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动起来速度就非常快,没有半点犹豫,径直朝着还未合死的两扇石门跑了过去,哥们跟在他身后,等于是在给她护法,手中黄符攥的很紧,剩下的五人稍有异常,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甩出去,事实上,他们还真的只是影像,对我和慕容春的出现没有半点反应,仍然在忙活自己的,那两扇石门却咯吱吱的逐渐合上。
古怪的事我算是见过不少了,如此古怪的事还从未遇见过,甚至不敢仔细去想,怕把自己给绕晕了,慕容春肯定没我想法多,跑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就在两扇石门快要合拢之际,闪身就往里面钻,哥们就在她身后,红光都映射在身上了,同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瘟煞之气迎面而来。
硬着头皮往前冲吧,冲过石门,眼前的红光骤然消失,四周变得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声音,我楞了下,随即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她的手心在冒汗,显然还是紧张的,先前惨烈的场面,一瞬间变得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同时也不太敢相信真的穿过了石门。
回头看了看,两扇石门沉寂的关闭着,像是恒古以来就是如此,却已经在我和慕容春的身后了,我俩真的进来了?我从来没想过进龙穴会是这么个进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冷战一起,我突然感觉到不对。
先前太紧张,全身都绷紧了,时刻提放着有变故发生,知觉没那么灵敏,过了最初的紧张,立刻感觉到门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么说是因为石门外的气温是很低的,甚至有些寒冷,但进了石门里面,温度一下就高了起来,只是隔了道石门,却是天差地远。
此处之热,难以想象,这种热不是干热,而是潮湿的瘟热,是那种一瞬间便能从外热到内腑的湿热,片刻的功夫,哥们感觉身上都出汗了,衣服都有些湿,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这鬼地方潮热已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难道离东哥越来越近了?
“薛伟,咱们应该离核心不远了。”慕容春说了句,带头朝前面慢行,哥们急忙跟上,不知道慕容春发的什么疯,以前的慕容春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啊,可自打我再次遇到她之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比寇真还要鲁莽。
她还是慕容春吗?我并不怀疑她的真假,疑惑的是她变化为什么这么大,要是以前,进了石门,慕容春肯定会事先把情况跟我说说,然后说出自己的办法,征求我的意见,现在倒好,跟特妈法西斯似的,连个商量都没有。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追上去,轻声对她道:“咱们不应该商量商量吗?”
慕容春沉默了下,脚下却没停,过了会对我道:“薛伟,你觉得咱俩谁能比的过那位练出了内丹的带头大哥?”
”慕容春,别拿这话挤兑我,能练出内丹的,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别说咱俩了,张青山和杨疯子够牛逼的,他俩也练不出内丹来。”
慕容春扭头朝我特甜蜜的一笑:“连带头大哥都被门里面的东西搞的狼狈不堪,那咱俩还怕什么?”
哥们秒懂,慕容春的意思是再小心也没个屁用,我俩的实力太弱,对于门里的怪物来说,我俩跟笑话也没啥区别,问题是,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不是应该越小心的吗?
“薛伟,咱俩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要么活着出去,要么死在这里,咱俩的力量太弱小,要是亦步亦趋,反倒是失去了锐气,勇往直前吧,至于其它的就交给老天……”
“太悲观了吧,你说的这些我也懂,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等等张青山和杨疯子他们,有他们在,咱们的把握也大多了,东哥真要是变成了旱魃,咱俩肯定不是对手,群殴也是好的啊。”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慕容春的语气坚定起来,对我道:“你答应过要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听你的行,可你总得让我听个明白啊,慕容春,咱们失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的结局?是不是像刚才那种情形?你什么都不说,我很懵逼的。”
“我不是不跟你说,是说了也没用,反倒徒增烦恼。”
“你不说,我更徒增烦恼……”哥们不明白慕容春的性子怎么就变得如此温吞,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烦躁,刚要说话,慕容春抢先开口道:“保存体力,瘟煞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石门后面准确来说是条山道,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很粗糙,脚下凹凸不平,除此之外再也没路,只能是向前,慕容春不说我也感觉到瘟煞的力量越来越强了,整个山洞里面有淡淡的黄色雾气萦绕,弥漫着一股瘟煞的气息,行走在沉寂无声的山洞,我感觉更像是穿行在阴毒的火焰里。若有若无的雾气与皮肤接触,恍若鬼火的****,使毛发欲焦。这表明,四周的瘟煞力道,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我舔了舔嘴唇,连吐沫都没有了,可见这里面温度之高,慕容春说完就闭上了嘴,显然不想跟我多说,哥们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心里疑惑也越来越多,最大的疑惑就是,慕容春跟我分散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问不出来,我也懒得问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跟着慕容春往前走了也就二三百米,慕容春突然停下了脚步,哥们也跟着他停下,小声问道:“怎么了?”
