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布置,只不过麹义为求自保的临时策略,虽然足够坚实,却明显有些不够进取。
既然要全面反叛,控制突骑营,就需要增加一些布置了。
覃钰知道,麹义估计手下也没有其他可用之人,就算有,也肯定会被袁绍拿走。
袁绍这人大事糊涂,小事却很精明,一定懂得对麹义这样的存疑大将,必须折其羽翼。
一直都拆得很厉害!
“无妨!”
覃钰起身,随时捏住胸口跳荡的小瓦罐挂坠,念了句“金角大王银角小王金银大小王”之类的拗口口诀,微微一笑:“赵叔,三哥,你们几位,都请出来吧!”
如同魔术一般,赵嵩、甘宁、田豫等人凭空降临,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却冒出了麹义的熟人。
“王门?”麹义现在已经知道覃钰有强大的仙器,连那么些锦绣山河都有了,再多这么几个人也不为难,但是,王门这厮怎么也跟着来了?
王门微微有些尴尬,拱手道:“麹兄,以后同在钰少帐下,尚祈多多照应。”
麹义哼了一声。
覃钰笑道:“我能给予麹将军的,就是这么四位,将军你是地主,又知人善任,一定可以安置得当。”
“麹某自当效劳!”麹义点点头,知道这是覃钰给自己一个表演的机会,不然,这四位,最差的王门以前序列都在自己前头,凭什么让自己来指挥?
田豫和王门他都认识,赵嵩、甘宁则各自通报了姓名。覃钰又略微加了几句煽广告,麹义惊凛之下,更是大喜,他也久闻这两位的威名。实乃第一流的将才。想不到居然也在覃钰麾下,而且现在。还送到了他的眼前,可以由他来指挥。
“能得四位臂助,麹某感激不已,多谢了!”麹义躬身行礼。十分真诚,“有几位在,要操控突骑营,易如反掌尔!”
赵嵩等人一起还礼,王门更是受宠若惊,作揖不迭,心想:“麹义这厮。以前对老子可没这么谦虚过的!”
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沾了赵嵩和甘宁的光,要只是他在,麹义根本不会搭理他。
覃钰微微一笑。自行又坐回一边去喝白水。
得此四将为助,尤其有较为熟悉内的王门校尉在,控制突骑营全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听得麹义一口一个王兄地叫着王门,也不嫌肉麻,覃钰忍不住暗暗一笑,这麹义,却是公私分得很清明,知道这次要想成功,还得倚仗王门这位大内贼了。
麹义略微讲解了一下突骑营各部的方位、人马数量、要注意的军官锐卒以及领校尉的姓名、年龄、个性等等,着重分析如何控制各部领的种种手段,由于抢时间,他说话速度很快,但重点突出,想法明确,大家都听得很清晰。
赵嵩甘宁等听他讲述得如此细致详尽,眼前几如亲见,人人心下佩服,暗道钰少看重此人,果然目光如炬,这麹义真是一位军中怪杰!
王门听得冷汗涔涔,心想老子要不是因缘巧合,及时投靠了钰少,现在你不定怎么编排老子……可是,看其他几部就知道,突击过去,老子肯定也是得束手就缚啊!
此时,麹禄和麹铁已各率一伍精兵返回,二人在帐门外请示。
一伍就是五人,俩人一共带回来十名精锐。
麹义想了想,让二人进得帐来,给他们介绍了赵嵩甘宁等人,然后对大家说:“……况就是这样!我让麹铁的一伍六阳精卒相助各位。突骑七校尉,除了童渊、王兄和鄙人三部之外,眼下童林校尉刚刚陨命,他那一营也基本垮了。”
说到这里,麹义瞥一眼虞翻,现在他也知道了,童林和王门的两营精骑,几乎全都毁在这个看似对啥都毫不介怀的青年宗师手里!
“我们的目的,便是完全控制剩余的三部完整精骑,具体方案诸位都清楚了吧?”
诸人一起点头,刚才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
“好,那么,请赵兄几位换过甲胄,便开始行动吧!”
早有心腹手下取过几套袁军将领的行头,头盔、皮甲、丝绦、裙甲、战靴、腰刀等,一件不少。
赵嵩等人也是久历沙场的老军人,这种熟悉的穿戴不过分分秒的事。
麹义检查过一番,满意地点头。
“诸位,若遭遇张郃将军的手下信使,不必生擒,立即杀死,以免后患!”
