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海啸,目光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在景区管理处,叶欣正急得转个不停。看到来了这么多人,脸上浮现一丝亮光。
景区里有人失踪,早已惊动了管理处的领导。出动了几十个护山队的保安。同时也报了警。只是,景区那么大,没有一点线索。不知道从何找起。
“半山区有个岔道,从岔道转入大概半个小时的距离,有一个公墓。她父母和她姐姐的墓地都在那里。我们以公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去找。她方向感不好,习惯向右,大家找的时候留意下。”
游远的建议给了所有人一个方向。
秦海啸心里一滞,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到了公墓,警察也已经到了。
四周黑森森的一片,叶欣觉得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往姚宇闻身边一靠。他会意,紧紧抓住她的手。
所有的警察和护山人员分成四组,秦海啸、游远、李勋分别跟随一组,姚宇闻和叶欣一同跟一组。
按照游远提供的线索开始搜寻。
瞬间,漫山遍野的光束,和呼唤声,打破了山的沉默。
**********
莫晓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跌落到两座山之间一处缝隙,脚刚好被卡住了。
虽然已经是夏天,夜色已经落下,四周一片寂静,只觉得彻骨的寒意瞬间袭来。
她打开手机,给叶欣发了条短信。短信刚发出,就进来一个电话。
“啸宁”两个字,让她瞬间看到了希望,又迅速破灭。手机最后一点电被耗尽,很快屏幕一黑。
她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镇定下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山坡上的植被,有车前子。
她想起小时候爸爸带她来天童山采药草,知道离公墓不远的一座山车前子最多。可见,这一处应该离公墓不远。
只是,两座山刚好相互交叉,几十米的高度,根本看不到顶。上面有人经过,如果不留意,更不会轻易发现这里有人。
她想把脚拔出来,走出夹缝。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纪录片,一个登山的人掉落,手被夹住,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莫晓淇赶紧把思绪撤回,“不会,一定能出去。”
幸亏出来的时候随手拿了个包。包里有一些给思思买的零食。还有一瓶牛奶。
找遍整个包,最后找到一个巴掌长的铜十字架。她记起,那是巴黎圣母院的牧师送给她的。她和秦海啸一人有一把。
她吃了一点东西。不再那么冷。
脑海里闪现一个念头。她掏出铜十字架,开始在脚两边的石壁上刮动。
山谷里很幽静。偶尔有虫鸣鸟叫。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唱起来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唱完一遍又一遍。累了,便靠着睡一会儿。
醒来又继续刮石壁,唱歌。
如此反复,一直到天亮。
找了一个晚上,众人都已经精疲力竭。
警察和护山组的人都换了一班,继续找。领队的人要求他们五个也轮流去休息。
秦海啸和游远都坚持要继续找。
姚宇闻看到叶欣脸色苍白,让李勋带着她先去休息下,他留下继续和大家一起找。
叶欣起初不肯,想想他们说的对,这是一场持久战,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保持体力很重要。并且,她这几天生理期,熬了一个晚上,早已吃不消。只能听从建议,随李勋离开。
白天虽然光线好,却因为游客多,人声噪杂。给搜寻带来不方便。
很多游客知道他们在找人,都自发地加入他们的行列。
下午的时候,游远和姚宇闻都听从领队的建议,去休息。刚好李勋和叶欣回来换他们的班。
秦海啸却死都不肯离开。眼睛红得像充血的玻璃球,似乎一碰即碎。众人不敢再强求他。
眼看白天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已经以公墓为中心,扩散到整个天童山都找了一遍。却毫无迹象。
晚上的搜寻开始前,游远和姚宇闻都回来了。
游远建议,留两队继续之前的搜索路线,以公墓为核心向四周扩散,反复搜寻。另外两队,锁定公墓附近的范围,重点搜寻。
“理由?”秦海啸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我的直觉,她和父母的感情很深,她在情感上从来都是感性多过理性。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更容易受感性和直觉的影响。”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如果她不在锁定的范围之内呢?万一我们错漏了呢?”
虽然秦海啸知道游远分析的很有道理。却仍克制不住内心那股无名的怒火。
游远没有理会他。最后,留下重点搜索的却是游远和秦海啸跟随的两队。另外两队继续辐射大范围的搜寻。
秦海啸几乎是贴着每一公分的山路推进。不放过任何一颗草,一颗树,竖着耳朵,怒目圆睁,唯恐漏下什么。
**********
莫晓淇再次醒来,已经又是天黑了。
她转动了下筋骨。
看看包里的食物,只剩下半瓶牛奶,四块饼干。
心里掠过一丝恐惧。难道她真的要困死在这里吗?
她想起妈妈的话,“晓淇,妈妈只希望你快乐地长大,找到最爱你的人,有一天成为最美丽的新娘。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宝宝。拥有每一个平凡人所能拥有的幸福。”
所以,妈妈亲自给她在里找到了这个名字,“桃之晓淇,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还没有做到这些,怎么能就放弃呢?她还有思思,还有……他,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吃了一块饼干,喝了一小口牛奶。继续开始刮动脚旁边的石壁。
她的脚已经可以稍微扭动,再多几公分宽,就可以拔出来。到时候就可以走出去……想到这些,她感觉不再那么冷。手腕也不再那么酸,滑动的频率稍微加快了些。
情不自禁又唱了一遍。为了节省体力,她不敢唱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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