慕容春伸手朝前面指了指,竟然到了个十字路口,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早就干瘪的不成了样子,我有点不敢置信,伸头看了看,没看错,的确是个十字路口,卧槽,要说这里面出什么怪事我都不觉得奇怪,整出个十字路算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还四通八达,来往的人很多?哥们很是哭笑不得,觉得眼前这十字路口简直荒诞到家了,要是在竖起个红路灯,都特妈能通车,因为十字路口的距离整的挺大,慕容春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个十字路口,站在原地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该朝那个方向走。
一往无前,是因为没有别的路,只能一往无前,现在除了我俩身后这条路,其余三条路不知道通向何方,更不知道作用是什么,选择多了反而更操蛋,我怕地上的两具尸体有变化,攥着黄符站到慕容春身边,问道:“慕容军师,咱们该往那个方向走?”
一直以来慕容春都是军师的角色,拿主意比较多,哥们调侃了句,其实也有让她放松放松的意思,老是这么紧绷着,不用等到最后关头,就得牺牲在这鬼地方,慕容春没说话,反而朝那两具干尸走了过去,轻声道:“他俩好像是赵老七和那个术士。”
还是熟人?哥们也好奇的跟了过去,手中黄符却一直攥紧暗暗提放,想不到的是,我俩刚一靠近,两具尸体突然抽搐了下,慕容春急忙停住了脚步,我也立刻站住不动,我俩一不动,那两具尸体也不动了。
“别靠近,咱俩朝右边走,别让这两具尸体沾染了人气。”
猫惊尸,还没有听说过人惊尸的,沾染了人气还能活过来?哥们虽然有疑问,却很听话的离远了点,龙头山这鬼地方不能用常理来理解,问题是我俩是不想惊动这两位干尸,可干尸却不想放过我俩。
就在我俩小心翼翼朝着右边的路刚迈出去两三步的距离,地面上的温度突然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感觉脚下十分炙热,哥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抬腿蹦跶了两下,而后两具干尸竟然站了起来。
慕容春说这两具干尸是赵老七和那位天命术士,哥们眼拙,真心是没看出来,因为这两玩意实在是太干瘪了,但是地上两人一起身,哗啦啦响了几声,正是因为这几声响,我和慕容春才发现干尸有了变化。
左边干尸歪歪斜斜站起,从身上掉落下来一个铜镜,一把短剑,正是赵老七的法器,法器掉在地上,赵老七干瘪的脸突然就像是充血了一样,原本干瘪的身体吸收着地下的热量,身体开始渐渐膨胀。
另外一个天命术士,膨胀起来的速度却没有赵老七那么明显,他的身上披着那件满是符咒的衣衫上,奇怪的是,赵老七的衣衫早就烂光了,而这位大哥的法衣却是一点都没有腐烂,甚至没有破损。
或许是因为法衣的缘故,那位天命术士膨胀的速度很慢,像是被法衣上的符咒给压制住了,眼前的一幕还是太过诡异,两人的情形,就像是橡皮人给灌了气一样,逐渐膨胀,眼睛也由死肉的肉球,变得一点点红了起来。
我以为慕容春会让我跟着她快跑,已经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姿势,却没想到,慕容春眉头皱了皱,眼睛却突然亮了,对我道:“你给我护法,我去捡他俩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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