答......”
“行了行了,叫你收下你就收下,老子我说话难道不作数了不成?说那些银子不让你们还,就不让你们还,该干嘛干嘛去吧,老子还有事,走了。”
他见那甘氏推迟,心底不知为何却是顿生恼怒,当即便骂骂咧咧的将铜钱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便径直向着家里走去。
那甘氏紧了紧手中的铜板,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最终仿佛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暗自咬牙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少年郎走得潇潇洒洒,却刚走出集市便是肉疼不已:“哎哟,我的铜钱呀!十一文呀,那得卖两双草鞋啦!”
就在他痛苦悔恨之时,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人却是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身后,然后向着径直向着城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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