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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解晖身影从天而降,面带喜色,仿佛对此事不在意般,道:“怎么能不欢迎?既然齐王已到,那就请上座。”
“好,既然解堡主盛情款待,我就却之不恭了。”语毕,李元吉站起身来,径直走向解文龙的桌子,薛万彻寸步不离,紧随其后,“不知,现在诸位准备做什么?”
解晖道:“萧艺大家石青璇在此为灯会吹奏一曲,欲选一人进阁中,当面倾听。”
李元吉心中也是仰慕石青璇已久,想要见上一面,且今天虽然带兵包围独尊堡,但也不敢在石青璇面前放肆,只好问道:“不知是何人入选?”
解晖转身右手一指,道:“我独尊堡护卫——林水生。”
李元吉顺着解晖所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却满脸愁苦的师妃暄,心中不由一紧,想不到师妃暄也在此!恐怕斩杀徐子陵的事情要难办许多了,虽然师妃暄支持李世民,与魔门支持的李建成一派相对,但是,好歹也是支持李阀,况且,慈航静斋又有如此大的声望,自己也不敢得罪。又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位青年儒家文士,手持折扇,倜傥不群,潇洒自如,在这群人中似有一股卓尔不凡的气质。
李元吉心生招揽之意,抱拳朗声道:“不知阁下是.....”
侯希白微微一笑,回答道:“侯希白。”
李元吉面上一滞,竟然是侯希白,一个石青璇已然难以搞定,又有侯希白与师妃暄,这徐子陵到底该如何杀?又向两人正中一看,一个身穿麻衣的青年男子被一个疤脸中年大汉扶在怀中,似在疗伤。
李元吉扭头疑惑道:“可是,他?”
解晖点点头,亲切道:“水生,可还好?若是无恙,就回答一下石大家的问题。”刚刚解晖在偏殿中看到蒙跖被一掌打倒地上,也没注意太多,谁曾想,不但惹的徐子陵、师妃暄争相为其出手,而且二层阁楼中的石青璇也弹出石子击杀那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这林水生定然是非常重要,自己又怎么会用仆人的语气命令他?尤其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徒增烦恼吗?可是另一方面解晖心中又疑惑林水生到底是谁?为何又会沦落到独尊堡?
听到解晖的话,蒙跖点点头,道:“堡主,我没事。”话毕,慢慢站起身来,看着二层楼阁仔细道:“这首萧曲的主旨是悼念亡妻之痛!”
“什么?”广场上众人大吃一惊,就连侯希白也面露异色,低头苦苦思索为何如此说。
“没错。”石青璇清丽的声音从二层阁楼中传出,“这首萧曲,青旋也只是学会不久,当初,我偶然听闻一人吹奏,以为这只是一首对大海潮起潮落的描写的音波武学。但是,你越是研究就会越发现其中所暗含的意味,大海波澜壮阔,诸多景致,为何这首曲子偏偏只写另一面?是作曲人只关注这一面?”
侯希白忽然高声一呼,道:“我知道了,他并非只是看到这一面,但他当时的心情却迫使他看到这一点,箫声波澜不断,一时平静,一时泛滥,从未停歇,最后更是暗潮涌动,似乎还有更大的气势,众人只看到波浪翻涌却未看到真正的意味。”
石青璇充满磁力的动人声又响起,“没错,一缕箫声,一种寂寞。世人如何能懂?就像《广陵散》也许真的不应传于世间,这世上除了嵇康谁能真正读懂?”
余下众人默然不语。
解晖忽然开口道:“既然,水生答对了,就去二层阁楼当面听青旋大家一曲吧。”
蒙跖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呆愣瞬间,管事已到近前,道:“水生,跟我来吧。”
片刻之后,蒙跖来到眼前这座别致的小楼底下。
“水生进去吧!我就不在送了。”话毕,管事慢慢退走。
虽然,蒙跖已见过石青璇多次,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心中还是有些许拘束。
来到小楼的阶台下,蒙跖忐忑扬声道:“石大家,我可进去了。”
“上来吧!”石青璇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话毕,蒙跖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看到蒙跖进去,解晖道:“既然此事已经完毕,那灯会继续,或许不久之后,我们也能听到另一曲箫音。”转而扭头对又李元吉道,“齐王,请!”
师妃暄呆呆的看着蒙跖走进小楼,心中不知是何意味,嘴上但觉满是苦味。
“哼。”解楠气呼呼的一拍桌子,刚刚看到蒙跖被人打在地下,自己还想过去,不想被人抢先,又因为长林军围住独尊堡,着实吓坏自己,心中有些呆滞,不曾想这才过来多长时间蒙跖竟然自己一个人进去见石青璇。
拾级登楼。
楼下的小厅布置简雅,充满女性温柔的气息,这小楼虽然是新建的,但是处处却显着古朴的色彩,从中可以看出建楼之人的细心。
一道阶梯通往楼上。
不知如何,蒙跖忽然有点紧张起来,心中宽慰自己,或许这是因为自己和一个女人独处一室的原因吧。
想起自己初到幽林小谷的第二天,与石青璇纵情萧琴合奏,可谓是逍遥自在,一时天人。慢慢朝上走去,蒙跖来到二楼,伸手推开那扇仿佛重若千斤的房门。
石青璇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的坐在窗台前,淡淡的凝视他。不知为何,此次自己前来独尊堡竟然特意打扮了一番,那天,蒙跖来找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确实让自己感到一阵悲哀,甚至都不打算来这里,但是最后几番思量,还是决定来到这里。想到这里石青璇清丽绝伦的脸庞上,隐隐挂着些许难以形容的凄幽哀愁。
蒙跖心中忽然一痛,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看着她那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以及清丽如仙的容貌,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石青璇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手脚也顿时有些不在然。
两人就这样互不说话,房间中立即充满来一种别样的气息,蒙跖又看向石青璇身穿的女装,但见这蓝色的印花布质地轻柔,纵然只是单色,却予人蓝白色对比的强烈,能于单色中求多变,于对比中得调和,非常别致。
还有那每时每刻随伴随石青璇的玉箫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搁在膝上,从窗外透进的那似阳光般的灯火洒落窗前,仿如仙氲霞彩将石青璇轮罩在里,令人感动得屏息。
蒙跖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突然有种期望,若是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有些事不求天长地久,但求那一刹那的芳香。
蒙跖想到自己一身粗麻布衣,不知为何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石青璇却忽的瞧往窗外,却没发现现在是晚上其实外面什么都看不到,手脚有些拮据地挨在窗框处,终于按耐不住慢慢道:“这一曲,不知如何?这可是你当初给我吹奏的一曲,我只是堪堪记下。”仿佛忘记眼前这人是林水生,并非蒙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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