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零听了此话,显得有些紧张。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参加陵兰姑姑的宴会吧。”兰鲽想缓和一下气氛。
兰陵公主是文帝第五女,生性刚烈,极似其母。杨殇因为不喜欢他的夫婿柳述,把他发配到岭南去了,逼其妹改嫁萧玚。
宴会是在风行殿举行的,殿内有一荷花池,餐桌就设在荷花池畔。现在正值盛夏,可是荷花池中的莲花却是星星点点,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摘种不久。这次宴会宴请的不过是,皇家内眷,和几位公主,郡主。
兰鲽因为深得杨殇喜爱,于是众人无不对她阿谀奉承,卑躬屈膝,那副嘴脸让人很不舒服。因为曲零是他的侍卫,按班守在亭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兰鲽腻味的听着这些亲贵的相互恭维,狂妄自大,心里很是烦闷。
正在这时,一个上菜的小太监,突然向陵兰扑了过来,众人皆惊。因为兰鲽已经修习过轻功,在这关键时刻,她想也没想就飞身挡在陵兰的面前。没注意到的是陵兰居然喊了一声:“是你?你不会成功的,快走。”然后一把推开兰鲽。
兰鲽霎时间愣住了。只见那人脸色苍白,身着太监的衣服,却自有一种霸气,他此刻双目赤红,对陵兰吼道:“我千辛万苦的闯进宫来,你却让我快走。你变心了?你被收服了?哪我怎么办?你真的要留下?”
兰陵似有满腹的话语,但是说不出来。男人都是负心的,他们自以为是,只知道自己的痛苦,在封建社会,更是如此。
这时,侍卫已经手持兵刃冲了进来。眼看来人是逃不了了,他一把抓住身旁的兰鲽,把钢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说道:“谁敢过来,我就要了她的命。”人群一阵骚dong,刚才那些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的亲戚们,此刻都躲的老远。
只有陵兰,站在她的前面,边哭便喊,道:“你放了兰鲽,快走吧。”兰陵性格酷似其母,孤独皇后,是一朵傲霜花,轻易不会绽放的。如果说她,心系某人的话,那人一定有不寻常之处。
“不,我要带你走。”那人大喊。
此刻的情景把兰鲽的心震荡激动不已,如果,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不离不弃之人,是不是此生足以。只是那人在哪里?
这时只见曲零踏雾而来,第一个手持鸳鸯剑喊道:“快放开公主,否则我要你血溅当场。”
“就评你?”来人显然是欺曲零年少。
眼见公主的雪颈已经被钢刀,划出一道血痕。曲零大惊,为了兰鲽,只得发出一镖,目标却是陵兰。
“不要”那人大惊。
见到陵兰倒在了地上,那人几乎疯了,一把推开兰鲽去看陵兰。但是由于他用了过大,兰鲽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然后掉到了荷花池里。
“兰鲽!”曲零大喊一声,随她跳下荷花池。
在水中曲零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只有一双眼睛充满着焦虑。曲零,我在这里,她刚想张开嘴喊,就喝了一大口水。后来,她看见阳光透过水面,映在他的脸上,那真是一张英俊的脸,她心里想。他终于捉住了自己的手,她心内一宽,就晕了过去。
“兰鲽,兰鲽,你醒了吗?”兰鲽睁开眼睛,看到了杨殇一张关切而憔悴的脸。
“父皇,兰鲽无事,让父皇担心了,陵兰姑姑怎么样了?刺客呢?”她关心的其实另有其人。
“兰鲽你好好休息,陵兰无事。”杨殇扶她躺好。
“那,还有曲零呢?刚才他不是故意伤害陵兰姑姑的,他只是救主心切,父皇不要追究吧。”兰鲽小心翼翼的说。
“刚才?兰鲽,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了吗?已经整整十天了,这十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唉!”杨殇叹息道。
“十天?这十天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我的曲零。”兰鲽预感大事不妙,但是她不愿意面对现实。
“兰鲽,韩曲零打伤公主我是可以不追究,可是他师父被查出来谋反,他既然是雾海的继承人为父就非杀他不可。”杨殇目露凶光。
“迦禅大师是有德道长,不会追名逐利的,父皇大概弄错了吧,曲零现在在哪里?”兰鲽快哭出来了。
