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骑上了脚踏车,继续往前走,眼前是一成不变的农田与河流,还有那条土石小路,可一切却都与杀人录像中的完全吻合。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我之前曾经来过。
刚来学校那会,我就听学长们说起过,在离学校不远的农郊,在四五年前曾经发生过闹鬼事件,许多的学生去那游玩,最终都神秘失踪了,当地的派出所也派人专门前来调查,可最终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那些失踪的学生,也随之成为了无头案。
当时,我也很好奇地来过这里,可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阴魂厉鬼的存在,所以也就悻悻而归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传闻中闹鬼的地方,竟然会在杀人录像中出现!
我的神经一度紧绷,与其他三人满脸的轻松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一会,我们便来到了一个破落的村庄中。
在这些年里,在农村长大的年轻人都喜欢上去外地打工,并且在城市里安了家,不愿再回到当初将自己养大的穷乡僻壤中。随着上一辈的人逐渐老去,一个个的农村也随之没落衰败,逐渐成为了无人村。
而我们几个来到的这个小村子也是如此,一眼看去,只有寥寥几栋破落的矮房子,因为无人居住而且年久失修,屋顶上已经生满了杂草,原本的村道此时也变成了野生植物的天堂,各种野草与灌木生长其中。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有意思的地方吗?”我停下了单车,看向了刘怡。
刘怡点点头:“体会一个农村的衰败与消亡,你难道不觉得挺有意思?”
刘怡的这个理由太过牵强,竟让我有些无言以对,可陈涛却是一脸的新奇。
与我跟刘怡不同,陈涛是打小就生活在城市里,很少了解乡下是啥模样,为此他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嗯,可惜我的专业是医学系,否则来这儿考察下人文环境啥的还真不赖!”
“启明,你好像挺紧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赵付雪看出了我的表情变化,她歪着头问向我。
“没事,不用担心。”我朝赵付雪挤出一个微笑。
我们沿着这条生满杂草的路朝着村子内部走着,可走出了十几米后,却发现地上的杂草有着一道被人新除掉的痕迹,我朝前方看去,却见前面有一间破旧的土屋子。
屋子虽破,但是屋顶与屋前并没有跟其他房子一样杂草丛生,在屋子台阶的一旁,我甚至还可以看见一堆垒在墙头的木柴。
这间房子,还有人居住着!
我们推着脚踏车往前走着,随着距离的拉近,我们也逐渐看清了这间屋子以及周围的全貌。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屋子的木门半掩着,里面偶尔可以听到劈柴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的小孩啼哭声,而在屋子的土坪上,摆放着一条两米来长的石凳,在距离石凳五米远的地方,还有着一口水井,不过这水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用水泥封死了井盖。
“这里,我昨天看到过,这里是,是……”
原本还跟刘怡说笑着的陈涛,此时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剧烈颤抖,他的瞳孔里流露出恐惧,他看向了刘怡,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小怡,我们还是走吧……这,这里不太适合。”
说着,陈涛拉着刘怡的手就想往回走,可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砍柴声与孩子的哭声却突然停了。
吱呀!
屋子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老人提着把柴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老人穿着一身已经开始泛色的深黑中山装,手上戴着一对厚布手套,他的背有点驼,整个人看上去像龙虾一般半弓着,他的脸上干瘪没有多少肉,杂乱斑驳的头发上还沾着些木屑与灰尘,看上去略显邋遢。
看到我们四个,这位老人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真是难得啊,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有年轻人来这了。”
话说间,老人将柴刀放到了旁边的柴垛上,他脱下了手套,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眉头微微皱起,这间屋子我在杀人录像里是看到过的,可眼下这个已渐垂暮的佝偻老人,我却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丝毫阴气,也并不曾见他身上有任何道家人的气场,俨然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寻常人家。
陈涛咽了咽口水,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后面挪,可刘怡却是露出一脸和善的笑容:“爷爷好!”
老人冲着刘怡点点头:“小姑娘好,你们这几个年轻小伙,应该是那个医学院的吧?”
“爷爷您真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刘怡笑道,嘴巴就好像抹了蜜一般。
“大学生好啊,以后可有前途着呢!”老人笑眯着眼,似乎对刘怡很是喜欢,“你们骑着单车走了这么远,应该也累了,要不到我这屋子里来坐坐?”
老人的这番邀请,让不自觉想起了录像中那一对惨遭杀害的男女,我捏紧了赵付雪的手,没有言语,因为我知道,此时决定去留的关键并不在我,而是刘怡。
然而,刘怡的心思我怎么也无法捉摸通透,我相信她很明白,眼下这人,即便不是杀人录像中的凶手,可他住在这里,也一定跟那凶手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偏偏刘怡却在这个时候满脸笑容的点点头,“好啊,那就麻烦爷爷了!”
与刘怡的满脸笑容相比,陈涛却是死了爹妈般的哭丧着脸,他本想走,却被刘怡反拉住了手,然后极不情愿地被拽向了那屋子里,而我在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后,也跟着进了屋子。我倒想要看看,这刘怡究竟想玩什么把戏,或者说,是这个老人想玩什么把戏。
老人的屋子很简陋,堂屋的地面是用土石填充的,不曾打上水泥,走上去有点凹凸不平,堂屋一侧堆满了杂物,中央摆放着一张做工粗糙的八仙桌,而在桌子的旁边,一个小孩子正仰着头看着我们。
这个小孩看上去不过五岁,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眼泪,他坐在一个自制的木马上,手里抱着一大块冰糖,上面还留着一些被啃过的痕迹。
当这个小孩看到刘怡时,原本还留着眼泪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阳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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