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蒙跖如此认真,绾绾也不禁更加细致的观察手上的玉佩,只见它半径约只有一寸左右,玉质较硬,似与和田玉一般材质温腻、柔润有光泽,但给人感觉并不是玉石。中间穿一小孔,四周布满难以隐晦言明的饕餮流纹,似乎乃天成神作一般,竟然找不到一丝人工雕刻的痕迹。
心中微微一惊,绾绾轻轻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但是我感觉这玉佩上的流纹或许有些故事。”
石青璇灵机一动,道:“也许可以去问问一个人,他也许认识。”
“鲁妙子!?”绾绾似恍然吃惊,犹豫的看向蒙跖道,“你看?”
“不!”蒙跖心中虽然想要解开这个谜底,但也不急这一时,“我已有些许眉目。不过,现在还不是探索的时候,许多事都没有做完。等诸事完毕之后,在探寻也不迟。”
绾绾将手中的玉佩递给蒙跖,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帝踏峰!”蒙跖心中犹豫许久,最终坚定道。不管是不是因为慈航静斋邀请众多高手还是为了师妃暄自己一定要去一趟帝踏峰。
徐子陵心中一震,难道师傅要去找慈航静斋了吗?但是绾绾和石青璇第一个念头却是蒙跖去找师妃暄,两人心中微微一酸。
蒙跖似乎看出来石青璇与绾绾心中所想,犹豫道:“不管是慈航静斋还是师妃暄,我都有必要去一趟帝踏峰。对不起。”
石青璇展颜一笑,道:“没事的,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支持你!”
看向绾绾,发现她也轻轻点头,蒙跖心中既有几分不忍又有些许感动,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徐子陵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如何还不明白?默默地退了出去,去看望躺在病床上的侯希白,同时心中也不由想到了远在飞马牧场的商秀珣。
“青旋、绾绾。”蒙跖深吸一口气道,“等诸事毕,你们愿意随我隐居吗?”
石青璇、绾绾心中甚是感动,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说这样的话,那个人心中不高心?“哼!”绾绾微微一撅嘴,佯气道,“我才不愿意呢。”
蒙跖看到这一幕,不由笑出声,道:“那可不由你!”话毕,猛地将绾绾横抱起来,“我就天天这样,看你往哪里跑?”
“我也要、我也要。”石青璇忽然出声道,“不然,我也不理你哩。”
“呃......”蒙跖瞬时不知该如何,自己只有两个手,如何抱两个人?
“哈哈....”看到蒙跖吃瘪的样子,石青璇和绾绾不禁笑出声来。
江东,雨蒙山。
根据侯希白所说,沿长江西去,在虎跳峡前登岸,改走陆路。到有长江第一湾之称的石鼓後,沿江南下,慈航静斋便在江东的雨蒙山里。蒙跖一路赶来,或许是为了自己,这回石青璇和绾绾都没有要求跟来,只有自己一人独身前往。
此时正值雨季,雨蒙山更是烟雾缭绕,难以看清其中面目,但见山势巍峨,峰峦挺秀,绝壑飞瀑,重云积雾,给人一种世外桃源之意,怪不得慈航静斋落座与这种地方,于此清静淡雅,钟灵毓秀,就算是自己也只怕会不禁在此地开宗立业。
雨蒙山上有五顶,上清、遮月、帝踏、熙和、流云,亦称五峰,蒙顶五峰环列,状若莲花,最高峰便是帝踏峰。蒙跖向来喜欢名山大川,如此山水怎能不临近观赏一番?一峰又一锋,蒙跖慢慢将雨蒙山上的前四峰仔细观赏最后才来到这里,自己的目的地——帝踏峰。
站在帝踏峰西眺可见平定、瓦屋、周公诸山。向东俯视,原野平畴,山峦起伏,溪涧纵横,风景如画。帝踏峰上更是古银杏成群而立,树龄超过千年者不在少数,棵棵高大挺拔,此时正为春夏之交,银杏有如个个青盖,着实迷人。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蒙跖看着眼前的石牌匾,紧随着的是一条山路蜿蜒伸向前方,“慈航静斋,到了吗?”
忽然一名眉清目秀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身穿灰棉袍的女尼慢慢的从山路上缓慢走下,一行一步仿佛与世间有什么奇妙的联系,好像天注定一般,令人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蒙跖也未上前,就站子在牌匾之下静静着看着来人,这个女尼似乎三十许岁间,但是素淡的玉容却给人一种看尽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觉。
青丝尽去的光头没有使她失去女人该有的美丽,反而凸现了其脸部清楚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那种使人浑忘凡俗,难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的感觉。
“可是蒙施主?”女尼低宣一声佛号,这才说道。
蒙跖忽然觉得她们不无趣吗?原本一个花季年龄应该有和天下每一个少女一样的生活和经历,但是,她们却在此每日与孤灯古佛作伴。心中生出一种冲动,蒙跖淡淡道:“你不无趣吗?”
女尼轻笑,道:“何为无趣?又何谓有趣?你心中的无趣仅仅是你心中的无趣,而不是我们心中的无趣。”
蒙跖也不想和她废话,直接道:“师妃暄在哪儿?”
“妃暄已经闭死关。”
“是吗?”蒙跖一笑,脚下轻轻一踩,原本平滑的山路瞬间四分五裂,向四周散起裂痕,声音转冷道:“那我今日便踏平帝踏峰!”
女尼平淡如水,不为所动,淡淡道:“施主请便。”
“哈哈...”蒙跖忽然大笑,“有趣、有趣。”
蒙跖也不管这女尼,径直走向山路,没走多远看见一个老僧躺卧门槛之上,须眉俱白,面相庄严中透出祥和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长上寸许,清奇独特。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
“施主今日来此不知何事?只是一看妃暄仙子吗?”那老僧并未说话,但蒙跖却实实在在的听到一道祥和的声音。
说实话,蒙跖心中却是对这些佛门之人却有恨意,想要将其全部剿灭,但是,对于类似四大圣僧、了空这样的僧人,蒙跖却难以有恨意,这些一个个皆是自己从心底尊敬的人,虽然他们曾经阻挠自己,也是杀死自己的凶手之一,但是,两者只是立场不一而已,并非生死仇敌,不见自己与了空便是如此关系吗?当日嘉祥大师圆寂,也实属正常。战场之上,怎么可能留情?
“没错,我只是想要见师妃暄一面而已。”蒙跖深吸一口气,慢慢道。
“宗主,让他见上一面又如何?”老僧又淡淡道,却不是对蒙跖,而是对那女尼。
蒙跖这才知道,刚刚那女尼竟然是梵清慧。
梵清慧缓缓出现在蒙跖身后,道:“真言大师,妃暄却已闭关!我为佛家之人,何必打诳语。”
这老僧正是真言大师。
蒙跖默然不语,心中轻叹一声,师妃暄为闭见自己,竟然闭死关,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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