最后,他特别叮嘱一句。
赵嵩等人都点点头,挟持领,杀掉上使,才能真正把所有军马掌控起来。
王门笑道:“麹兄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吃了麹义几记吹捧,他现在也精神起来了。
“王兄,一切拜托!”麹义拱手微笑。
四人又向覃钰施了一礼,然后在麹铁的引导下,迅速出帐而去。
“麹将军,我们做什么?”覃钰问道。
“钰少,仲翔,某以军营为家,这中军大帐的后门外便是我的寝帐,若二位不嫌,可先在寝帐稍憇。”麹义知道覃钰不愿换上袁军的装束,那虞翻更不可能,便想了个折中方案。
“甚好!”覃钰欣然而起,带着虞翻径奔寝帐而去。
……
麹义不愧是胸怀韬略,腹有良谋的一代将才,他这边在半个时辰之内,全局大事都已一一处置安排妥善。
童渊和张郃,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吃过了午饭,才勉强争出个结果,一群人风风火火向麹义的帐中赶过来。
麹义闻报,舒了口气,立即带着麹禄等亲随迎出大帐外。
他没想到童渊和张郃号称名将,行动却如此迟缓,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麹禄等六人都是半身鱼鳞甲,手执九尺黑枪。
为了保护领。肯定要适应小范围的作战,大家都没取用太长的武器。
“张将军,童老哥,多时不见。真是难得!”麹义笑容满面。向二将行礼道。
面容清冷,目光如鹫的张郃急忙上前。扶住麹义的双臂。
“麹兄,你我多年旧好,何必如此多礼!”
麹义趁机直起腰杆,看童渊一眼。伸手道:“两位请入帐叙谈。”
张郃还未说话,童渊已说道:“奉大将军令,张将军,还是先公后私,请麹校尉接令吧!”
张郃脸上显露出不悦的表,不过却不过童渊说的是正理,只能歉意地看看麹义。
麹义叉手行礼:“请张将军颁令!”
张郃一摆手:“请大将军令!”
身后的两排鼓吹手立刻开始吹吹打打。一通忙乎。
目下,北方的军阀之中,袁绍势力最强,已经拥有了冀州的全部。并州、青州的大部以及幽州的一部分,连挟奉了建安天子的曹操也只能捏着鼻子,在去年把大将军的职位让给了袁绍,自己退居司空兼车骑将军。袁绍现在身任大将军、太尉,军委主席和国防部长一肩挑,必须是大汉朝排名第一的席军事长官。
所以,袁绍通常要个命令什么的,排场都特别大。
麹义单膝跪地,低头听令。
张郃清了清嗓子,展开袁绍的军令,开始长篇的诵读。
袁绍的军令一般都是由陈琳草撰,逢纪修订,比起曹操公文的各种简洁庄重,往往显得文采过于溢出,喧宾夺主之意十分明确。
麹义就在军中,早就知道这种特点,只能勉强忍着……反正,就这么最后一次了。
足足念了三分钟,麹义终于听明白了有用的几句话:即将动征伐公孙瓒的战役,令麹义为主将。得令之后麹义即刻赶赴邺城,共商军机。
麹义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凉凉的,卧槽……就差一步,老子就会进退两难,必无善终啊!
“末将麹义,接令!”
双手捧住张郃交下的帛卷,麹义只觉重如千钧。
一切往昔的分,都随着这通帛书军令而彻底结束了!
下面,该是我麹某人挥的时刻了!
“麹校尉请起!”张郃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双手扶住麹义,把他拉拽起来。
“张将军,童校尉,可否入内稍坐?”麹义十分恭敬地说道。
“好啊!”张郃十分爽快。
“且慢,不知麹校尉,可知荀谌从事其人?”
“荀谌?”麹义一愣,“童校尉说的,莫非是大将军幕中从事,荀友若?”
“知道便好,那就没错了。童某不知他是何处官吏,只是孩儿们刚刚拿住一人,鬼鬼祟祟,正欲刺探我突骑营中的机密要务,他自称邺城荀谌。”童渊冷笑着,瞟向麹义的眼光十分冰冷。
“童校尉,荀谌先生我认识,他绝不可能是敌方探子,不要对荀谌先生无礼!”张郃也是次听说荀谌的事,面上露出愕然表。
“是,既然张将军说话,童某自然从命!”童渊喝一声,“来啊,把那……荀先生请过来!”
手下爆喝声中,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像拖死鸡一般,将遍体鳞伤的荀谌拖了过来。
“啊?”麹义眼睛当即瞪了起来,“童颜,你竟敢对荀先生动用私刑!”
童渊嘿嘿冷笑:“此等贱骨头,不打不招!他可是亲口招供,要与麹校尉一起,去投奔许都的曹操曹孟德。麹校尉,可有此事?”
“操你娘!”麹义心性再高,此刻也忍耐不住,顿时破口大骂。
隐忍六年多的满腔愤懑,终于彻底引爆。
ps:
嘿嘿,这个标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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