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你爷爷,还有你三叔!现在的他,是我们刘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且你夺走了他心爱的女人的身体,他恐怕也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留着始终后患,如果你不忍杀他,我来动手。”
刘民泽说着,镰刀却是从衣袖子里伸了出来,随后却是在五十米开外朝我挥出了一道,一道凌厉的气刃随即朝着我飞射而来,而伴随着这道气刃一起的,还有一道阴气逼人的煞魂!
眼下的我被伏魔针封印了道行,又被槐树根茎缠住了身体,根本避无可避,而我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此刻的我心中暗淡无光。
赵付雪的身体被刘怡的灵魂占据,她的灵魂也灰飞烟灭,眼下的我,注定无法手刃仇人,反倒在这段时间里饱受痛苦煎熬,与其这么痛苦得活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倒不如死了的痛快。
我放弃了所有抵抗,所幸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或许在我死后,我的灵魂脱离了肉身的禁锢,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反击的余力。
然而,我等了很久,却终究没能等到肉身破碎灵魂脱体而出的那一刻。
一阵阴风从我的面前拂过,我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却见刘怡正站在我的面前,她背对着我,伸出了一只手,那道由刘民泽发出来的气,竟是在她的手中瞬息破灭,那足以将我身体劈成两半的气,却是不曾伤她分毫。
刘怡的手心微微一紧,那伴随着气一道飞来的煞魂,却是在她的手心瞬间魂飞魄散,残余的阴气也瞬间被她吸收干净。
眼下的刘怡,比之前在学校,比之前附身尸人身上时,都要更加强大,强大得让我一阵胆寒。
“小怡,你怎么现在还护着他!”
刘民泽的声音里罕见流露出了一股愤怒,他指着挡在我前方的刘怡,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喜欢他,我就包容他的一切,哪怕他杀了我的亲人,哪怕他恨不得我马上去死。”
刘怡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伤心的情愫,随后她再度看向了刘民泽,双膝跪在了地上:“爸、妈,大伯,还有二位婶婶,从小到大,你们都是最宠我的,为了我的今天,你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可余启明不能死,就请原谅我最后一次任性吧。”
刘怡的话,换来了刘民山的一声长长叹息,刘民泽更是愤恼地将镰刀甩在了地上,随后背过身,不再看刘怡哀求的眼神。
刘怡落寞地站起了身,她回头看向了我,手轻轻一挥,那原本禁锢着我的槐树根茎,开始根根崩断,与此同时,一股阴气从我的体内外发而出,那一根根深深扎入我穴位中的伏魔针,却是一根根的从我的体内抽离了出来,尽数落回了刘怡的手中。
我跌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随着伏魔针的抽离,我感觉自己的道行再度回归了,心力在我的身体里如潮水翻涌,我看向了刘怡,看向了这个夺舍了赵付雪身体的女人,眼露凶芒。
“我爱着你,你爱着赵付雪,而现在,我的灵魂与她的身体合二为一,曾经那些无奈的抉择与妥协,现在终于迎刃而解,余启明,你愿意与我一起走吗?”
刘怡看着我,面色祥和而且平静,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然的笑容:“余启明,你可以叫我刘怡,也可以叫我赵付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赵付雪的身份与你一起回学校,我们可以继续生活在那个你们之前住的出租屋里,一起上课,一起逛街,我也会为你做你喜欢吃的饭,烧你喜欢吃的菜,你说好吗?”
刘怡的声音真诚而且深情,可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幼稚与可笑,我笑着,我嘲笑着她的天真,嘲笑着她的自以为。
“刘怡,不管你现在是谁的模样,你都是我所痛恨的刘怡,我对你的感情或者怜悯,在你掳走赵付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割断,你现在最好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如果我杀不了你,宇三爷也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我朝刘怡恨声说着,我伸出了手,与我心神合一的阴阳尺感受到了我的召唤,立即从远方的刘家大屋中飞了出来,回归到了我的手中。
然而,刘怡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杀你,你也会舍不得杀我的,毕竟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可是你最爱的女人的身体啊,你怎么忍心让她有半点损伤?再说了,宇正渊之前确实很强,但也只是之前而已,拥有了纯阴之体的我,现在可不会比他差到哪里去呢!”
刘怡在笑着,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可声音里却又对我有着一种乞求。
是的,刘怡现在所侵占的,是我最爱的女人的身体,而她的体内,却又有着另一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女人的灵魂,如果只是在寻常,我或许还真舍不得动手,可眼下,赵付雪的身体虽然尚在,可灵魂却被刘怡给抹灭了,没有了灵魂,这具空有着的躯壳对我而言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呵,我舍不得杀你?”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刘怡的近前,阴阳尺很快就被分化成了两根,“刘怡,你把我想得太善良。”
说完,阴尺与阳尺同时从我的手中飞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朝着刘怡突袭而来。
虚幻的阴尺,瞬间就进入了刘怡的身体之中,前些天吸收的那磅礴的阴气,在她的体内爆发开来,而实体的阳尺,更是直接打在了她的胸口,暴戾的阳气席卷四周。
刘怡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出手,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可仅仅也只是错愕而已。
得到了纯阴之体的她,体内所能够容纳的阴气似乎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阴尺所爆发出来的阴气被她尽数吸收后,竟然不曾对她的灵魂造成丝毫的反噬,而那爆发着大量阳气的阳尺,还没来得及刺中她的胸膛,却已经被她在半空中捏在了手里。
阳尺在她的手中徒劳地颤抖着,刘怡的手心也随之冒起了丝丝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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