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酒劲逐渐发作,醉意席卷下的大脑,渐渐地失去了理智和压制,只有发泄心中那苦闷的冲动。
一瓶酒见底了,最后几滴滴入口中,烦躁不已,把瓶子用力一扔,随意抓起一袋饼干,拆开来嘎嘣嘎嘣地大声咀嚼。
吃完了饼干,还有糕点,坚果等等,总之最后,一大袋零食被她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长长的一个饱嗝,脑袋好沉,眼皮好重,肚子好撑,所有的感觉混合之后,那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难受,超级超级难受。
心和身体,不知哪一个更加折磨她。
嘴里喃喃抱怨道:“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宁大爷,谁稀罕你了。”
翻了个身,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很快入睡。
等到屋里传来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后,面具人才缓步走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又是无奈而叹。
为什么不直接离开算了?反正依照吴淼的情况,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当成宁长无,既然如此,何必煞费苦心?
面具人陷入反复自问当中,不过很久都未能得出答案,亦或者,他不敢得出答案。
走到吴淼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躺在脚下的吴淼,因为真的很伤心,即使处在睡梦中,仍旧无助地低声啜泣。
吴淼睡得极不安稳,翻了个身,面向面具人的脚,习惯性伸手,把人家的小腿当成枕头一把抱住,还紧紧地不肯放手。
面具人哭笑不得,他不曾察觉,自己看向吴淼的眸光,隐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
“傻丫头!”面具人选择妥协转身,弯腰扒掉吴淼的爪子,然后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迷迷糊糊中,吴淼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轻声梦呓:“宁大爷,我好想你啊。”
面具人身体猛然一震,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与吴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头泛起强烈的不甘,甚至是怨恨。
面具人一清二楚,心头对吴淼的那分特殊感情,并非出自他本心,而是源于被他“吸收”了的宁长无。
尽管不知提灯人如何用宁长无将他复活,但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宁长无在他的体内,并未完全臣服,不时与他本身的意志做斗争,最近和吴淼相处多,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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