“看在你的份上,我留了他的全尸。你要祭拜他,现在已经是头七了。”杨殇沉吟着说。
“什么?你已经杀了他?父皇,你好狠的心,曲零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还我的曲零,你这个昏君。”兰鲽过度悲伤,有点口不择言了。
啪,的一声,杨殇删了她一巴掌。“杨兰鲽,不要以为朕平时宠你,你就可以口无遮拦,朕是天池天子,你居然敢辱骂君父,要不是看着你大病初愈的份上,朕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现在你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离开寝宫一步。你不要再考验朕的耐心,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哼!来人给我看住公主,不许他去祭拜曲零,如果谁敢放公主出去,朕要他全家都死无全尸。”杨殇喝道。
暴君,今天终于见识了到了,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有所隐忍的,刚才急情之下如此顶撞于他,要是换了是别人,恐怕就要被千刀万剐了。现在曲零不在了,自己却连祭拜他都不能,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来劫陵兰的人正是柳述,他对陵兰一直念念不忘,所以这次混进宫来想带走她,也是个情种啊,明知道不可能为之,还要做。现在被捉住了,关在地牢了,受尽了酷刑,而杨殇任陵兰怎么哭求,就是不肯放了他。
至于曲零,本来他救了自己,杨殇很满意,正准备奖赏他,可正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派侍卫来吧他抓了去。听说是有大臣上密折说雾海的行踪诡秘,有谋反的迹象。杨殇大概是秉着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方针,就下令将他处死了。当时兰鲽还昏迷着,杨殇怕她醒来会太难过,就没有明正典刑,只赐了他一杯毒酒。
她失去了曲零,这半年了一直给她支持和鼓励的朋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半年前不要留他下了呢。那样的话,他现在还在江湖上自由驰骋呢。兰鲽躺在g上,不吃不喝,只是流泪。曲零在水中的面孔,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曲零,曲零,我的曲零,你不要死,我还想以后的人生有你陪我。
兰鲽在的性格在现代就是很倔强,这一次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在加上重病初愈,这使她迅速憔悴下去。
那天晚间杨殇终于来看她了,兰鲽扭过头去不理他。
“兰鲽,兰鲽,还生父皇的气啊,父皇以后再给你挑几个好侍卫好不好,来听话,喝药。”杨殇面目憔悴,想来他这几天也不好过。
此刻她再也忍不住,搂住他大哭起来。“父皇,父皇,我谁也不要,我只要曲零啊……。呜呜。”眼泪鼻涕流了他一身。
“好,好,就要曲零,来人去把曲零的剑取来。”杨殇命令道。
兰鲽怔怔的看着他,杨殇把鸳鸯剑轻轻放到她的手里,道:“父皇,把曲零的剑给你好不好?可是兰鲽你要知道父皇除了是你的父亲外,还是天池的皇帝,朕不能看着有人谋反而坐视不理……”
兰鲽看着他英俊的面庞愣住了,他是杨殇吗?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当一个有血有肉的武帝站在他的面前,她发现教科书上的分析有些也是不实的。
生离死别带给兰鲽的哀痛,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表面上抚平了。可是她的心里仍然有那么一个柔软的地方,一出就破。还会流暗红的鲜血。
她仍然每日练刀,就像曲零在的时候一样,杨殇还请来了武林高手教她舞剑,而且准备了绝世好剑给她用,可是她偏偏要用曲零那对鸳鸯剑。有时她抱着这把残留着曲零气息的鸳鸯剑,就像曲零在自己眼前一样。这两把剑她从来不让人碰,说是要留给宫主夫人,那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能碰这柄剑,是不是说……唉,自己想什么呢?曲零再早熟,也不会想到这个上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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