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负骇然,全身真气放出,蒙跖北冥神功运行,一吸到底。不到片刻,边不负已被吸成人干,“怦”的一声倒在地下。
傅君嫱久久不敢妄动,与其说是不动,不如说是自己根本动不了,哪怕眨一下眼睛都觉得异常艰难,魔!绝对是魔功!若不是魔功如何能将人吸成如此模样?但偏偏蒙跖在施展此功时,身上清气流转,蕴如仙家,给人一种逍遥无为之感。
“北……北冥……神功!?”傅君嫱恍然大叫,“蒙跖!”
蒙跖回头笑道:“看来,我还是有些名气的啊!”语毕,蒙跖走到边不负尸体旁,眼含复杂的神情,随后蕴真气于右手使劲一拍,除头一下,皆以化为齑粉,又从边不负身上扯下衣物将头包住,径直走向傅君嫱。
“你是……傅君嫱?”
“是……”傅君嫱强加使自己安定下来,但心跳却愈加频繁。
“你姐还好吗?”
傅君嫱一滞,这才想起关于蒙跖的传说,与双龙的娘亲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的娘亲不就是自己的姐姐傅君婥吗?
“还好,只是因为办事不利,被师傅罚过,但过的还是不错。”
“是吗?”蒙跖想起那天,那个在天空中越飞越远的身影和自己的那句约定,心中一暖,“该去找她了。”
不理呆滞的傅君嫱,蒙跖扭头走上楼梯,进了单婉晶的房间,“彭”,傅君嫱跌坐在地上,心魂未定,良久,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客栈。
“唔。”单婉晶睁开双眼,首先印入眼帘的的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忽然想到自己看到边不负后昏倒,又看到蒙跖在床边,紧张问道,“怎么样了?”
蒙跖扭头指了指桌子上的布包,淡淡道:“他的人头!”
单婉晶身子不由自主的微颤了一下,低头不语。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人质了,你自由了!”
单婉晶猛地抬起头,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蒙跖看在眼里,默默的退出了单婉晶的房间,在关门的一刹那,单婉晶喊道:“我会走,但我还会回来!”
蒙跖笑道:“是吗?我看好你呦。”
晚上,皎洁的月光印在天空。
单婉晶打开房门,盯着蒙跖的房间,片刻之后,悄悄的离开了客栈。
客栈房顶。
蒙跖手持一壶酒倒在嘴里,迎着清风清和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话毕,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将酒壶猛地一甩,冲向一处。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果然不愧是蒙大哥,不但武学精深而且诗词歌赋也毫不逊色。”一道清丽又狡黠声音传来。
蒙跖淡淡道:“来找我复仇吗?就凭你?”
绾绾轻笑几下,走到蒙跖身旁柔声道:“人家可不会来伤害蒙哥哥哩!”
“哦?”蒙跖忽然回头伸手将绾绾右手抓住,“我可不会相信你。”
绾绾忽然面露伤心道:“人家的心也被伤了。”
蒙跖猛地吻向绾绾,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深深的噙住嘴唇,久久不放,继而蒙跖将绾绾放开,飞身而去,哈哈大笑道:“以后可不要对我用天魔大法,我可是会忍不住的!”
绾绾面色复杂的看着离开的蒙跖,用手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呆立不语。
“你动情了。”一道冷冷的声音突兀响起,正是祝玉妍。
婠婠以手掩嘴,轻笑道:“我可没有,只是觉得他有趣而已。”
“若是如此,刚刚就该出手的!”
“嘻嘻……你能打的过他?还是就凭我们阴葵派的的实力?边不负已经死了,你还想让更多的人死吗?”
祝玉妍沉默不说,忽然道:“如此人物,怎会来到中原?为何百年来也就他这一人返回中原?有时候,我宁愿相信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回轮到婠婠不说话了,却是如此,蒙跖的出现是那样突兀,但有时又似乎很合情理,如果没有他,这个世界会怎样?
环境顿时沉闷下来,只有寥寥的知了声响起。
一声穿空声打破了宁静,一个白衣艳丽女子出现在房顶,开口道:“宗主,慈航静斋出世了!”
