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动作太大,惊动了下床上厕所的吴淼,吴淼揉揉眼睛,一脸奇怪的看着她,问道:“默默,你在干什么呀?”
“我…这个镯子太紧了,我想把它取下来。”
吴淼拿起她的手,用力摇晃,那光滑的镯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荡来荡去。
“哪里大了?明明刚好嘛。”
安默把手抽回来,放进裤兜里,尴尬地笑道:“我不想戴了,没事儿你睡去吧,我也睡了。”
“那好吧,我睡了。”吴淼打了个哈欠,厕所也没去,就浑浑噩噩地上床睡觉去了。
她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与不安,也上床休息。拉过被子,捂住脑袋,蒙头而睡。
但即使这样,她仍然感觉到,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一眨不眨。
……
第二天只有半天课,中午放学,安默饭也没来得及吃,就急着赶往横滨路四十九号。
不出意外,那个胖阿姨正常营业中,她又死皮赖脸问了她一些欧才华家的事情,最后对方架不住她的哀求,打电话找别人问了欧才华儿子的住址。
在四十多分钟后,她出现在赵平亮家门外。按了门铃,半晌才从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开门,从门缝里探出脑袋。
一开门,立即一股阴冷之气迎面扑来,让她不禁一个寒颤。
“你找谁?”
这女人眼眶发黑,双目无神,精气神非常不好。被鬼怪缠上,不可能会完全没有影响,即使魏丽不是直接受害人尚且如此,那赵平亮肯定更加凄惨了。
“请问这是赵平亮先生家?我叫安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请教赵先生。”她也没有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你找他干什么?”一听她找赵平亮,那女人立即警惕起来。
“阿姨,我想问赵先生一件二十一年前的旧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二十一年前?”那女人低头,沉吟片刻,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然后一个劲儿赶她走。“你快走你快走!我家没有什么赵平亮!”
女人对她连连摆手,说着就要关门。
情急之下,她只好用脚抵在防盗门和门框之间。
“阿姨,你不要着急,我就是来问一件事情。”她眼睛往屋内一瞟,明明大好的天,偏偏要把窗帘关的严严实实,一丝阳光也透不进去,而且她隐约听到屋里有好多婴儿的咯咯笑声。
“你快走!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了!”那女人伸手推了她一把,还威胁说要报警。
“阿姨,你们家好多婴儿啊。你们不觉得吵吗?”她没看见,只隐约听到声音,但凭着他们家以前干的活儿,也能估摸到那些是什么。
“你…你怎么看见的?”听到她的话,对方瞪大眼睛盯着她,难以置信道。
“阿姨,这都是业障,需要积福化解的。不然家里人的气运会越来越差,疾病缠身,钱财外泄,诸事不顺。”
这都是她在网上看到的,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但对方显然被震惊到。
“小姑娘你说的都是真的,还可以化解吗?我们走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老找他现在都起不了床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啦。”
女人说着就开始流眼泪,连她眼角浑浊的泪水都是隐隐发黑。这时运还不是一般般的差。
“阿姨,我能进去说话吗?”她指了指客厅,试探地问道。
女人她思考了片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放她进去。
赵平亮家死气沉沉,安默站在屋内,顿时感到凉意袭身。
不过奇怪的是,她才一进门,那些声音又完全消失了,仿佛她刚才听到的都是幻听。
就在她诧异的时候,完全封闭的客厅里,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向她迎面吹来,同时还夹杂着熟悉的咯咯笑声。
安默心中一惊,下意识用手挡在,风立即距离她额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凭空消散。
“你怎么了?”那女人双臂抱紧,略有惧意。
其实她知道是什么在捣乱,只不过要观察,安默到底是骗子,还是真的有些本领。
安默咽了口唾沫,强作淡定,嘿嘿笑道:“没事儿,它们太调皮了,一见到我就激动。”
对方见她一脸皮笑肉不笑,但好歹没有吓得直接尿裤子。将信将疑之中,就和她聊了起来。
据那女人介绍,她叫魏丽,赵平亮是她老公,他们两人婚近二十年,一直没有生育。
赵平亮毕业于医科大学,而且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以救人治病为己任,经常组织义诊,到边远山区为替孤寡老人和儿童免费看病。
魏丽的婆婆。也就是诊所的所有人兼一声,欧才华,七年前得了大肚子的怪病,痛苦离世。接着赵平亮就像继承了他老妈的疾病一样,立即也得了大肚子的怪病。
他们寻医问药多年,始终没有找出任何病因,只好一直拖着。
魏丽说着说的就抽噎起来,她觉得这样对他老公不公平,因为就算是她婆婆造了孽,但不应该牵扯到她老公。
安默暗中摇头。婴灵缠死了欧才华,没有寄生的地方和食物,本能的驱使下,找上赵平亮,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虽然她不太喜欢这种祸及子孙的做法,但是也能理解。
她又问了对方二十一年前的那件事,魏丽表示不知情,因为魏丽本人是十八年前才嫁给赵平亮的。
最后,在她的请求下,魏丽带她进卧室看了赵平亮。
打开门,腐烂的气息刺鼻。屋里的窗户,不只是拉下来帘子,甚至钉上一层厚厚的木板,房里的人,似乎半丝阳光也不能见。
屋子里温度更低,阴气已不只是从地板缝里往上窜,整个房间就像一台大冰箱,处处都寒气逼人。
赵平亮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面颊深陷,颧骨突出,一张脸青而发黑,整个人瘦到脱形。
而就是这样一个皮包骨的人,被子下面的肚子却高高隆起,像极了怀了多胞胎,还临近产期的孕妇。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安默仍然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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