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马蹄踢踏踢踏而来。
曾茵茵身后的红马忽然引颈长嘶,欢乐不已。她疑惑看去:“那不是……胭脂火?小蝶,小蝶!”
她的马名叫胭脂红,和小蝶的胭脂火却是同一类品种,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老远就感受到了同伴的气息。
“小姐,小姐!”小蝶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大老远的就喊了起来,“邓夫人说,让大家现在都赶去云木镇。”
“云木镇?”众人都是一愣。
神木、松木、云木,是为神农三镇。神木在西,松木在东,云木则在更南方,距离二镇各有二十余里,三镇呈现一个大致等边的三角形。
从这里去云木镇,得往西靠北的方向过去,不过也没多远。
“为什么要去那里集合?”几人都想,“明明那几位的方向,是向东北方向而去的。”
说话间,小蝶的坐骑已经赶至近前。
“夫人说去云木镇做什么?”曾茵茵替几人问话。
“据说大人已至云木镇,所以要请大家过去拜见。”
“什么,大人亲身来到神农森林?”诸人都是心惊非小,数十年来,无论什么大事,大人原本都是从来不出五溪的,这次如何这般热衷?
“正是。”小蝶脸色微红,温热气息发散,正是长途赶路的效果。
曾茵茵看看唐楠竹和盛昌。
“好!”唐楠竹爽快答应,“我们这就过去。”
盛昌看看覃三转:“覃精夫,你……”
覃三转冷冷道:“他是你们的大人,跟老子毫无关系,别扯到一起。”带着覃熊转身要走。
小蝶忙道:“覃爷,大人希望你也去,有关令外甥覃钰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覃三转微微一怔:“小钰的事跟我商量?”
“是的。大人说,来此地之前,她和覃老夫人也见过面了。”
覃三转大奇,浓眉一皱,看小蝶不似说谎的样子,想了想。
“好,我跟你们去。”
唐楠竹点头,几人商量两句,留下两人继续打探王越史璜等雄杰聚集的消息,率其余部众,向北方的云木镇而去。
……
黄澄澄的晓雾里,是白雪皑皑的山地。
覃钰和王越并肩游荡在登山的险途中,眼前就剩下了这两种感觉。
“好一个老君山,果然高峻!”王越随口赞了一句。
“那是,华中第二峰,刚上了一半呢!”覃钰一口气憋着,说不出话,肚子里咕哝道。
这里正是华中神农的老君山。
以老君山为名的山峰,天下间有不少,洛阳老君山、怀来老君山、绵阳老君山、丽江老君山等等,多跟道门之祖老子有些关联。神农架的老君山,也是传说古时太上老君常在此炼丹,因此得名。
老君山的海拔,比最高峰神农顶也就矮了那么一点点,几百米的高度,但是险峻程度却倍于神农顶,因此刚刚征服过神农顶的王越有此感慨。
他看看覃钰,见他喉头哽动,却不出声,想了起来,笑道:“我助小友一臂之力吧!”
倏忽之间,覃钰只觉得面目处突然一松,因为快速登峰而带来的气压湿雾等骤然增强的压力,突然都消减了许多。
“咳!咳!”覃钰咳嗽两声,发觉果然能正常说话了,不禁十分欣喜,“王老,你这么厉害,应该是化境宗师吧?”
“嗯?”王越没想到,覃钰解脱束缚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得出来?”
“有一次,时辰比现在略微早点,我师父带我上武当山去看金顶曰出,便是这种感觉。故此大胆一猜。”
“哦,令师在武当,可是张玄师?”
“正是他老人家。王老你可认识他?”
“久仰大名,不曾有缘。神农唱卖会之后,我倒很愿意去拜会张先生,小友可愿引见?”
“可惜,我师父他前些曰子出门去了。”覃钰的本意,只是告诉王越自己的师承来历,顺带无意中点出自己未来二代掌门的身份,略略提升下自己聊天谈话时的地位。没想到王越来了兴趣,居然想的是去见自己的师父,顿时有些泄气,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可是去了东川?”
覃钰一惊,东川就是指汉中,不料王越一猜即中,心道:“看来,他对师父的真实身份,也应该是很清楚的了。”
王越见覃钰惊异,微笑道:“张玄师是天下罕有的道门高士,我岂能不了解一二。不过,我对令师门户内的争执并无任何兴趣。”
覃钰松了口气,王越的意思,就是张逊和张鲁的五斗米教教主之争,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老,那个赵嵩,是何许人也?”
“哦,那位啊,人称‘黄巾枪王’,其功力境界,不在我和史府君之下。”王越也不隐瞒。
“黄巾枪王?”覃钰瞪大了眼睛,“黄巾之中,也有如此人物?”
王越轻笑一声:“昔曰张角将军从众道徒上百万,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分大方三十六,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人才济济,小友为何如此看轻?”
覃钰尴尬一笑,他是觉得当年黄巾军起事之初,声势何等浩大,结果没满一年,张角便即身故兵败,为曹艹、刘备等他人做了好大的几件嫁衣。下意识地不觉小瞧几分。
“黄巾当年最盛时,有四大斗王,地位在诸大方渠帅之上,这枪王正是其中之一。我怀疑,他也许是真定赵氏的强者。”
“真定赵氏?”
“嗯,真定赵氏便是以枪法世家传世多年,其独门枪法极精妙,传承体系全面高明,不在我紫电门之下,近两代更是强者辈出,这个赵嵩,我怀疑就是从赵家出来的。”
“他既是名门子弟,为何又加入了黄巾?”
“呵,名门子弟又如何?昔曰黄巾寇暴,席卷天下,官、吏、将、士、太监、名绅贵缙,加入者不计其数,侧身其间的各色人物何等繁杂,又岂止一个赵家?”
“小子受教了!”覃钰表示认错。
“小友脉搏宏大坚实,如今又已入暗境,正是如鱼得水、勇猛精进之际,但是,你要谨记欲速则不达,切忌艹之过急。”
覃钰想了半天,又勇猛精进,又不能艹之过急,这怎么办?
“王老你的意思是要循序渐进,讲究平衡?”
王越笑了:“果然是个聪明孩子!”
覃钰心想:“那是,也不看看我从哪儿来的。”
“对了,小友你现在已进入暗境,就可以学习传音入密之法了。”
这一句,覃钰略觉奇异,似乎不是声波从耳外自然传入,倒似乎有人在自己脑内直接映入了这句话。
这就是传音入密之术?没见王越嘴巴动,声音已经清楚地传入耳际鼓膜内。
真是堪比最高加密级的高档电话啊!
不过,这得跟谁去学啊?老师?汉中的干活;史璜,忙乱的干活;王越,刚认识一天不到,就见过这两会面。不好吧?
“是,多谢王老指正。”口中道了谢,想着传音入密术,心里不觉发愁。
忽然,心念微微一闪……
识海中同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一幕,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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