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太好了。赏,重赏!”刘宏虽然一副常人打扮,实际上他身上那长住深宫,高居帝位养成的贵气早已经表露了他的身份。
“陛下?”一名在人群之中的老者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老者之后,便接连来的响起:“参见陛下。”“吾皇万岁。”等等山呼。
王越的剑上还带着鲜血,北门一雪的大好人头掉落在地上。
看着四周被天子吸引而去的人群,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最终摇了摇头,将剑插回背后,然后踏步走下了擂台,早有跪倒一地的百姓让开了道路。他径直走到刘宏面前,单膝跪地一拜,道:“草民王越,参见陛下。”
原本正因为身份被认出而略显愤恨的刘宏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大喜,也不惧王越会暴起杀人,缓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正要出口勉励几句时,王越却是眉头一皱,手中剑瞬间出手。
“不好,保护陛下!”“护驾!”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让,紧接着他的乃是赵忠。
王越的一剑插着刘宏的头皮而过,将一只径直射向刘宏头颅的弩箭磕飞,他十分粗暴地将刘宏一拉,然后挡在他身前,手中剑舞出一道剑幕将所有的箭矢弩箭都给拦了下来。
刘宏先是惊骇,然后却是勃然大怒,就在王越手中剑光霍霍之时,他身后却是响起了一声龙吟。
一道金黄色的护体罡气瞬间罩在他的身上,原本紧紧拉着他王越竟然也被震开。
“可恶,是谁敢害朕!”
他的话音刚落,九条金色的龙影瞬间出现在他周围,将四周的箭矢统统拦了下来。
“王越,为朕杀光他们。”刘宏震怒之下,向王越下大了绝杀之令。
见到刘宏无事,王越当即出手,飞身一跃便上向着客栈的二楼飞去,那手挽长弓的刺客们纷纷将手中的箭矢瞄准了他,却被他手中巨阙一一斩落,飞身跃上二楼之后,很快便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张让等人再一次将刘宏护护了起来,看着一个又一个刺客从二楼之上摔落下来,他们的眼神之中都浮现出一丝丝惊骇,尤其是看到一名身高八尺的壮汉被一脚踹出窗外,王越飞身跃下一剑插入他的心口之时。
“天呐,这人是八碧神拳魏彰?”
就算是张让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江湖大侠,据说他已经达到了先天六层的境界,竟然被王越一剑斩了?
“这王越,不愧是单骑踏鲜卑的猛士,果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
王越在京城之中比武,恰逢刺客刺杀灵帝出尽了风头,被灵帝以为肱骨,甚至亲自向他学习剑法,拜为“帝师”。
若是灵帝能够一直如此重视于他,王越倒也可能会飞黄腾达。只可惜的是,灵帝在拜他为帝师之后,向他学了不过三天之后便再也不曾召见于他。
虽然时常会有些赏赐,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将他雪藏在常侍府中,若非是时常有那么七八个小宦官来向他学学剑法,恐怕他的骨头都要闲出锈来。
看着身旁的弟子史阿不停地练习剑法,他又想起了远在北平的赵云,一时间,竟然有些惆怅。
此时的赵云刚刚赶到常山县,阔别多年,他依旧十分怀念儿时与父母相处最久的地方。
在这里,他度过了漫长的幼儿时代,在这里,他过着最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有他熟悉的乡亲,有喜爱他的叔叔伯伯。
不知不觉中,八岁的他背着小包裹来到了从前的住所,原本隔壁老王的家也已经换了主人。自己家原先的位置已经重新修起了一间小院,住在里面的乃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与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
他在见到赵云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拱手问道:“小兄弟来这里有何贵干呀?”
赵云双眼一红,却强忍着情绪,问道:“不知这里的王屠夫现迁居何处了?”
那书生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小兄弟指的是哪个王屠夫?”
赵云身形一颤,脑海中涌出一丝不妙,急忙问道:“在城东卖肉,原本居住在你家院子隔壁的那一户。”
那书生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颇为惋惜的叹道:“你说的是王锄呀,他一家许多年前得罪了定真帮,被人撵到了城北去了,也不许他们再卖肉,据说最近还得了大病。哎,侠以武犯禁,这大汉,哎!”
言罢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转身走进了院中,还随手关上了院门。
王屠夫乃是他爹爹的朋友,说起来,现在估摸着便算是他唯一的亲朋了吧?闻听他得病的噩耗,赵云当即向着城北赶去,一路上询问其他居民,很快便找到了一间破落的农户。
他刚刚走到门口,却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一脸呆滞地蹲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屋中的那些男子忙里忙外,似乎在哄抢着什么东西。
赵云难以确信这便是王屠夫家,当即上前站到那女孩的身旁问道:“小姑娘,此户人家是姓王吗?”
那小姑娘低埋着脑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没有任何的声响。
赵云急忙又问道:“那这屋里的人是?”
那小姑娘却是强忍着悲痛,道:“我爹死了,他们都是帮着埋我爹的叔叔伯伯,我家拿不出银两,只能把家抵给他们了。”
赵云的身形顿时一颤,惊闻噩耗之下,他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王叔,死了?”
那小女孩轻嗯了一声,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两行清泪滚滚而出,低埋着脑袋抽泣起来。
赵云看着屋内依旧在哄抢着那么几床棉被、锅碗的居民,最后有一人甚至连他们家的那张破桌子都给扛走了。
看着家徒四壁的王屠夫家,然后又看了一眼低埋着脑袋抽泣的小女孩,他的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声音带着那么一丝丝冰冷,问道:“王叔,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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