祝玉妍扭头对婠婠道:“你是去哪儿?”
“这么热闹。”婠婠古灵精怪,嗔道,“怎么能没有婠婠呢?”
几日之后,长江。
一道人影身披蓑笠盘膝坐在一艘小舟之上,手持一钓鱼竿,身后有一桌,桌上有一壶酒、一碟牛肉,小舟慢悠悠的在江中晃荡,突然,鱼竿一弯,那人顺势一拉,一条硕大的草鱼浮出水面,鱼身不停抖动,想要挣脱,可不管怎么动,都无法逃脱,终于,草鱼不动了,那人将草鱼从鱼竿上拿下,鱼身猛地一弹,脱了出去,又回到了江中。
“呵,鱼儿,我本没有钓你,你却来了,我本想放生,你却又走了。”
“果然是高人,在下秦川,先生有礼了。”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青色玄袍,手持一柄长剑的青年人站在小舟上,脸上清秀异常,束发柔滑,手指修长白皙。
钓鱼的人笑道:“本就一女子,何故扮男装?”
秦川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有理啊!”钓鱼人叹道,“巾帼不让须眉。何分男女?”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你就叫我盗跖吧!”
秦川疑惑道:“盗跖?”
“没错,盗跖!”
秦川想要询问,但见钓鱼人不说话,只其不想言,便不在说话,船行数里,秦川又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天下?”
钓鱼人道:“天下者,上天之下,所以寰宇周内,不分男女老幼,皆为天下。”
“怎样使天下大治呢?”
“天下人治天下,自然大治。”
“天下人治天下?”秦川疑惑道,“如何说?”
“这天下既然是天下人的,为何天下人不能治天下?偏要选出一人?”
“但是,治天下非大智大勇大仁大义者不可,天下人虽多,皆为凡人,如何治?”
“你见过?你试过?”
秦川默然不语,既然未试过,如何有言说之?
小舟横过长江,天色也渐渐变晚,钓鱼人道:“天色已晚,你还不走?”
秦川道:“既然天色已晚,如何走?”
“我可没有什么高堂大厅,今晚月明星灿,我欲在此一眠。”
秦川不说话,也未离去。
钓鱼人开口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以前有个人回家,但天热口渴,就找了一户人家休息,不想天降大雨,几个时辰也没完,主人家想要让此人走,又不好说,于是在墙上写了一段话“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那个人看到心中也知道,但雨大,自己实在无法走,于是那笔轻点几下,主人一看,心中称赞,于是,留他住了一夜。”
秦川心中反复思考,判定问题定然出现在这句话上,可如何看也为看出端倪,试问道:“莫不是那个写出了下句?”
钓鱼人大笑道:“哪是写出下句,只不过点了几个符号,将话改为‘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秦川这才明白,钓鱼人说此故事的意思,歉意道:“多谢先生挽留。”
“走吧,随我回船舱。”
船舱内。
钓鱼人拿下斗笠,退下蓑衣,却是一个清秀面孔,正是蒙跖。
秦川道:“我以为先生乃一中年人,不想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雅趣,像世间之人,在此年纪,那个不是豪气冲天,壮志满酬,欲干出一番大事业,先生为何却偏偏居于一隅,敢于寂寞?”
蒙跖道:“你怎知我年轻?我若是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怪物呢?”
秦川不说话,武学到了一定境界确是有永葆青春之效,天下之间此例多不胜数,但大都为女子,一个男人要容颜有何用?但心底还是暗自打鼓。
“先生说笑了。”秦川终是出口,“如先生雅颂健谈之人,怎会是一老叟?”
蒙跖笑笑不说话,船舱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长江的潮水在不断涌动。
“你今晚如何睡?这里可只够我一个人。”
“秦川打坐即可。”
“哦?不知你是佛门还是道家?”蒙跖轻声道,“都学了什么?”
“秦川是佛门出生,自然研习佛家经典。”
“佛家经典?可曾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秦川遗憾道:“一直听闻其名,却从未看过,相传,五胡十六国时,姚秦曾有此本。”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是……”秦川略显激动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蒙跖点头道:“没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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