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大哥,你叫什么不好

  离魏延军还有老远,覃钰就感觉到对面一股细细淡淡的化境气息,萦绕而至。

  很熟悉,是蒯良的精神探测。

  他果然在魏延军中。

  蒯良的远距离探测一闪而逝,显然是发现了他和丰凌,便直接撤了回去。

  覃钰和丰凌停下脚步。

  徐六问:“覃钰,怎么办?”

  覃钰知道,徐六的意思是,蒯良似乎和丰凌比较熟,万一被他识破了怎么办?

  识破……那还真不好办了!

  想了想,覃钰说道:“丰兄……你站我后面来,打个招呼就不用理会他了。一切我来支应。”

  ……丰胸?

  识海里隐隐传出一片笑声。

  火凰不是覃钰的从仆,说话最是直接:“他胸不小啊,还需要丰么?”

  珠珠笑得直打跌。

  覃钰对这个称呼感觉也很是别扭,但是在外人面前,势必又不能曝光徐六的真实身份,只能咧咧嘴作罢。

  徐六没覃钰那么多弯弯心思,也不多言,潇洒迈脚,直接挪动到覃钰的身后半步处。

  不一刻,整齐的军列中有二人越众而出,大袖飘飘,飞奔上山。

  覃钰一瞧,除了蒯良,另一人居然是蒯琪。

  都是极老的熟人。

  覃钰扫视一眼,蒯琪虽是蒯良的族弟,但明显并不通晓武道,乃是被蒯良携手并肩,硬给带上山来。

  蒯琪似乎以前也有过这般经历,一副随拉任扯的表情,非常从容,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子柔叔,蒯琪先生,原来是你们在啊!”

  二蒯在覃钰身侧两米外站住,双方位置的高度大致相当。

  蒯琪笑着点了点头,蒯良却注目覃钰身后:“丰公。你如何会在此地?”

  “子柔兄!”徐六的丰凌略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覃钰道:“子柔叔,丰公现在,已经是侄儿的追随者。所以,才会站在此地。”

  “什么?”蒯琪大吃一惊。

  所谓追随者,又称为客卿,只不过是侍从跟班的一种客气说法,用来形容一些身份相对较为上等的门客人物。

  丰公晋入化境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几年火性稍却,整日里吟风弄月,修身养性,仿佛沉迷于琴棋书画之中。一派雅人之骨。但不要忘记,此公以前可是个响当当硬生生的铜豌豆,争强斗狠,巧取豪夺,作奸犯科的烂事几乎无所不为。

  以他这般桀骜不驯的性子。加上现在化境二阶的修为,竟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覃钰的追随者?

  蒯琪还想要再问两句,丰凌却垂头看地,根本不理会他了。

  “此亦大势所趋,没想到丰凌居然有这等眼光!”蒯良深解其中内情,反而不觉什么意外,“鹿伯黄忠虞翻等人都已是覃钰的幕中之宾客。丰公此举,倒也可以理解。”

  对于这时代的化境宗师来说,未来前行之路日益艰难,若能得到晋升的秘诀捷径,五年十年的服务性契约,其实并不算什么。

  “如此倒要恭喜丰贤弟了!”蒯良心底里甚至泛起几分羡慕之意。这些人多是独来独往,或者小门小户,所以能够从心所欲,断然而动,完全不用在意其他世俗眼光。而他。纵有此念,也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

  “丰公,蔡徳珪那边的事情,你如何说?”蒯琪问了一句。

  “我如今跟随了覃钰少爷,过去种种,自然全都一笔勾销。”徐六身体里微微透出一丝特异精神波动,显得不太耐烦。

  蒯琪心想:“你服用了蔡瑁的玲珑玉,居然也可以说一笔勾销?这个小覃钰,到底给了你神马天大的好处?”

  蒯良轻轻在蒯琪耳旁传音道:“拳绝遗窟。”

  蒯琪顿时恍然大悟,想起这个被徐蔡蒯三家合力挖掘多日的前辈遗窟,最后却被覃钰师徒拿走了最精华的那部分,不禁摇头,难怪丰凌果断叛变。

  人往高处走,也是世间常情。

  “小钰,你想如何?”

  蒯琪和蒯良一起盯着覃钰,你这么拦在半山腰上,想要阻止魏延进山谷么?

  “子柔叔,蒯琪先生,既然我来了,那么一切到此为止好么?”覃钰恳切地说道,“我会给予子柔叔和蒯氏最大的公平。”

  最大的公平?蒯良和蒯琪都是一愣。

  蔡瑁的一瓶玲珑玉,收买了丰凌和张晋两位化境宗师。老实说他眼光相当好,这两位干活都极其卖力,尤其在碰上覃钰之后。

  丰凌一掌之下,险些当场要了覃钰的小命;张晋更是拼力而战,配合金洚活拿覃钰,自己为此几乎粉身碎骨。

  不过覃钰的气运,却不是他们能够媲美的。丰凌魂灭体存,就此变成了徐六借居的好皮囊;张晋要不是宗主老婆念旧开恩,也早就直追丰凌而去。

  眼下魏延军这么一支大军,其实除了蒯良之外,再无化境凭恃。

  所以覃钰干脆地扔出一本空白支票,明确说,要着力拉拢蒯氏兄弟。

  只要魏延军不上山,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提。

  蒯琪看看覃钰身后的丰凌,心想你有了这等得力打手,我们蒯氏已然不足为虑,为什么要这么开价?

