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赵付雪并非真正的赵付雪,因为赵付雪根本没有跟我说过十月一号去她家,眼下的这个赵付雪,其实就是刘世闰假扮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依旧处于刘世闰所编造的梦境当中!
这一刻,刘世闰终于现出了原形,卍字符印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额头上,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而他的整个身体,此刻青烟不断,哀嚎声从他的口中不绝而来。
趁着这个时候,我开始快速的掐动了法决,鲜血在地面上快速勾勒起一道道符文,这些符文以特定的方位组合重叠,构筑成了一道血色净煞阵。
净煞阵,本就对阴邪之物具有极大的克制作用,而我的鲜血又能对其造成巨大的侵蚀。而净煞阵的阵眼此刻就处在刘世闰的脚下!
佛力与净煞阵同时对刘世闰发动了攻击,饶是刘世闰年龄过百根基深厚,可他终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一个游离在人鬼之间的尸人,佛力与净煞阵,对他都具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在净煞阵中央,刘世闰哀嚎遍野,他一次次的想从阵眼之中逃离出来,可一道连着一道的意念之火却在他的周围燃烧而起,直将他逼了回去。
眼下刘世闰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他的织梦术,他所编织的梦境是那么的真实,让人难以猜出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我无法在梦中将他杀死,那么他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给我编造第四重甚至第五重梦境,然后在梦境中活活将我玩死,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允许再度出现的。
“哬……我本已经死去,再死一次也没什么……你想救那纯阴之女……不可能,我魂归星辰,你也不得善终……”
刘世闰的骨骸在风中一点点的化为灰霾,在他的身体完全灰化的时候,他看向了我,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随后彻底消散在了风中。
“虚无罔相,破!”
我双手缓缓合十,一道金色的卍字符印在我的手心迅速扩大,随后朝着周围的空间扩散而去。
嗡!
佛力顿时蔓延了整片空间,空间随之发生一阵扭曲,随后,天空中的曙光消失了,朗朗乾坤一下子变得昏暗了下来,我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天再度回归到了黑夜,皓月星辰悬于夜空,我的脚下,残留着一堆刘世闰的骨灰,我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上面还残留着刘世闰生前的阴气。
咔擦!咔擦!
这一刻,刘世闰的坟墓已经完全坍塌了下来,他的墓碑也尽数碎裂,化为了一堆石屑。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时间才过了不过十分钟,可这十分钟里,我却感觉比十个小时还要漫长。
我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明娃子,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母亲有些疲倦的话语,显然是被我的电话声扰了清梦。
“哦,没事,我就想问问,当年师傅留给我的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你说的是那个铜铃是吧,放心吧,都在你房间柜里存着呢,你是不是有急用?有急用的就抽时间回来一趟,对了,回来之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去乡下抓蛇户那里买条你最喜欢的大王蛇。”
“嗯,好的,回家的话,时间再看吧……没事了,您先休息。”
“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扯了,这大半夜的打电话,算什么事呢。”
母亲在一连串的唠叨中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放回了裤口袋,也终于放下心来。
母亲跟我说的这些,都只有我家里自己人才知道,刘世闰是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不再处于他所编造的梦境之中,而刘世闰确实是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想到之前的那三重梦境,我的身后也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若不是我生性本就警惕,而刘世闰又在梦境中犯下了几个不轻易的错误,稍有不慎,只怕会被他拖进无尽的梦境中,然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同时,幸好这只是一个梦,如果说我在梦中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么刘世闰就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死神了,那蜂拥的黑气,那如洪涛的尸水以及巨型的骸骨,还有那看上去让人分不清真假的赵付雪,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这些肉体凡胎所能构筑出来的,所以,它幸好只是一个梦。
织梦人想要在梦中杀人,终究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也就是说,他也可能会在梦境中被他人给杀死,眼下的刘世闰却是在我的梦中被我灰飞烟灭,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在原地休息了片刻,让自己从刚才对三重梦境的恐惧中回过了神来,随后,我便起身朝着野槐冲外围走去。
如果我只是杀死了一些普通的鬼魂,想必刘家人不会有什么察觉,但在刚刚,我可是刨了他们的祖坟杀了他们的先辈啊,而且前段时间来过来祭拜过,如果他们察觉然后蜂拥过来,以我一个人的实力,我还真没有能够正面与他们众多控魂师为敌的能力。
我起身就走,在走出了十几里地,周围的槐树与鬼魂逐渐稀少了之后方才停下。
我来到了山坳里一间已经被遗弃的破旧土坯房里,拿着一截树枝赶走了栖息在里面的麻雀,随后便在里面暂时安顿了下来。
这一夜,总算是风平浪静,我一直都让自己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以免有刘家人搜寻过来,可让我感到万幸的是,我只感受到野槐冲里面有阵阵阴气不寻常的涌动,但是这股阴气并没有波及到野槐冲外围,而是在内部转悠了好几圈,随后又返回了腹地。
显然,刘世闰固然是刘家的老祖宗,可他终究是一个半生半死的尸人,在刘家人眼里,赵付雪这样一个纯阴之女,以及刘怡借尸还魂成为纯阴之体的事情,比刘世闰的这个尸人要重要得多。
一夜匆匆过去,天空破晓,我早早的醒来,随手收拾了一下身边的东西,匆匆啃了一个,面包,随后再度顺着原路朝着刘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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