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连死了两个人,学生之中就开始流传恶鬼索命的说法,更加给学校蒙上了浓郁的恐怖色彩。
这次事件,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多学生都嚷着要休学回家了。
其实,早在去年三月份,这所学校就有学生失踪的事件发生,而且还是一名大四的毕业生。
接二连三的死人,学校捂不住,最后还惊动了教育局。省公安厅派了专案组下来,小河沿岸彻底被警戒线封锁的严严实实,白天还有安保人员手持警棍,不间断巡逻。
对于这,安默很无语。人家摆明了晚上才出来溜达,大白天的,整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这周五下午放学后,一走出教室,她就看见身穿便衣的王铭。
“安同学你好。”王铭远远地朝她打招呼,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可以的酡红,好像十分羞涩。
安默见他比女生还容易害羞,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她和吴淼三人说了声,就朝王铭走去。
“王警官,有什么事吗?”其实她已经隐约猜到对方为何而来。
王铭挠了挠后脑勺,很是难为情道:“额,我想请安同学帮一个忙,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安默淡淡笑道:“好呀。”
和她预测的一样,王铭果然是为了小河淹死人的事情而来。
自第一次淹死男生之后,王铭和他师父一直苦苦侦查,一个多月过去了,除了脚踝处的淤痕,始终没有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
他师父因为压力过大,不小心出了意外,摔断了腿,估计至少要在医院躺一个月。
王铭也早就猜到可能是鬼魂害人,但是这种事除了捉鬼的人,就只剩见鬼的人会相信了。
他自己就是后者,其实严格来说,他也看不见鬼,只是容易被那些脏东西缠上。
说来,王铭也是一个倒霉的人。他出生在农历七月半凌晨零分,阴气最浓的时候,因为八字轻,经常被鬼魂缠身,曾数次险些丧命。
后来,他父母到庙里,找和尚求了一块开过光的玉佩护身,对方还千叮呤万嘱咐,让他长大后找一份充满正气的工作,震慑鬼魂,于是他便选择了警察这个行业。不过,对于一不小心变成刑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安默大概能懂,人间的警察,类似阴间的鬼差,会让鬼魂产生一定的敬畏。不过,对于她自己那个阴阳吏的身份,安默十分不解,因为她查遍了资料,没有任何一份资料有过记载。
如果不是那天在医院走廊里,亲眼看见黑白无常向她打招呼,她都要怀疑到底阴间有没有这个职位了?
王铭是个不太会拐弯抹角的人,虽然觉得深感歉意,但还是向安默说明了来意。
他们新上任的局长成立了一个灵异专案组,他就是其中一员,主要负责这个片区。不过,这个专案组是秘而不宣的。所以,他还特地嘱咐安默要保密。
对于新局长给分配的任务,王铭干劲儿十足,立志要做一名优秀的灵异案件警察。
不过他虽然和鬼怪“打交道”多,但一般情况下,眼睛却看不见,所以想请有阴阳眼的安默帮忙。他怕安默不同意,还许诺等案件结束,让局长给她发奖金,发表扬信。
安默笑着拒绝了,其实这本该是她分内之事。虽然没有硬性要求,是个灵异事件她都必须去处理,但是毕竟身份在那里,她有去处理的责任和使命,一直不管不问也不好。
之前她不主动去管这事儿,一来是她有些害怕,还有一个原因,她不便插手。现在有王铭带着她,两个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她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两人商议一番,发现除了他们自己去引诱对方出来,还真没有其他的方法。
晚上,夜深人静后。他们翻过警戒线,踏上小木桥,并肩而行,来回不断的走。
小河横亘在校园中央,两边栽满了柳树和翠竹,河岸用鹅卵石砌成小斜坡,木桥两端有两盏矮灯,昏黄的灯光辐射出去,四周都是一片橙黄。
虽然地处中央部分,但小河沿岸是最偏僻的所在,因为两侧都是树木,然后被教学楼夹在中央,教学楼的边缘才是学生宿舍。
由于地处偏僻,又是大半晚上,加上死过好几个人,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吓人。
安默试图找到那四个死亡学生的鬼魂,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问些什么出来,但他们沿着河岸搜索了一个来回,却没有任何发现。
那四人的灵魂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他们自行离开了吗?
不,这不可能。鬼魂不认路,这四个学生又都是枉死之人,只能呆在死亡的地方,一直游荡徘徊,连阴间都去不了,除非有人超度,或者自己找到替身。
难道是她的福威不够,所以阴阳眼时灵时不灵吗?安默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纠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他们在小木桥上来回走,因为找不到鬼魂,没有话说,气氛略显尴尬,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安默主动打破沉默。
“诶,王警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直接名字称呼吧,你叫我安默,我叫你王铭吧。”
王警官,安同学,听起来有怪别扭的。
“哦,好。”王铭说着说着,脸颊又开始红晕弥漫。
安默就奇了怪了,他一大男生,干嘛动不动就脸红耳赤呀。
“王铭,王大警察,你怎么又脸红了。”安默好奇的看向他,十分不解道。
“啊?我…”王铭侧头对上安默疑惑的目光,脸红的更严重了。
他虽然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但是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也没有这种症状呀?他记得以前学校的时候,有一个学妹向他表白,他还能面部红心不跳,义正言辞地拒绝。
今天是怎么了?
王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的确烫地有些怕人。
安默见他总是脸红,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一个害羞之人,所以不再追问,让他为难。
又走了大约十分钟,此时已经差不多接近十二点了,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安默不禁怀疑,那双手似乎知道他们两人在设圈套,所以迟迟不肯出现。
夜风袭人,初春的天,乍暖还寒,偌大的校园,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还在活动。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随意而机械性地迈着脚步。
又一个来回,走到桥中段,王铭好像想起什么事情,表情凝重地对安默说道:“对了,安…默,忘了给你说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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