  蒯良微微一笑:“这个人情,我蒯氏领了!”

  他一扯蒯琪。蒯琪会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向覃钰拱手一礼,笑道:“小钰,果真人杰也!日后盼来中庐一晤。”

  “必须的!小钰一有闲暇,立当趋奉。”

  二蒯哈哈一笑,对覃钰的识情解趣大为满意。蒯良大袖一挥,二人已自纵起,却是向着覃钰丰凌的身后山上驰去。

  “咦?”徐六不解,好在他记着自己的身份,没有脱口就问。

  覃钰侧头,看着蒯良二人去远,笑道:“……那啥,你不理解他们为何不下山。反而要上山么?”

  “为何如此?”

  “他们可也是神农谷徐氏的贵客,有资格参与闪金塔最后这场唱卖的化境宗师。本来因为蔡氏之请,留在魏延军中弹压,现在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价码。他们自然就不用再继续这么勉为其难了,自然要入闪金塔去。”

  徐六想了想:“小钰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留在军中,准备跟你谈条件的?”

  “徐……那啥,你还真是敏锐呀!”

  “我说,你老叫我那啥那啥,什么意思?我没有名字吗?”徐六不乐意了,以前你可是叫我六祖的。

  “那我如何称呼你?”覃钰其实也很头疼,徐六固然是不能再叫了,丰兄……这个未免太违背自己的审美意识了……虽然这丰凌的胸也真不算小。

  “嗯……”听了覃钰的解释。徐六自己也蛋疼起来,自己现在顶着丰凌的宝体,也是不好公开叫徐六了。丰胸……好吧,也确是不太对劲儿。

  “这样,你叫我本名。如何?”徐六忽然想起来。

  “你还有本名?”覃钰真不知道,好奇地问道。

  “废话,徐三本名徐登,徐七本名徐杰,我自然也有本名。”徐六挑着眉毛,不满道。

  “好吧,那你本名叫什么呢?”

  “我单名一个儒。儒家的儒字。”徐六得意洋洋地说道,“老爹一辈子没对我好过,唯独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比其他兄弟姐妹都好许多。”

  覃钰暗想你老爹表面对你不冷不热,其实够关心你的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他一皱眉。

  似乎是顷刻之间。识海内已经被狂笑声塞满了空间。

  怎么回事?这么吵杂,还让不让主人活了?

  覃钰不悦地内视过去,只见火凰和珠珠都大叫大嚷着,坐在航母上猛拍甲板;老白不知被她们什么话刺激到了,也很不蛋定地继续领悟身外法身了。飘出舰长室,捂着嘴猛咳。

  “出了什么事?你们笑什么呢?”覃钰莫名其妙。

  “主人,刚才珠珠听了徐六宗师的名讳,突然就大笑起来。”小珍还继续蹲在舰长室里,她的桌子和老白并排而置,却比老白的大出好几倍去,看上面的摆设,应该还在继续研究那雄城什么的。

  “啊……为什么啊?”覃钰外面正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大家的聊天记录。

  “……主人……你自己拼……拼一下……”珠珠笑得脖颈乱颤,圆润胸口上的三江罂都跳动不止。

  徐儒?

  覃钰想一想,这名字很不错啊!一个商业世家的武道巨子,却给儿子取名为儒,这是鼓励儿子走正道啊,很是难得了!

  从徐六先天的单薄体质和天慧其才来看,他要听老爹的话,不修武学,专心去学儒家经典,说不定已经成就一代文宗大儒也未可知。

  这三祖徐景看似粗愣寡情,其实对徐六寄予了甚高的期望呢!

  “主人,你不是说,徐六宗师不能再姓徐了么……”小珍温婉地说道。

  哦,好吧,徐儒也不行……那么丰儒……丰……儒?

  丰儒?

  我擦,大哥你叫什么不好?

  覃钰精神猛一恍惚,识海之内顿时海浪滔天,老白经验丰富,一转身,嗖地钻进了舰长室。

  只剩下珠珠和火凰两个没反应过来,当头劈脸,浇了个浑身湿透。

  覃钰瞟了一眼:“珠珠,你叫这个名字正好呢!”

  “讨厌!讨厌!覃钰你真讨厌!”珠珠双手紧捂胸口,刷地一声就没了影子。

  火凰浑身泛火的金凤凰造型,也被这当头的巨浪打得彻底没了型款,几根烧得黝黑的长毛毛贴在鸡屁股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啊,我的涅火凤凰!”火凰大声惊呼,噗通一声,当即投海而沉。

  “六祖啊,你这名字非常好……不过,我想……我还是叫你六哥吧!”覃钰忍耐许久,差点儿没憋出内伤来,才勉强镇定情绪,笑容可掬地对徐六说道。

  徐六自然不知道他识海内的折腾,勉强同意,嘴里嘟囔着:“说了半天,还不是又绕回来了!”

  ps:

  好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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